「你不是說昨天書記喝酒時是在敬告你,靖遠這邊跟龍音那邊情況不同,要你適應這里的工作方式嗎?你怎麼今天就跟人家吵起來了?」酈妮想起郭濤昨晚跟她說過的話,不解地問郭濤,「你是不太急了?」
郭濤搖了下頭,說︰「我也許是急了點。但關鍵是他們的觀念。市區道路要擴建,我說要搞個十二車道。他們說現在才四車道,擴大兩車道也就夠了。小芳你知道,我們那里前些建的八車道,現在都堵成什麼樣子。修六車道,不用兩年又得擴建了。這城市的車道擴建,跟城外修公路又不一樣,牽一發就得動千鈞。要涉及到拆遷和整個城市重新規劃布局,能說擴就擴嗎?我怎麼能知道了經驗教訓,卻又忍心看著他們這樣浪費納稅人的錢?我就跟他們爭了起來了。」
「你可以拿出有力的數據來跟他們理論啊。」酈妮覺得郭濤說得有道理,她也看過沿海那邊的城市,很多前兩三年擴建的城市道路,因為沒有預計到車輛的增速會那麼快,現在交通幾乎都快癱瘓了。想再擴建,因為當初的城市規劃都做好了,很多房子都是新蓋的,要是重新拆了,一下可能就會浪費掉很多錢。所以,現在不得已,只好考慮修地下鐵。可那成本將是地面的道路的十幾倍。跟拆遷擴道不會差多少,只是少挨老百姓的罵而已。
「我從網絡上把很多城的交通狀況圖都調出來給他們看了。其他倒是沒有聲音,可市長他就是個頑固,覺得現在財政窮,一下要搞那麼大的工程,其它的項目就都得下馬,還是一步一步來。這種大的規劃能一步一步來啊。要不能看到十年二十年以後的發展,這種規劃還不如不作。我不想當歷史的罪人,不想讓老百姓以後罵我。我堅決不同意市長的做法。再說了,我分管著這一塊呢?以後老百姓罵的還不是我?」郭濤越說越生氣,突然把手里的茶杯砸到了地上,說,「靖遠要是有這樣的市長在一天,就沒有希望一天。我可以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