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抗旨。」清冷的聲音,不怒自威,和蘇家老太君是相似的,卻自然是更勝幾等。
蘇落低著頭,抬手擦眼淚,哽咽著道︰「我只是不想改名換姓。我是蘇家的女兒,就必須姓蘇。生是蘇家人,死是蘇家鬼。我並不是故意抗旨不尊,只是不想死後愧對于蘇家列祖列宗。」
「蘇家,蘇家待你並不好。」秦正安有些薄怒的道。
「皇上,他們待我不好是他們的事,我也管不了。可我娘親為我取名蘇落,我爹爹將蘇落這兩個字列入了族譜,那就是我爹娘的意願,蘇落寧死也不會違抗爹娘畢生的意願。所以,斗膽抗旨,請皇上發落。」聲音顫抖哽咽,可那語氣卻是堅定的。頗有種視死如歸的勇敢。
只是,蘇落又何嘗不是在冒險。她也只能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而這些理由在她抗旨的時候都已經想到了的。至于皇上會不會因此放過她,就听天由命吧。
「就當真不怕朕治你死罪嗎?!」秦正安雙手背後,圍著蘇落踱著步子。
蘇落咽了咽口水,認命的道︰「該死的活不了,蘇落不能為了榮華富貴就違背了自己的良心。皇上的恩賜,蘇落在心里感激萬分。就算是皇上治蘇落死罪,蘇落也仍然心存感激。那樣,蘇落也可以早日和爹娘團聚。」
聞言,秦正安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心頭有些壓抑。
這丫頭好似一點都不怕被治了罪……十二歲的丫頭,是怎樣有如此膽識,又怎麼可以如此清晰的說出她的理由來的。
她是不是以為自己肯定會諒解她,原諒她的抗旨不尊?她可知抗旨是死罪?
「當真不怕死?」秦正安又問了一句,俯視著跪坐在地的蘇落,也發現了她一直抱著那只和她形影不離的銀白色的貓。
那貓正抬頭看他,銀灰色的眸子閃爍著一種弱弱的光芒,好像瀕臨死亡的絕望,讓人心驚。
一只貓,也會為自己的主人憂傷難過,他一個人,又如何不會動容。
「怕有用嗎?怕進宮,不還是進了嗎?怕死,不還是抗旨了嗎?怕,只是一種心里的情緒和感覺,並不能決定什麼。所以,縱然是怕,蘇落還是抗旨了,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