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兒小傷,用不著上藥。」凌雪漫不慍不火,平平淡淡的說著,拿著毛筆的右手頓了下,依著黑,在紙上隨意的寫寫劃劃著。
莫祈寒輕抿著唇,一瞬不瞬的盯著凌雪漫,隱忍著怒意,問道︰「你在跟誰生氣?跟我還是跟二王爺?」
手上一顫,怔了怔,又繼續寫劃著,凌雪漫未抬頭,依舊波瀾不驚的道︰「我敢跟誰生氣?都是動一動手指頭就可以取我」命的大人物,我為保命,苟延殘喘,豈敢生氣?」
「凌雪漫!」
莫祈寒陰霾了俊臉,深邃的眸子染上冰寒,冷冷的道︰「別給我擺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你以為莫祈衍會是你的歸宿嗎?哼,你真是異想天開!」
「是!我是異想天開,你滿意了吧?」凌雪漫倏的回眸,嘶啞著嗓音吼道。
「凌雪漫,你找死!」
黑暗中,那一只鐵鉗般的大手扣住了凌雪漫的皓腕,隨著那心中的怒火不斷的收緊,一雙寒眸冷如冰凍,嗓音亦陰沉的嚇人,「凌雪漫,別把我的忍耐當作你放縱的資本,如果有一日莫祈衍被奪爵幽禁,甚至死,那都是因為你的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認清現實,而出手之人,不是皇上便是我!同樣的話別讓我再跟你說第二遍,立刻收起你的情不自禁!」
冷的如同地獄里傳來的聲音,那一字一句皆如一柄利刃狠狠的戳到了凌雪漫的心上,腕間鑽心的疼痛傳入四肢百胲,她咬緊了牙關,額上冷汗滲出,卻不想求饒一句,心,隱隱作痛,今日即使莫祈衍答應了她,又能怎樣呢?他們之間橫著的,不僅僅是皇上,他的家室,還有這一個大惡魔!
而她只是執著的想要一個答案而已,所以她一遍一遍的堅持問莫祈衍會不會為她而改變,她亦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裝著哪個男人,卻只想通過這樣一種方式,斬斷她對莫祈衍的情動,因為,她若不能全心對待莫祈衍,那便對莫祈衍不公平,幸好,他也沒有愛她至深,只是同她一樣,僅僅喜歡而已。
可是,面前的男人還是一樣的冷,她在他心中亦什麼都不是,僅僅是一個可以暖床的工具罷了,想要則要,不想要即可以一腳踢開,她,還能奢求什麼呢?
疼痛加劇,凌雪漫泛白了唇,感覺手就要斷裂了,冷汗滴下,她听見自己發出的聲音都在帶著顫抖,「你,你到底是誰?」
莫祈寒听出來了,蹙眉收手一甩,她便從凳子上跌下,摔在了地上,痛的情不自禁的發出申吟。
頎長的身子陡然站起,只看著她,陰郁的臉上依然冰冷如霜,「你不配知道我是誰!」
「是,我不配知道我怎麼有資格問你呢?」凌雪漫幽幽的輕喃,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紛涌而至,就那麼趴在地上,閉上眼楮,如破碎的女圭女圭一般。
莫祈寒臉色更加的陰沉,垂在身體兩側的大手不斷的收緊,指甲幾乎嵌進了掌心,灼灼的盯著地上的人兒,說不出一句溫情的話來。
他要她的身心完完全全的屬于他,何以她偏偏心里存在的是另一個男人?梧桐負他,為什麼,她也要負了他?
難道他這一生,注定要在感情上失敗嗎?天下易得,卻得不了一個女人的心嗎?
不!如此他怎能甘心?!
身軀微動,一步上前,扯起了她的衣領,看著她,一字一頓的道︰「凌雪漫,我要你說,你的心里有我,莫祈衍只是你一時的迷戀而已,今日他讓你哭了,從此之後你心里再也不會有他!」
「呵」凌雪漫發出嘲弄的笑,迎上他的目光,嗓音輕輕柔柔的嗤道︰「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感情是可以強迫的嗎?借用你的一句話,你不喜歡我,又何必逼我說喜歡你呢?」
「該死!」莫祈寒眸中噴了火,一用力,將凌雪漫扯到了面前,「你只當我是強暴你的男人嗎?好,你想這樣定位我,我便成全你,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強暴!」
一語而落,帶著宣泄與憤恨,莫祈寒攔腰一抱,兩步走到床前,將凌雪漫扔在了大床上!
「你,你要干什麼?」凌雪漫驚懼的喊出聲,暗夜中,她深深的感覺到了他如受傷的獵豹一般,沒有了理智。
他沒有言語,腥袖著雙目,大掌所過之處,她身上的衣衫全部被撕成了碎片,凌亂的扔到了地上,胸前涼意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顫,緊接著身下同樣泛起了冷意,面對如此暴怒的他,她唇才微動,他便撲在了她身上,下一刻,沒有任何前奏的,狠狠的貫穿了她!
「啊!」
她痛呼出聲,本能的推拒著身上的男人,可他絲毫不理,反而將她的雙手扣在了頭頂,瘋狂的律動著,不帶一絲柔情的索取著,至極
她抖著唇瓣,眼淚肆意橫飛,承受著他一次次的沖刺,沒有歡愉,只有無窮無盡的痛苦,深刻的體會著,所謂的強暴。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在她幾乎昏厥之時,他終于停了下來,抽離了她的身體,一個翻身下床,穿戴整齊,背對著她,冷冽的道︰「明白強暴的含義了嗎?」
听不到任何回答,他的身子僵硬了有近一分鐘的時間,終是沒有回頭,離開了她的視線。
破敗的身子,破敗的靈魂,心,干涸至死
凌雪漫蜷縮了身子至床角,空空洞洞的望著夜的黑寂,呆滯過後,還是呆滯
「吱——」
開門的聲音突然響起,凌雪漫猛然驚醒過來,扯過了被子將自己包裹住,地上的碎片已然來不及收拾,而那腳步聲已到了近前。
春棠點了燈,端著燭台走近床邊,輕聲喚道︰「王妃?」
「春,春棠,你怎麼進來了?」凌雪漫緊張的問道。
「王妃,奴婢看您下午臉色不好,擔心您,本來是一直守在外面的,卻不知怎麼睡著了,剛醒來,便進來瞧瞧您。」春棠細碎的說道。
燭光暗隱著,凌雪漫的臉瞧的不是很真切,所以她慌忙伸手抹干了臉上的淚痕,僵硬的張唇,「我沒事,不過我想沐浴,你看廚房還有沒有熱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