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說是你的女奴將我弄傷的。」孟輕塵純澈的眼楮里寫滿了倔強和傲慢。
他冷笑了一聲,這個孩子的確是聰明,但她萬不該試圖用她的小聰明來肆意揣測他的心思。
她是不曾說過是曲尼燙傷了她的手臂,但那雙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曲尼,又時不時抽回視線看幾眼自己手臂上的傷,如此方式也不甚委婉。
「你的名字。」他忽然開口。
「嗯?」孟輕塵愣了愣,莫非他不打算追究此事了?孟大將軍自然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稚女敕的童音自負無比地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孟輕塵!」
「孟輕塵……」他敦厚的嗓音輕輕地重復了遍她的名字,繼而雙眸一斂,淡聲問道︰「為什麼會受傷。」
孟輕塵心中狐疑地偷偷抬眼去觀察岩止的神色,但卻一無所獲,只好一面警惕一面如實交待,末了還補充了一句︰「非我挑釁在先。」
岩止淡漠地睨了眼這個孩子,沉聲向正站在殿側下首的從僕命令道︰「莫,取蠟燭。」
「是。」莫低頭迅速領命,從殿側取下了一節蠟燭。
「看著她,今天晚上就站在這里捧著這節蠟燭,直至燒盡,不準睡覺。」說罷,岩止拂袖起身,高大的身軀從孟輕塵身側走過,闊步往殿外而去。
風帶著她已經不再陌生的他的氣息從她身側掠過,孟輕塵感到一陣寒冷,他的口氣威嚴,比當年爹爹教她武功時還要嚴厲……
等這節蠟燭燒盡必然已是天亮了,莫非她要就這麼捧著它,徹夜受罰?
孟輕塵面色一沉,但始終沒有開口告饒,很快,這個諾大的金殿就只剩下她和那個叫莫的從僕,孟輕塵冷著臉皺著眉接過已經點燃的蠟燭,就這麼赤手捧著它,滾燙的燭油不斷地向下流淌,滴落在她細女敕的手上,白女敕的小手一下一下地被滴落的燭油燙得通紅。
她就這麼捧著正在滴油的蠟燭站著,這個叫莫的從僕也默不作聲地與她一起站著,一句話也不曾對孟輕塵說過。
這個家伙她是認識的,岩止的從僕,在大漠之上遇到他們時,這個人就同岩止在一起。
夜里的金殿格外冰冷,孟輕塵已經累得疲憊不堪,眼皮越發地厚重,瘦小的身子有些瑟瑟發抖,小臉也被凍得蒼白,那滾燙的燭油早已經將她的小手燙得紅腫不堪,漸漸的,反倒沒了知覺……
蠟燭終于燒到了盡頭,天也在漸漸地泛白,雙腿已經麻木了,雙手也通紅得可怕,莫沉默地往外走,那意味著岩止的懲罰算是執行完畢了。
孟輕塵實在是困得不行,雙手雙腳也實在僵硬得沒有了力氣,小胳膊小腿顫顫巍巍地爬上岩止那張鋪著厚厚狐裘的軟塌,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幾乎人才剛一躺下她便睡著了……。
漆黑的夜色中,唯有這座金殿仍被燭光照亮了這一室的金碧輝煌。
「王。」
岩止淡淡地掃了身側的莫一眼,莫立即心領神會,禁了聲。
那個孩子正蜷縮成一團趴在軟塌上睡著了,露在外面的兩只小手被燙得又紅又腫。
恍惚之間,似乎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在向她靠近,孟輕塵緩緩地撐開了困倦得不行的眼皮,視線里兩道模糊的影子正朝她而來,輕塵一下就認出了那道高大俊朗的身影就是岩止,他來到了她的面前,孟輕塵習慣性地朝男子伸出兩只胳膊,神情純真憨懶,岩止微微一怔,然後輕輕挑起淡薄的唇角,順勢就把躺在軟塌上的小東西給抱了起來。
渾身一輕的孟輕塵重新又閉上了眼楮,兩只胳膊往岩止的脖子上一抱,腦袋趴在岩止的肩膀上就又睡過去了。
岩止淡綠色的星眸微微一斂,孟輕塵這一連串下意識的舉動取悅了這個威嚴而又冷酷的王者,他抱著輕塵的右手輕輕地往小家伙的肩膀上一攬,讓她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躺在了他的臂彎之間。
孟輕塵極其熟練地便往那個溫熱的胸膛縮去,凍僵的臉蛋也順勢貼了上去,緊緊皺起的眉緩緩地舒展開來,沉沉地睡去……
……
天漸漸地亮了起來,孟輕塵不安分地動了動身子,慢悠悠地睜開了一片惺忪的睡眼,下意識地抬起手便要揉眼楮,卻發現自己的小手正被一只寬厚溫熱的大手給禁錮住了,她困惑地眨了眨眼楮,這里不是貢桑帶她去的那間臥房,這張床塌也不是她先前睡過的那張,軟綿綿的觸感,身下鋪了一層厚厚的毛毯,而她自己正完全縮在一個結實的懷里,腦袋趴在那個人的胸膛上,順著他的呼吸上下起伏著,一只腳也不安分地搭在了岩止的身上。
這種狀況……就像一只貓趴在了岩止的身上,細細軟軟的頭發還不安分地掃到他的下巴,男人炙熱的呼吸掃過她的頭頂,全是他霸道殘酷的男性氣息。
自己這副身子實在是太小了,對岩止這個高大的男人來說,實在是輕得微不足道,他雖在休憩,但寬厚溫熱的掌心還是輕而易舉地固定住了輕塵的兩只小手,不讓她亂動。
大概是自己的動靜吵醒了岩止,他微微蹙眉,然後睜開了那雙幽深而莫測的眼楮,即便是睡著了,也不曾有過一絲軟綿,俊美的下巴抵在孟輕塵的頭頂,知道這個小東西醒了,他把她抱了起來,然後自己也順勢坐起了身。
「手疼……」孟輕塵歪著腦袋打了個呵欠,尚未完全清醒的她晃了晃自己這兩只紅腫不堪的手,那輕輕軟軟的童音更像是在撒嬌,但這絕對完全不是孟大將軍的本意。
她的手似乎是已經上過一次藥了,消了不少腫。
岩止沒有理她這看似在撒嬌的埋怨,起身重新拿來一罐藥膏,抓過她的小手,自己用指尖挑了一些出來便輕輕覆在她的手上,均勻地抹開,頓時一股沁涼的觸感覆在了她紅腫的手上,冰涼涼的,很舒服,好像才剛一涂上去,澀澀的疼痛感就立即消減了不少。
男人那張英俊如刀削般的面容還是那樣認真,就像那次在為她擦試濕漉漉的頭發時一般,專注得少了一絲他慣有的凌厲。
孟輕塵有些困惑了,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湛藍色單衣的男人,罰她的是他,現在幫她上藥的也是他,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實在是太累了,睡到現在還沒醒,此刻正在做夢呢。
看這小東西一臉蒼白又困惑地樣子,岩止收起了藥瓶,淡淡掃了她一眼︰「不準踫水。」
岩止對她是嚴厲的,不等孟輕塵張口又要說些什麼,他便有些不耐煩地皺起了眉,打發貢桑進來把她抱回她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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