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曼緊繃著臉,神色不大好看,從來沒有人敢將弓箭對準單于!
岩止狀似恭敬地在向他行禮,但他卻看不透這個兒子心里在想些什麼,他太像年輕時候的自己了,同樣的危險,同樣的野心勃勃!
單于沒有恩準岩止起身,周圍不僅有各個部落的首領,還有他們的家眷,大人小孩這麼多雙眼楮都在那看著,這位單膝跪在單于面前的英俊的岩止大人卻依舊泰然自若,唇角淡漠地向上勾起,星辰一樣的眼楮深沉從容,這樣的氣度…實際上是一種內斂的傲慢!
孟輕塵已經被岩止的隨從扶下了馬,被帶到了岩止身旁站著。
「這位是?」頭曼臉部的輪廓剛硬,依稀可以看到當年是如何掃平西域坐擁為王的風彩,當這位正在衰老的王者銳利的眼楮看到這個長得與眾不同的孩子之時,眼楮毫無意外地一亮,有些詫異。
孟輕塵就這麼站在岩止身旁,岩止正單膝跪著,她此刻站著,腦袋正好可以夠著岩止的肩膀,那雙沉穩的烏黑水眸淡定地直視單于的目光,精致的臉蛋上有著這個年齡所沒有的老練和銳氣。
岩止的隨從在拼命擠眼楮示意孟輕塵跪下,就連站在單于身邊的那個正笑得莫測的銀發男人也在有意無意地示意她跪下行禮,孟輕塵有些不悅地皺起眉來,她堂堂大秦將軍,不曾率百萬大軍踏平他的單于庭就不錯了,竟還想要她跪?
「輕塵,跪。」身側的岩止忽然開口了,他抬起一只手輕輕地搭在孟輕塵的肩膀上,英俊的面容上噙著一抹莫測的輕笑,似乎是在很有耐心地哄這個不懂事的年幼稚子。
孟輕塵頓時感到背脊一僵,岩止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低沉的聲音帶著性感的磁性,听起來十分悅耳,卻帶著一股威嚴。
這是岩止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從他嘴里吐出這兩個標準的中原音字,孟輕塵說不清此刻是什麼滋味,簡單的一個單音,那一聲「跪」明明輕輕落地,但卻讓人覺得有著莫名的不容拒絕的威嚴。
在旁人看來他的確是很溫柔的,但孟輕塵知道,他那只有力的大手看似輕輕搭上她稚女敕的肩膀,但卻讓她動彈不得,硬生生被岩止給原地按了下來,膝蓋著地標準地跪了下來。
孟輕塵有些惱怒,但又不好發作,最後只好黑著臉不說話,反正她生了一張中原人的面孔,沒有人要求她一定要听得懂單于的話。
周圍的人也起了一件輕微的騷動,似乎在等待岩止大人開口,人人都在揣測這個被岩止大人帶來的中原女娃到底是什麼身份?
岩止半眯起眼楮,掃了眼身側這個正在鬧脾氣的小東西,白皙的肌膚,不悅地撅起的小嘴,狹長的睫毛,黝黑的眼楮,秀氣的鼻子,雋秀精致的中原面容,這個孩子看似嬌氣,實際上骨子里的傲慢卻一點也不亞于他,他不曾試圖打擊這個孩子的傲慢,也不曾試圖馴服她的脾氣,因為他岩止看中的孩子,不需要太溫順,她可以有她自己的稜角。
「她是我的人。」岩止淡笑地勾起唇角,用胡語對單于說。
孟輕塵有些驚訝地挑起了眉,岩止怎麼這麼對單于說話?這樣的答案明眼人都能听出他的敷衍,孟輕塵幽幽眯起眼楮,岩止還真是傲慢。
岩止對待頭曼單于的態度很微妙,看似恭敬,甚至挑不出錯來,但他似乎只要一站在那便從內而外散發出一股強勢高貴的氣場,即使是單于也需忌憚他,真是有趣!
「多虧你及時射殺了這只以下犯上的畜牲,起吧。」果然,單于的注意力不再停留在這個中原人模樣的孩子身上,他意味深長地贊許了岩止的功績,恩準他起身。
「父親大人的安康乃頭等大事,兒臣理當如此。」岩止只當听不懂,依舊笑得風度翩翩。
他本就生得英俊,一笑起來那雙深沉的鷹眸竟是十分魅惑的,在場的但凡是女子,無論年輕貌美抑或年老位高,一個個早就被岩止給迷得神魂顛倒了!
孟輕塵撇了撇嘴,很乖地拽著岩止的衣角一直跟在她身邊,那雙眼楮卻是相當不安分地東張西望,岩止竟敢在這樣重要的盛會上姍姍來遲,一來竟就做出驚人之舉,雖是為救駕而為,但他確實將弓箭對準了單于的方向,只要稍有偏差,剛剛那一箭就是沖著單于的項上人頭而去的!
不僅如此,他在單于面前的一言一行雖看似恪守禮節,但言行之中一股隱約的威嚴分明自眉宇之間悠然而出,那樣的目中無人,實在是夠囂張的。
孟輕塵如今敢用她孟大將軍的人格擔保,在場這些部落的首領,至少有一半早已經暗中倒戈,效忠岩止了,即使沒有一半,至少也有四分之一!
囂張是要有資本的。
「兄長!」
一個身穿高貴華服的少年躍下馬背上前來,那少年雖身穿狩獵裝,卻酷愛奢華的裝飾,從腰間玉器到指上金環,無一不彰顯著他的身份有多麼的高貴。
見這少年來了,兩側包括岩止的從僕在內都躬身低頭︰「圖格殿下。」
這個叫圖格的少年上前來,率先向頭曼單于行了個禮,頭曼笑著恩準他起身,他才立即上前來向岩止行禮︰「兄長大人,你來得正好,我剛剛打死了一只猛虎,大家都說兄長你相當厲害,敢不敢與圖格一較高低?」
原來是來向岩止挑戰的。
不等岩止點頭,頭曼單于便滿意地朗聲大笑︰「圖格,敢向岩止挑戰的,你還是第一個,好好向你的兄長討教,拔得頭籌者本單于自當重賞!」
既然單于都開口了,岩止幽深的星眸緩緩斂起一抹淡笑,眼神倘然,王者之威頓時傾瀉而出︰「兒臣只好在父親大人面前獻丑了。」
岩止要下獵場,那她怎麼辦?!
孟輕塵的小手拽了拽岩止的袖子,晶亮透徹的水眸一閃一閃地看著她,岩止朗朗翹起唇角,他雖翩翩帶笑,但眼底深處分明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與強硬,他微微斂眸掃了眼跟在他們身旁的從僕,立即有人恭敬地上前將這個孩子拽著他袖擺的小手松開,抱走了一臉不快的孟輕塵。
------題外話------
本來想說什麼來著。年紀大了,經常間歇性失憶,開了半天後台總得說兩句,不然白開了,嘿嘿。2012,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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