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找出那棵刮傷她的樹,砍了。」他忽然眼楮一斂,輕喝出聲,威嚴駭人!
「是。」忽然一道黑影出現在他身後,領了命令之後便迅速撤離。
輕塵心底一寒,進入胸腔的空氣也仿佛瞬間降溫了一般,凝結成冰,扎得她連帶著一直平靜從容的眼楮也跟著微微顫動。
危險的氣息在蔓延開來,他,這是在警告她?
輕塵郁悶,莫更苦惱。
王這命令可苦壞了莫了,他雖面無表情地領了命,可任誰都知道,王哪里是要砍那棵樹啊,分明是在警告那個孩子罷了!可命令畢竟是命令,王要砍了那棵「刮」傷她的「樹」,那他就是上天入地也得找出這麼一棵樹來。
……
岩止的目光淡笑著凝視著這個孩子明顯有些閃爍的深黑色瞳仁,輕塵藏在袖子下的小手更是不自覺地捏緊,背脊僵硬,莫不是他那雙眼楮只要光看著你就能知道你到底說沒說謊?
那一瞬間,在孟輕塵看來卻是異常的漫長,漫長到甚至讓她懷疑他是不是神通廣大到連時間也被他靜止了,周遭的空氣變得凝固不動。
萬籟俱靜……
他的視線忽然挪開了…輕塵忍不住要松口氣,可這口氣還沒完全放掉,另一輪可怕的壓迫感又席卷而來,那道深邃的幽然目光只稍稍挪了挪,掃到了她左臉頰上的擦傷來了……
他要如何罰她?要罰便罰!也的確,那傷口整齊銳利,一看便知是被利器所傷,那謊話,就連她自己也不信,更何況是他!
「貢桑給你拿來的藥效果很好,不準鬧脾氣,按時上藥,以後不會留疤。」
岩止潤澤性感的薄唇忽然向上一翹,並冰涼涼的指月復輕輕地撫模過她臉頰上的那道傷。
呃?!
上藥?他不追究了……還是…真的相信了?
輕塵有些驚訝地微微張了張嘴,那張粉女敕的唇兒輕輕地開啟,神色還有些驚惶未定,好半晌以後,這個總是少年老成,冷靜得不大可愛的孩子終于露出的難得的惱怒之色再一次取悅了岩止,這是頗具孩子氣,不壓抑,不內斂,而是滿臉滿眼毫不刻意卻意外流露出的討人歡心的羞惱郁悶。
這日子沒法過了!
輕塵羞惱不已,和岩止相處,竟比打一場惡戰還勞心勞力!
岩止的心情似乎不錯,他的眉角也輕輕地揚起,俊美的臉上毫不掩飾他愉悅的心情︰「這段時間總是忙于公事,許久未顧及你。」
這個孩子最初被他帶回來時,還不能習慣這里晝夜急劇反差的氣候,到了夜里甚至必須鑽進他的床榻之上才肯睡著,如今看來,似乎已經能很好地適應這里的生活了。
「貢桑將我照顧得很好。」輕塵有些模不著頭腦,並不知道岩止究竟要做什麼,只得沉靜地回答道。
「跟我去一個好地方。」
「好地方?」輕塵有些愣愣地眨了眨眼楮,岩止的提議其實根本無需她回答好或不好,他只是心情極好,願意知會你一聲罷了。
岩止忽然往外走,輕塵險些低呼出聲來,趕緊伸出兩只縴細柔軟的手臂勾住了岩止的頸部,以穩住自己被岩止抱著的身子。
她驚訝地輕顫輕羽般弧度優美的睫扇,越發精致甚至隱約已有清雅月兌俗的輪廓的小臉上寫滿了驚訝,怔怔地看著岩止剛毅俊美的側臉,英氣桀驁的眉,幽深內斂的眼,高挺而直的鼻子,還有惑人心神的性感薄唇像鉤子一樣向上翹著……
岩止似笑非笑地掃了她一眼,抬起一只手弓起食指抵于唇邊,一聲哨音吹響,一匹黝黑的駿馬哼哼地吐著氣,撒歡似的奔了過來,在原地有些急躁興奮地踏著圈兒,似乎是在催岩止趕緊上馬。
岩止將這個滿臉驚訝與困惑的小家伙丟上了馬背,是的,「丟」!
輕塵還沒坐穩,便感覺身後一道溫熱又堅硬的牆靠了上來,帶著男性炙熱而蠻橫的氣息,他一聲低喝,甚至不需用鞭子來抽,這匹黝黑的馬兒就像有心靈感應似的跑了出去,連韁繩幾乎都是虛設的,這匹馬好像很懂得岩止想要做什麼,想去哪。
真是一匹好馬!
體態高大健碩,鬃毛硬而發亮,全身黝黑,眼楮桀驁傲慢,馬蹄強勁有力,孟輕塵愛馬成痴,一看便知這是一匹身經百戰的戰馬,大概是岩止的坐騎,所以與岩止的默契極佳,說起來,這匹黝黑的駿馬她也總共只見了它三次。
輕塵早就打岩止的坐騎的主意許久了,真不知道他是從哪弄來的這匹好馬。天下好馬極多,即使是一匹野性十足的烈馬,被人征服之後便會黯然失色,但像它這樣仍舊保留自由不羈的靈魂的,卻是少見。
駿馬的速度極快,輕塵整個人被顛得猝不及防往後栽去,那一栽便栽進了岩止溫熱得充滿蠱惑力的懷里,他一只手隨意地繞著韁繩,抽空伸出另一只手繞住輕塵的腰,有力的大手輕輕一帶,竟像鐵鏈一樣緊而穩地固定住了她,將她整個人藏進了他的臂彎與胸膛之間。
輕塵許久未與岩止同乘一騎,雖是孩子的身體,卻仍然覺得十分不自在,就在此時,忽然一陣清幽的香氣鑽進輕塵的鼻子,起先還是淡淡的清香飄忽而來,淡得有些不真切,待靠近了,那香氣更加濃郁了,輕塵整個人為之一振,出現在視野里的,竟是一座被晶瑩碧水環繞孤立的碧洲,那上邊是一整片正在開花的桂樹,桂花正開,女敕黃色的花穗子像倒掛著的碎金一樣一串串地瓖嵌在綠葉之中。
這片長著桂花樹的碧洲面積雖不大,但每一顆樹皆是風姿飄逸,碧枝綠葉,飄香怡人…。
「這是……」
輕塵清澈的水眸一亮,震驚不已!
他帶她出來,就是要帶她來賞桂花香的嗎?為什麼?
說不震驚是假的,她始終是中原人,這一片桂花香出現在她眼前,就像做夢一樣,那是她家鄉的味道,年幼時,爹爹在樹下教她用劍,那時候爹爹很年輕,舞劍的英姿十分瀟灑,漫天落花飄零,片片夾帶著醉人的花香,娘親未逝,便命將軍府的丫頭們拾了桂花做桂花糕吃……
看著這個孩子久久不語地盯著那片飄香的桂花看著,岩止悠然漫笑,神色溫和。
「岩止…這…這是怎麼做到的……」輕塵好半天才從這股震驚中回過神來問道。
桂花樹喜溫性,即使是在中原,也只在南方一帶才可常見,可這里是漠北苦寒之地啊!岩止的領地雖暖,但畢竟是西域之地,他是怎麼做到的?!
「世上沒有絕對無法做到的事。」磁性的嗓音低沉悅耳,他唇畔帶笑,眸光深沉,那深沉之中,是無盡的霸氣與凜冽。
是沒有種不來的桂花樹,還是沒有他岩止無法成就的野心大業?
輕塵愣愣地回過頭看向仍舊坐在她身後那個高大俊朗的男人,他的星眸熠熠深沉,交雜著太陽的光輝與星辰的璀璨……美奐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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