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怎麼了?」喬斯也走出帳篷,輕聲走到凱文身後。
凱文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天空中不斷落下的白雪。喬斯無奈之下只好對著身後的衛兵揮揮手,衛兵快速的返回帳中給凱文取來了披風。
喬斯親手把披風披在了凱文身上,凱文這才回過神來,轉頭看著喬斯笑道︰「好大的雪啊,明天雪停了會更冷的。」
「是啊,將軍。」喬斯點頭說道,「這樣下去要停戰了,這麼冷的天氣士兵們都受不了的。」
「是啊,該停戰了。」凱文也點頭表示同意。「走,喬斯,陪我去找赫頓,這麼冷的天正好去他那喝點酒,暖暖身。」
「是,將軍。」喬斯恭敬的領命道,隨即便命令衛兵牽過戰馬,在衛隊的嚴密保護之下,向赫頓的駐地奔去。
前方的戰事也停止了,這麼冷的天氣根本不能繼續打下去了。無奈之下,雙方都下達了撤軍的命令,雙方的士兵也紛紛留下一部分人打掃戰場,救護自己的傷兵。
德科愣愣的看著對面逐漸撤退的東北軍,無奈的長嘆一聲。他原本想依靠手中的優勢兵力一蹴而就直接解決凱文的先頭部隊,可是沒想到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這樣的大雪。難道老天都在幫助凱文嗎?德科隨即用力的甩甩頭,努力讓自己忘記這種荒謬的想法。
這也只是湊巧而已,等明天雪停了,自己就能殲滅對面的敵人,一定要在南方軍團趕到之前擊敗凱文。
「傳令,軍營警戒兵力加倍,嚴防敵軍偷襲。」德科也轉身向身後的大營行去。
「是,將軍。」身後的幕僚軍官大聲領命道。
德科深知凱文的部隊擅長奇襲,雖然這樣的天氣很惡劣,不過也難保凱文不會前來襲營,為了確保安全,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赫頓也正在自己的帳篷內唉聲嘆氣,他本來想做先鋒的,可是沒想到這次凱文命令自己做預備隊。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己方兵力現在處于劣勢,靠手中這一萬多輕騎兵和中央軍的大隊騎兵正面交戰,根本沒有勝利的機會。頂多拼個兩敗俱傷,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正是東北軍要努力回避的。
難道自己就只能在後面等待,直到前線吃緊才沖上去做支援嗎?本來將軍好像是有意想誘敵深入,伏擊敵人,可是現在又遇到這樣寒冷的天氣,估計雙方都要停戰了。那自己豈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給元帥大人報仇啊。
想到這里赫頓感覺心里更壓抑了,隨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時凱文也在衛隊的保護之下趕到了赫頓的駐地,負責守衛的暗哨一看來人是凱文都是直接放行,凱文沒有遇到任何阻攔直接進入了林間的營地中。
「將軍……」士兵們紛紛起身向疾馳而過的凱文行禮,凱文也在詢問一名士兵後知道了赫頓的營帳位置,直接向赫頓的營帳奔了過去。
守衛們看見凱文等人趕到正要前去稟報,可都被喬斯攔住了。喬斯微微一笑,玩味的說道︰「將軍,你猜赫頓現在在干什麼?」
「呵呵……,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在喝悶酒。」凱文也一臉笑意的說道,「走,我們進去看看。」
說完便翻身下馬,直接向帳內走去,後面的喬斯也緊緊跟上。第三軍團所有的軍官之中赫頓的脾氣是最火爆的,而且為人直爽,待人真誠。所以他的人緣一向很好,眾人也都知道赫頓有酗酒的嗜好,也都曾勸說過他讓他戒酒,畢竟軍中是禁止私自飲酒的,可是按照赫頓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不會喝酒的男人,就不是真正的男人。
不過好在他還從沒有因為喝酒誤過事,所以凱文也一直沒有責罰他。
「啪嗒。」一聲,帳門被從外面推開,凱文和喬斯帶著一身風雪走了進來。
「混蛋,誰讓你們進來的……」正在自斟自飲的赫頓听見開門聲放下酒杯,大聲喝罵道。可是他抬頭一看便看見了一臉笑意的喬斯,和滿臉陰沉的凱文。說到一半的話也戛然而止,愣愣的看著凱文。
「怎麼了,是誰惹我們赫頓將軍了?讓你火氣這麼大啊。」喬斯笑呵呵的說道。
赫頓也終于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物,快速走到凱文身前恭敬的施禮道︰「見過將軍。」
凱文淡淡瞥了他一眼,直接從他身邊走過。走到桌邊自顧自得拿起一支酒杯,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臉上漸漸有了一絲紅暈,才滿足的嘆息一聲詢問道︰「赫頓,這是什麼酒,這麼烈?」
「將軍。」赫頓不好意思的走到凱文身邊,囁嚅道︰「這就是東北地區民間自釀的一種酒,沒有什麼名氣,只是好在夠烈,這邊的居民冬天都喝這種酒御寒。」
說著抬起頭看看凱文的臉色好像好轉了一點,才接著道︰「將軍,我也就只有這麼一點,今天的天氣實在太冷了,才想喝一點御寒,平時我都不喝的。」
凱文抬頭看著赫頓的窘態,輕聲招呼道︰「你們也都坐下,陪我喝兩杯。」
「是,將軍。」喬斯和赫頓連忙走到桌邊坐了下來,也各自拿起一支酒杯倒滿美酒喝了起來。
三人誰也不說話,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桌上的美酒,而赫頓則是在一邊不停的給凱文倒著酒。赫頓看著凱文一杯接一杯喝下杯中的烈酒,心中開始擔心起來,大家都知道凱文最近的心情很不好。最後實在忍不住才輕聲道︰「將軍,別喝了。這酒太烈了,您注意身體啊,」
凱文這才放下手中的酒杯,輕聲道︰「我沒事,你這邊怎麼樣,軍士們都休息了嗎?」
「一開始下雪我就下令扎營了,附近十里內都布置了暗哨,絕對不會出現什麼突發情況。」赫頓也放下手中的酒杯,輕聲回稟道。
「嗯。那就好,這麼冷的天別讓大家凍傷了。」凱文關心的說道。
「將軍。」赫頓看著一臉紅暈的凱文,輕聲問道︰「前線的戰事怎麼樣了,蘭德斯還頂得住嗎?」
「前線已經停戰了,蘭德斯派人回報說中央軍已經撤軍了。他也沒有下令追擊,天氣太冷了,士兵們根本戰斗不了,熱量消耗的太大了。」在一邊的喬斯替凱文解釋道,他這次陪凱文一起出征,便是負責情報工作。
本來他不會出現在凱文身邊,他應該隱藏在暗處為凱文工作。可是自從上次凱文遇襲之後他就感覺凱文身邊的防護嚴重不足,經過上次的行刺事件暗箭重傷未愈,已經被他送到一處秘密地點靜養。而茉莉也受了輕傷,被留在封地保護風影的安全。無奈之下喬斯只好親自出馬,負責凱文的安全。
「將軍,我們就這麼等下去嗎?」赫頓一臉憂色的看著凱文,「中央軍的兵力佔優,這樣拼下去我們消耗不起啊,不如我今晚去襲營。」
「嗯……」凱文聞言沉思起來,他也知道這樣的大雪是個襲營的機會,不過德科這次是有備而來,而且率領的是整整十萬大軍。中央軍又對東北軍的戰法很熟悉,這樣的奇襲很難奏效。想到這里便沉聲開口道︰
「不行,我想德科一定早有準備,正等著咱們上鉤呢。還是讓士兵們好好休息休息。」
「那怎麼辦,就這麼等下去嗎?為什麼我們不像以前一樣分出一支偏師,襲擊他們的側翼呢?」赫頓有點焦急的問道。
「赫頓,你有所不知。」一旁的喬斯開口解釋道︰「現在西蒙斯有很多支持者,而且全國大部分的總督已經宣誓效忠他了,我們即使分出一支偏師也不能起到突襲的作用。沿途的人都會把我們的行蹤傳訊給德科,你說的辦法根本行不通。」
「哎……」赫頓也無力的長嘆一聲。現在的戰事對他們很不利,他們沒有後援,沒有補給。而敵人的後援正在全速趕來,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補給和兵員,這樣下去必敗無疑啊。
「你們不要愁了,我已經有破敵之策了。」凱文看著苦悶的二人,輕聲開口道。
「什麼?」二人都是一驚,沒想到凱文會這麼說。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麼辦法呢,赫頓連忙開口問道︰「將軍,你有什麼辦法?」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今天讓大家早點休息,隨時準備隨我出征。」凱文又拿起桌上的酒杯,自信的說道。
「是,將軍。」赫頓隨即起身領命道,「我這就去傳令。」
天空的雪花還在不斷的落下,猛烈的風雪根本沒有停歇的跡象。天氣也越來越冷,士兵們紛紛躲進帳篷之中,擠在一起抵御嚴寒……
眾神歷1359年12月23日晨,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終于停了。整個天地間都被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積雪厚達半米,連戰馬都很難行走。雙方的士兵們也停止了戰事,紛紛躲在自己防線後的帳篷中,期待太陽早點升起,好稍微驅散一點寒意。
一支騎兵部隊在厚厚的積雪中行進著,在前面將領的喝令下一路向南行去。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