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家小姐愛很大 第九章

作者 ︰ 夏涼

因為白憐薇選擇跟著他出來,Tom的心情很好,「Vivian,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白憐薇只覺得渾身疲憊,有氣無力的望了Tom一眼,「我為什麼會跟你走,其中的原因你是知道的。」

Tom張張嘴又合上,「你就說一句好听的話也不行嗎?」

白憐薇瞟了他一眼,「沒心情。」

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現在的白憐薇什麼心情都沒有,腦子里想的全是莫憶天,她可以想象他會氣到什麼程度,可是她又不能不跟著Tom走。

可是這些都怪誰呢?都要怪她自己,真是……作繭自縛!

「Vivian,台灣除了有101大樓外,還有哪里可以玩啊?今天天氣這麼好,你帶我去玩吧!」似完全沒有看到白憐薇的不高興,Tom一百八的身材,就那麼蹲在白憐薇面前,天真的笑著。

「Tom,你到底懂不懂事啊?怎麼這麼大了,還想著玩玩玩?你難道就沒有一點事業心嗎?你爸給你的差事要被你辦砸了,你要怎麼給他解釋?」白憐薇現在煩躁得不行,一听到Tom說要出去玩,更是煩躁得不行,一開口就是一頓教訓。

可是一看到Tom那張變得有些落寞的臉,她就心軟了,「Tom,其實我……」

Tom搶走白憐薇的話語權,「你的眼里,心里就只看得到一個莫憶天嗎?看不到其他人嗎?我站在你面前這麼久了,你有看到過我嗎?」

白憐薇無言以對。

「是你說如果我正正經經做事,你就會喜歡,好,我做給你看,為了能來台灣談這次的合作,我很努力很努力的做事,贏了我的大哥和二哥,于是我來了!可是那麼那麼認真的我。此刻就站到了你的面前,你看到了嗎?」

白憐薇還是無語。

「公平點好嗎?給我一個機會好嗎?」Tom再次蹲丁下來,臉上的表情帶著一點點的要求。

「Tom,愛情這個東西是沒有所謂的公平不公平的,我的心不大,里面已經裝了一個人,就再也容不下另外一個了,你懂嗎?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好嗎?」白憐薇試著耐心的解釋給這個長不大的小男孩听。

「即便他變心了,他的心里沒有你了,你還是只能容得下一個他嗎?」Tom有些負氣的說道,因為很討厭白憐薇這個口氣和自己說話,感覺這樣他們就不在同一個世界里。

「對!哪怕他心里沒有我了,我的心還是只容得下他一個。」白憐薇頓了一下,繼而堅定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停頓是因為Tom說的那句莫憶天變心的話,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或許是不敢想。

如果他真的有那麼一天呢?

Tom听到白憐薇這麼說,心里煩躁得不行,像個瘋子一樣,站起來又是蹦又是跳的,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麼,等他再次回到白憐薇面前時,就正色起了臉。

「那好,我們打個賭好嗎?」

「什麼賭?」

「只要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內你不許主動找他,不許主動纏著他,即便他找你,你也要愛理不理的,更不能表達出一丁點對他的關心,當然,也不可以對他說原因,如果你能堅持一個星期,而他也不變心的話,那我就答應你不把你所擔心的事情告訴他,同時,我也不再糾纏你了,你敢不敢賭?」Tom握住白憐薇的雙肩,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我……不知道。」白憐薇看Tom那雙干淨清澈的藍眼楮,她不知道了,她第一次對自己這麼沒有底氣。

Tom的賭約的確很誘人,可是她敢不敢賭呢?賭贏了當然歡喜,可是賭輸了呢?

她不敢想,她真的不敢想!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Tom在逼她,其實這個時候他也在賭。

「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逼我。」白憐薇用手捂著額頭,只覺得頭疼得厲害。

「那好,我現在就去找他說個清楚。」Tom放開白憐薇,說著就準備往天憶去。

「不要!不要去,我賭,我和你賭!」看到Tom起身,白憐薇就慌了,一慌就根本沒有想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听到白憐薇答應了,Tom就停了下來,重新轉過身來笑著看著她,「好,賭約即時生效,我會在台灣待一周,正好在我走的那天,賭約結束。」

Tom逼白憐薇打賭,賭她會同意,而這一次他賭贏了,贏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白憐薇在看到Tom的笑容時,才驚覺自己都作了個怎麼樣荒唐的決定,她真的悔得恨不得一頭把自己撞死,大概哭笑不得,就是形容她此刻的狀態吧?

白憐薇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在睜開,對著Tom搖搖頭,「我現在真的沒力氣陪你玩,你放心,賭約既然生效了,我現在也沒心情回公司,你讓我回家吧,我現在只想好好休息。」

說完話,白憐薇也不等Tom的答復,轉身攔了輛計程車就回家了。

留下Tom一個人站在原地望著白憐薇離開的背影,雖然他賭贏了,可是心里頭那種沉悶是因為什麼呢?他完全不知道。

雖然白憐薇是回家了,可是莫憶天卻一直在公司里。

今天的莫憶天很生氣,大家都知道,所以沒有什麼要事的話,是沒有一個人敢進去煩他的,于是莫憶天今天基本上可是說都是一個人待在辦公室里的。

到了七點,公司的人都下班了,莫憶天還坐在辦公室里。

到了八點,過了他和白憐薇的晚餐時間,莫憶天還坐在辦公室里。

到了九點,還是,十點,亦然……

直到指針轉到十二點的時候,莫憶天終于從辦公司里出來了,而這時的他,臉色卻很平靜,平靜到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種平靜一直持續到莫憶天上了自己的車,並將車開上了高速公路,時速表上顯示的字是兩百,這正表達了莫憶天此刻是有多麼的不平靜。

白憐薇……即便你和我作對,不給我台階下,我仍舊願意坐在辦公室里等你,等你來給我一個解釋,可是現在我究竟等到了什麼?

人沒有出現就算了,既然連電話也沒有一個,我在你白憐薇的心目中到底算什麼呢?

莫憶天啊莫憶天,原來你也有今天!

隔天是天憶集團榮飛集團談合約的日子,所有人都來得很早,包括一宿未眠的莫憶天,也來得很早,除了白憐薇。

當時針指到十點整的時候,白憐薇的身影才出現在二十六樓。

因為前一天的事,大家對白憐薇很關心,可是張張嘴又不是該說些什麼,索性就沒有說,當然白憐薇自己也沒怎麼說話,而莫憶天在辦公室里頭也是沉默得可怕,所以整個二十六樓都彌漫著一種很詭異,很壓抑的氣氛。

直到榮飛的代表來到天憶,莫憶天從辦公室出來,才發現自己又當了一回傻瓜,

昨天或許是手機沒電,或許是手機掉了,或者其他的原因,所以白憐薇沒有打電話給他,而今天人都來了公司,她依然沒有進去過他辦公室的門一步。

沒關系!這有什麼!

莫憶天帶著自己的幾個秘書,到大會議室與Tom正式的見了面,兩個男人都沒有寒喧,直接就進入了議題,而白憐薇她們身為總裁秘書,也一直在旁邊盡責的伺候著、記錄著。

撇開別的不說。莫憶天和Tom在真正進入工作的時候,還是很正經嚴肅的,沒有昨天的爭鋒相對,兩個男人都在為自己的公司爭取著最大的利益。

會議時間很長,一直從上午十一點持續到下午五點,雙方人馬的午餐也是在會議室里解決的。

在用餐的時候,莫憶天和Tom都發現白憐薇只吃了兩口就沒吃了。

莫憶天微微皺眉,嘴幾次微啟又抿上,最後還是輕聲問了句,「不舒服嗎?」

「不合胃口。」白憐薇听到莫憶天問自己,欣喜不已,但是看到Tom一直在看著自己,最後說出口的就是這一樣一句。

等莫憶天問完,Tom又緊接著問了句,「Vivian怎麼只吃這麼一點?不合胃口嗎?」

因為Tom的開口,整個會議室的人都將視線移到了白憐薇的臉上,同時也讓所有人知道原來Tom和白憐薇是認識的。

「謝謝您的關心,我只是想歇會再吃。」白憐薇不習慣那麼多人看著自己,所以即便沒胃口,也立刻低下頭往肚子里吞。

然而這樣的差別待遇看在莫憶天眼里,真是莫大的諷刺,于是站起身就將自己的午餐給扔進了垃圾桶。

看到莫憶天的這個舉動,白憐薇臉上一暗,一瞬就紅了眼,但是卻極力逼自己把眼淚逼回去。

其實昨天晚上白憐薇也沒有睡,莫憶天在辦公室里待到十二點,那麼白憐薇就在誠融大廈樓下待到了十一點五十八分,因為她一看到莫憶天辦公室的燈熄滅了,她也就早他一步離開了,所以也是因為晚上受凍了,今天才沒什麼食欲。

等到白憐薇到了家以後,非常非常想給莫憶天打電話,但是不能打,想到自己也不能接他的電話,因為接他電話,她也不能說什麼好听的話,所以干脆關掉了手機。

在床上躺了一晚上,就想了一晚上,想著怎麼面對莫憶天冷淡,開始是想避開踫面,減少會踫面的次數,可是沒辦法啊!同一個工作環境,抬頭不見低頭見,怎麼可能少踫面?

而且一看到莫憶天,她就忍不住想靠近他,想抱抱他,她想念他的一切,想著將有一個星期的時候都要這樣,白憐薇就哭成了淚人,或許更久更久,她就是止不住的淚流。

如果時間能回到來天憶以前該有多好!這是白憐薇心里最深最深的奢望。

午餐過後,會議繼續進行著,直到五點,今天的議程算告一段落。

就在莫憶天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回二十六樓的時候,被Tom給叫住了。

「莫先生,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不同于剛剛會議時的正經,現在的Tom又變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請講。」其實莫憶天並沒有什麼耐心和他說話,但是身為主辦方,應有的態度還是必須有的。

「介于未來五天,我們都要面對面的共同參與各大小會議,而我在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所以為了未來工作的方便,我想拜托莫先生臨時借一間辦公室給我,不知這個請求……」雖然Tom說得條條在理。但是那態度就好像在明擺了告訴莫憶天,借辦公室只是借口,接近白憐薇才是真。

莫憶天自然也看得出來,他掃了白憐薇一眼,才開口道,「可以,需要順便借你一個秘書嗎?」

「不用麻煩了,我有秘書。」Tom自然覺得好,可是接收到白憐薇望著自己時眼中的乞憐和哀求,他就放棄了。

莫憶天最後看了白憐薇和Tom一眼,就回二十六樓去了。

看到莫憶天走了,白憐薇本來跟著上去,可連身還沒轉,就被Tom給拉住了。

然而當Tom的手踫到白憐薇的手時,嚇了一跳。「你生病了嗎?怎麼這麼燙?」

白憐薇平靜的看了Tom一眼,就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與你無關。」

剛準備繼續走,卻又被Tom給攔住了,「跟我去醫院。」

白憐薇直接拒絕,「我還有工作,我不去。」

然Tom也跟她強上了,「跟我去!」

白憐薇怒了,狠狠地瞪了Tom一眼,「我說了,我要回去繼續工作!」

Tom一時被白憐薇的眼神震懾住了,也忘了要攔她,只是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輕聲的說了句,「即便是讓他討厭自己,誤解自己,也一定要待在他身邊嗎?」

電梯門在二十六樓打開的時候,白憐薇突然覺得眼前一花,及時的扶住牆,才讓自己不至于跌倒。

等好轉了一些,白憐薇看了下辦公室,發現李雪兒和馬麗麗並不在,她才繼續往里面走,可是走到離自己的辦公桌還有一半的距離時,白憐薇又忽覺一陣耳鳴,緊接著就是眼花。

但是很不巧的是,這附近並沒有牆或者桌子什麼的可以支撐,白憐薇雙眼一黑,人就往後倒,認命的想這次肯定摔得不輕,可是半天都等下來想象中的疼痛。

睜眼一看,發展自己正躺在莫憶天的臂彎中。

四目相對,終于再次感受到屬于莫憶天的體溫,白憐薇想笑,卻發現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呵!這不算是她主動勾引他吧?真好!

繼而雙眼又一閉,白憐薇就真的昏了過去。

莫憶天再及時扶住白憐薇的時候,才發現她身上燙得嚇人,緊縮眉頭,難怪她中午說沒什麼胃口了,原來她一直拖病拖到了現在。

搖了搖頭,莫憶天打橫抱起白憐薇,並把她抱去總裁辦公室里的私人休息套房。

幫她蓋好被子,才把目光移回她的臉上,莫憶天望著白憐薇那帶著病態白的臉嘆了口氣。

女人,你到底要逞強到幾時方休?究竟我們的問題是出在哪里?

這時外面的電話響了,莫憶天又幫白憐薇拉了拉被子,才起身出去接電話。

而在莫憶天轉身的同時,一行淚就順著白憐薇的臉頰滑落。

對不起,對不起阿天!對不起學長!真的對不起!可是現在才開始認錯,還算下算晚?

趁著莫憶天出去接電話,白憐薇拿出藏在袖子里的手機給Tom發了封簡訊,意思是讓他幫忙將莫憶天調開片刻。

所以等莫憶天再返回來的時候,哪里還有白憐薇的身影?

前後想了一下,莫憶天笑著搖了搖頭,並將特地給她端來的一碗姜湯,倒進了垃圾桶。

連話都不想和他說了嗎?甚至,連句謝謝都吝嗇給予他了嗎?

如此……便成全你!

會議第二天,睹約的第三天,莫憶天稱為了表示天憶集團與榮飛集團合作的誠意,特意將白憐薇暫借給Tom當助手,以便更好的溝通。

于是白憐薇就在眾人的猜測中,流放到了Tom那間臨時的辦公室。

為什麼說是流放呢?因為白憐薇剛剛離開二十六層沒多久,那個有段時間沒有露面的周芷珊就開始頻頻出現在二十六樓,所以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莫憶天已經厭倦了白憐薇這個「新歡」,又回頭去找周芷珊那個「舊愛」了。

其實對于這傳言白憐薇起初只是笑笑。她才不信呢。這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

然而又過了兩天,白憐薇親眼看見莫憶天和周芷珊兩個人公然的出雙入對,她才相信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不!不可能的!他們一定是在作戲,是他們合伙起來騙她而已。

于是白憐薇不顧Tom的阻攔,偷偷的跟著莫憶天他們,在發現莫憶天會在沒人的時候,附在周芷珊的耳邊對她說情悄話;會替周芷珊開車門︰會幫她拿衣服、拿包……

直到看到這些,白憐薇才相信自己是真的已經失去了莫憶天,因為這些……這些都是他曾經對她做過的事,也是她最寶貴的回憶啊!

才五天而已,五天!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再等兩天不好嗎?

對于白憐薇的後悔和自責,Tom都看在眼里,本來他以為自己這個時候會恨高興,會很解氣,可是實際上並沒有,特別是在听到白憐薇嘴里,蹦出來一個又一個的「為什麼」時,他的心也跟著疼。

為什麼看到白憐薇笑的時候,他會覺得很快樂,而現在看到那麼傷心難過的白憐薇,他會不快樂,這究竟是什麼道哩?

原來白憐薇說的是對的,愛情真的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當你把心給了一個人的時候,那麼你就只會因為她的快樂而快樂,因為她憂傷而憂傷,這其中也許不關風月,當然,也一定不能有強迫。

整整五天的會議結束,天憶集團和榮飛集團的首次跨國合作計畫,終于順利達成協議,合約一式兩份,並簽字蓋章,到所有的手續辦完以後,雙方握手留念。

在之後的慶功酒會上,莫憶天向Tom敬酒。

「明天是我們天憶的周年舞會,會邀請很多有過合作或打算合作的大公司負責人來,也誠邀榮飛集團的代表來參加,既然說明了是舞會,所以請務必帶上您的舞伴來才好。」

莫憶天在說這話的時候,眼楮根本沒有看過白憐薇,似完全當她不存在一樣,

「那莫先生會帶誰參加舞會呢?」Tom掃了旁邊的白憐薇一眼,才微笑著問題。

今天是賭約的第六天,Tom知道白憐薇不會問,但是這個問題確實她心中最想問的,所以就替她問了出來。

莫隱天也笑了笑,「我嗎?明天就知道了,請務必參加!我還有其他的客人要招呼,請隨意。」

話一說完就離開了,事實是莫憶天從過來敬酒到離開,半眼都沒有瞧過白憐薇,這讓還是莫憶天掛名秘書的白憐薇苦笑不已。

等莫憶天走開以後Tom才對著白憐薇說道,「想去嗎?」

白憐薇回望著Tom,「你會帶我去嗎?」

Tom听得有些心酸,擠出一個笑容來,「傻瓜,你是天憶的員工。」

白憐薇低頭想了想,「今天或許還是,明天……」

過了明天,她還有勇氣站在二十六樓嗎?還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嗎?

白憐薇拿手搗了揚眼眶,想讓眼眶中的霧氣快點揮發掉。

Tom努力讓自己把聲音放得平和一些,放得溫柔一些,「那你想去嗎?想去我就陪你。」

「想。」白憐薇用力的點點頭。

「是想去看最後一眼,然後做最後的道別嗎?你這算是……成全嗎?」Tom本來不想說這個的,但是他必須給自己最後一個答案。

「哎唷!你不要這麼了解我好嗎?搞得我覺得自己好像赤果果的。」白憐薇用手捂住雙眼,嘴巴卻是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

Tom看到白憐薇嘴唇的微顫,吐了一口氣。

好吧,他想他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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