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承平冷戰已經好幾天了,誰也不理誰。現在,承平才不管誰是孕婦呢。我生氣了,這比什麼都重要!這卻更讓枚兒寒心。因為枚兒堅持不讓媽媽來,承平沒了耐心,家里的事早甩手不管了,好在枚兒反映不再那麼強烈了,就是呢,也沒有那麼嬌氣!
承平不回家一下子有理由了,枚兒也不去管他,管有用嗎?
這幾天,枚兒心里反復的想著一個問題,怎麼辦?是呀,怎麼辦?
她照例把家打掃的一塵不染,但是,已經沒有往日的心態了,只是不想閑著,邊做邊胡亂想著,但是也想不出該怎麼辦。
承平什麼也不說,是不是等著她攤牌呢?她想著,他會不會等不及呢?讓他說出來還不如自己說呢。
爸媽那邊怎麼辦?他們會不會氣出個好歹來?
我是不是該出去找一份工作呢?做什麼呢?枚兒心里亂糟糟的,從沒有想到自己要面臨這樣的境地。
她是如此的輕易相信人,更別說是承平了,當初,她和他剛到這兒的時候,她也出去找過工作,機會很多,但是滿意的少之又少,他溫情脈脈的對她說,「別上班了,又累又掙不到錢,在家照顧我吧,我養活你。」
「我想幫幫你。」枚兒心疼承平的身體,知道他有一個需要人養活的父親。
「掙錢全憑男人,你就是上班能掙多少,別找了,在家呆著吧。」
枚兒听話的乖乖的呆在了家里,本性安靜的她,也很快適應了家庭主婦的這個職業,外面的世界太復雜,不適合她,這一點,承平知道。
但是,現在卻把枚兒推到了更不適應的境地,她好像沒有出路了,也許,承平就是看準了她這一點兒,她沒有工作,沒有朋友,想要自立,難!
枚兒看著這一切,雖然名義上是她和承平的,但是,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寄生蟲,這些年,和承平苦過累過,風雨同舟過,但是,她只是承受,和他一起承受,卻沒有和他一起並肩作戰,或許,這就是承平離她越來越遠的原因吧。
枚兒自省著,心里竟心疼起承平來了,這些年,他一個人支撐著,一定很辛苦吧,和那個飄飄是不是有共同語言呢?想到這里,她的心又開始泛酸了。
別想了!她狠狠的告誡自己,使勁壓住紛亂的思緒,拿起上衣,打開門,走了出去。
在小區里慢慢的踱著,太陽暖暖曬著,廣場上的都是老人和小孩兒,她自卑的發現,沒有一個年輕人,只有她。那些小孩的媽媽,都去工作了吧,她模模小月復,心里悲傷的想,孩子,媽媽連自己都養活不了,怎麼養活你呢?
正是初冬太陽最暖的時候,幾個老人靠在木制的長椅上曬太陽,廣場上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一片溫暖祥和,枚兒的心里卻一片冰寂。
不知不覺,她來到安琪住的單元,按下門鈴,等了一會兒,在枚兒以為沒人的時候,門開了,沒問是誰。
枚兒猶豫的走進樓里,安琪家在一樓,她家的門開了,安琪探出頭來,嚇了枚兒一跳。
走進家門,家里一片狼藉,「這是怎麼了?」
一向打扮精致,一絲不苟的安琪,今天蓬頭垢面,比枚兒那天從那個什麼歐陽蕭蕭家逃回來的時候還要狼狽,安琪是卷發,不比枚兒的順順的直發,一天不打理便亂蓬蓬的像鳥窩一樣,現在看來,絕對是一個被棄之不用的鳥窩,又干又黃,還亂糟糟的。
「到底怎麼了?」枚兒想不到有什麼事情能讓安琪變成這樣。
「我要離婚了。」安琪有氣無力的說,和當初她咬牙切齒的說要離婚的模樣是那樣的感覺不同。在枚兒的眼里,安琪是果斷自立的女人,即使離婚了,也可以活的很精彩。
「高遠又怎麼了?」枚兒想,安琪是不是發現高遠什麼了?「他真的有什麼嗎?」
「不是他,是我。」
「什麼是你?你怎麼了?」枚兒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安琪一下子哭了,哭的抽噎不止,在邊哭邊訴中,枚兒終于理出了頭緒。原來,原來在枚兒沉浸在自己的不快當中,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好像,也沒有多久,最後一次見安琪,不是她們一起逛街的時候嗎?那時她還為那些打折的衣服而興高采烈呢。
那天回家以後,安琪發現高遠又沒有回來,已經幾天了,也沒去外地,律師辦案有連夜辦的嗎?用得著夜不歸宿嗎?你以為你是大禹那?
一打電話,已經關機了,安琪牙齒咬的咯咯響,「好,你關機是吧?你不接我的電話,我就打給接我電話的人!」
安琪一按撥號鍵,一個熟悉的電話便打了出去,說是熟悉,是因為,這個電話經常給她發短信來,平常的問候,節日的祝福,生日的恭賀,就連她在工作上的事,他都會主動的去幫忙,這是她的一個大學同學,安琪對他本來沒有好感,有點兒看不上他,所以一直沒理他。但是今天,安琪有點兒急昏了頭……
她其實一撥出去就掛斷了,但是,電話卻馬上打了進來,安琪猶豫著不敢接了,對方卻不折不撓的,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樣,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是不能錯過的。
終于,安琪接起了電話,一切便鬼使神差的發生了。她像夢游一樣被那個男人牽著手,听話的隨著他吃飯,喝酒,然後被他領進房間,她的大腦混沌一片,唯一清晰的亮點就是痛快,報復的痛快,亮點里閃爍的是高遠痛苦的表情,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
在男人激情燃燒的時刻,她的心卻是冷的,她知道這不是自己想要的,在男人火熱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的時候,她突然忘了高遠曾給予她的熱情,好像那是個久遠的神話,她,後悔了……
更後悔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當她心神疲憊的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在電梯口,看見了她此刻最不想看見的人。高遠!
當高遠手挽著一個女人,含情脈脈一臉微笑的看到安琪的時候,震驚讓他僵了半刻,隨著,取而代之的是大雨傾盆前的陰沉,那樣的場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沒有人說話,雖然除了他們夫妻倆,誰也不認識誰,但是,任誰也猜出是怎麼回事。
停頓了不知多久,誰也沒有理誰,沒有暴怒,沒有指責,就這樣擦肩而過,形同陌路!
「呵呵……。」安琪邊走邊冷笑著,真是滑稽!一直在懷疑,一直在義憤填膺,一直在幻想著有一天抓住他的把柄,卻,從來沒有想過,真正的就抓住了,哦,是踫到了,卻是那樣的不理直氣壯,那樣的心虛,想著高遠怒氣沖沖的背影,好像,是她被人抓住了,哦,是的,是她被人抓住了!
一直以來的懷疑被證實了,卻沒有了指責的權利,安琪覺得很憋屈。當晚,高遠不出意料的早早的回來了,估計,帶著綠帽子做什麼都沒有心情了吧?
他臉色陰沉的把一紙離婚協議拍在桌子上,「簽字把!」別的什麼也沒說,沒有責問,更沒有解釋。
「他也做錯了呢,為什麼就那麼理直氣壯?」枚兒很不明白。
「我就是氣這點,為什麼他錯在先,他可以那麼的無所謂,為什麼男人錯了,女人就可以原諒,女人錯了,就不可饒恕?」安琪很不平。
枚兒無話可說,誰錯了都不可原諒,女人並不是原諒了男人,只是,女人好像習慣了容忍,其實,有哪個女人在心里真真正正的原諒自己老公的出軌了?那根刺在心里,一輩子都拔不出來!
「你打算怎麼辦?」枚兒擔心的看著安琪,一向她看作堅強的安琪,現在好像霜打了一樣,「能不能再好好談談,你們之間有好多的誤會。」
「呵呵!」安琪冷笑,「你以為我怕離婚?我只是不甘心讓他先提出來,我忍了這麼久,終于懷疑證實了,卻讓他得了理。」安琪有工作,能力又強,掙得比高遠都多。在生活上確實是不怕的。
「你還愛著他,對嗎?」生活了這麼多年,愛情是說走就走的嗎?女人就是這麼沒出息,正因為這樣,男人們才得寸進尺,把女人的愛當作任意妄為的籌碼。
「呵呵,愛?在我看見他對那個女人那一臉發賤的笑的時候,我對他的愛就被他笑沒了!」安琪傷心的說,「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比不過別的女人一夕的纏綿,這樣的愛情不要也罷!」
愛情不要了,婚姻也跟著死亡,看來,安琪的婚姻是不可挽回了,兩個人都不願再接受對方,除了離婚,還能做什麼?安琪的哭泣,代表著她的不甘,她只是不願做那個被動出局的,她的性格永遠想當那個贏家,可是,在一個失敗的婚姻里,有誰是真正的贏家呢?即使是高遠,他現在是高興的嗎?難道在彈冠相慶,慶祝他婚姻的死亡。在這段不短的婚姻里,他就沒有付出,沒有留戀嗎?
枚兒心里一陣絕望,不知是為安琪,還是為自己,本來話不多的她,此刻只有默默的陪著安琪流淚,說什麼呢?不知道。
安琪看來很累了,在她的陪哭中竟然睡著了。枚兒給她蓋上被子,靜靜的坐著,一時不知怎麼辦。
地上床上扔的亂七八糟,一定是安琪在泄憤時弄得,枚兒站起來,默默的幫她收拾起來,而後,又走進廚房,她,應該也好久沒吃飯了吧?
冰箱里除了幾個雞蛋,什麼也沒有,在櫥櫃里找到了半袋白面,是安琪的媽媽在時買的吧?不知道安琪的媽媽什麼時候走的,知不知道這一切?枚兒邊和面邊想著。
當安琪突然醒來的時候,聞到廚房飄出來的飯香,以為是媽媽來了,她走進廚房,看見枚兒,「我還真餓了,家里什麼也沒有,你出去買的嗎?」
「我才沒那麼勤快呢,手 面。」枚兒端著一碗熱氣飄飄的面,走了出來,還打了個荷包蛋。
「嗯,挺香。」一覺醒來,安琪的心情好多了,既然已經這樣了,再糾結也無用,先吃飽了再說。她大口的吃了起來。「承平的福氣真好,我要是想你這樣,估計……」說道這里,她又停下了。
枚兒心里一酸,本來看著她吃的挺高興的,唉,快樂怎麼總是一瞬。
「你別傷心了,順其自然吧。」
安琪一笑,「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就是塞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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