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元恪看著我,握住了我的手。
微微一怔回神時,我已被他牽著手,往雪崖那里奔去。
奔跑中,望著他的側臉,就想起初上山,顏楓書覺得山上古怪,往月老廟去的路上,他長劍在手,不忘將另一把短劍交到我手上。不管他有幾分虛情假意,危難時分,到底沒有拋下我自個兒活命去。對他的那些惱恨芥蒂,不由也淡了。
將要到達雪崖邊上時,我突然停住了腳步,我轉身看著跟在我身後的萍姑,果然見她空著手,不由情急道︰「包袱呢?」
「哎呀!」萍姑跺腳絞手,「忘了,我給忘了!」
我二話沒說,從元恪掌中抽月兌了手,往月老廟跑回去。
「雲曦!」
「小小姐!」
元恪和萍姑叫我道。
「哎呀!」萍姑嘆著氣,元恪則沖我叫道︰「都什麼時候了,包袱忘了就忘了,還折回去拿它做什麼?」
「那包袱里有什麼?」元恪仿佛問著萍姑。
「沒……沒什麼,就小小姐的一個梳妝匣子。」
那包袱里是沒什麼吧?就我那個梳妝匣子。可我直覺不能扔下它。
當跑回了月老廟,見到靠坐一旁,重傷在身的薛虞山,我更是吁了口氣。大家都只顧著奔逃,竟將重傷昏迷的他忘下了。
時刻緊急,以我之力又帶不走他。我環顧了廟內一番,卯足勁,將薛虞山往月老石像後面拖去。
希望卓凡帶著人上山後,見我們都已不在,以為我們已經人去樓空,不會細加搜索,薛虞山能逃過一劫。
掩藏好薛虞山後,我再沒停留,撿起地上萍姑的包袱,就往雪崖那里跑去。
但顯然還是耽擱的太久了。
我再回到雪崖那里時,已經兩方人馬對峙,劍拔弩張。
而元恪冷冷看著的人,正是卓凡。
見我終于回來,元恪總算撤走了看著卓凡的目光,急急喚我道︰「雲曦!」
乍聞我的名字,卓凡順著元恪的目光往我看來。
我也看著卓凡。
被我注視,卓凡瞬即心虛低眼。
「雲曦,快過來!」元恪沖著注視著卓凡的我叫道。
我望著元恪。
我哪里過去的了?
元恪與顏楓書等人,正站在雪崖邊上。而卓凡帶著一批黑衣手下,正逼退著他們。
回來雪崖的我,與元恪他們之間,正隔著卓凡和他的手下。
此刻,我也只能冀望卓凡還能念著舊情。
「卓凡哥哥,別讓我真的恨你。」我道。
不再喚我撫撫,卓凡道︰「小姐,對不起。」
我也死了心,只想最後能弄個明白,問道︰「為什麼?」
卓凡抬眼看我,「小姐見了侯爺,自然就會明白。」
「侯……侯爺?」我半響沒有反應過來。
魏帝未將任何臣子封侯,當今天下,也只齊國一個南安侯。
南安侯,秦慕玉。
我的手握緊成拳,確證道︰「你是南安侯的人?你真是齊國的人?」
卓凡的頭低了下去。
「那你大哥……你大哥卓平也是……也是……」雖都早已想到,親口確證,我仍舊控制不住情緒。
卓凡的頭更低了下去。
「你們兄弟他媽的都是混蛋!」我驟然爆喝出口,上前,推搡起卓凡,「我爹爹呢?你們把我爹爹怎樣了?你們把我爹爹怎樣了?」
卓凡不言不語,自從我確問他可是齊國人起就不言不語。
「你們把我爹爹怎麼樣了?說話啊,你說話啊……」我不罷休道。
元恪情急道︰「你跟他廢什麼話!快過來!」
元恪叫道︰「雲曦!」
我恨恨看過卓凡,就放開了他,要往元恪那里去。
「小姐。」手臂卻被卓凡緊緊拽住。
「放開!」我看卓凡道。
兩相對峙中,又有大隊人馬往這里來。聲勢浩蕩,便連不懂武功的我都听得清楚。
人馬近了,便見他們的裝束,和卓凡先帶過來的手下一模一樣,亦是一身黑衣,披著黑色披風。
那為首之人一臉的志得意滿,一眼觀過眼前局面,就與卓凡拱手,「卓少將,辛苦了。」
話畢,志得意滿的臉龐就轉向了我。
那人好生瞧了我一陣子。越瞧越是興味盎然。
好久,終于道︰「雖是小了些,卻是這樣一個標致的人物,怪不得侯爺下這一番功夫。」
「說什麼!」卓凡皺眉道︰「這是玉奴夫人的女兒。」
那人驟然一驚,然而射在我臉容上的目光卻更加驚奇。
但總算再沒了輕佻,那人與我作揖,「在下周行遠,見過小姐。」
周行遠因一身輕功了得,被齊軍副帥,南安侯秦慕玉安插身側,常年不離左右。他在這里,秦慕玉顯然也離這里不遠。
卓凡說,我見了秦慕玉,所有事情自然明白,本以為卓凡是要將我俘虜去見秦慕玉,竟不想秦慕玉已經親自到此。
我們日行晝歇,離開軍營已經二十多日,秦慕玉就算披星戴月追我而來,也得十多日。齊軍主帥蕭衍駐守西南邊防,齊魏邊境由秦慕玉主事。秦慕玉既追我而來,齊魏戰事想來暫時中止。而秦慕玉也不可能在擊敗爹爹後,再追我而來。
爹爹定然平安著。
我總算松了些心,卻不由疑惑。秦慕玉放著戰事不顧,追趕我做什麼。要以我作為人質,脅迫爹爹麼?
不可能啊,他還顧及著娘一天,就一天不會這麼做。
那到底是為什麼?
失神中,周行遠已與我示意,「侯爺還在月老廟里等候小姐,小姐請!」
本是在失神中,周行遠這話更是讓我一顆心差點從嗓子眼跳了出來。
第一次見到秦慕玉,我就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
再見他,再將要見他,我卻情不自禁地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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