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期,天下有兩大鐵匠,並稱南封北玄,以一塊神鐵鑄了兩件兵器,一把是妖劍玄冥,一把是魔刀封神。自從這對兵器被天庭封印之後,玄家人口凋零,早絕了後,封家則再也不鑄造殺人之物,而美人刀正是在此階段鑄造的天下第一菜刀。
牙與封家頗有淵源,自然听說過美人刀,傳聞此刀專愛跟著漂亮的廚娘,卻沒想到,竟然是個可以幻化成*人形的神兵,真不愧是封家出品。他更沒想到,這把刀跟隨的女子,會是封家的後人。而此人現在正站在一邊,上下打量著他,目不轉楮。
「你怎麼會有封神刀?不,不對,那把刀早被天庭封印了,你手上的也不是魔刀,不過……」封四娘臉色突然一變,嘴張成了O型,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樣,「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這是他最大的秘密,如果這個女人知道了,就算她是封家的人,他也決不能留。
封四娘愣了一下,猛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牙眯了眼楮︰「你很聰明。」
封四娘掏出條手絹擦汗,這家伙可是個煞星,她還想多活兩年。不過沒想到啊,居然是他,居然會是他,夢中的他啊,那簡直是個傳奇!封四娘注視牙的雙眼充滿了興奮的小星星。美人極為不爽的走過去,攔截了她的視線。
「小娘子,你跑回來做什麼?」
「呵呵,呵呵,當然是來迎接貴客。美人,對人家客氣點。」說罷使勁給他使眼色。
「哼!」美人昂首闊步走開,眼楮卻死死的盯著牙。
不知道這把刀有什麼毛病,似乎跟他有仇,牙也是莫名其妙,不過除了玄冥,誰也不能對他這麼放肆,他一張冷臉自然也回過去,于是火花亂濺。
四娘看看情況不對。趕緊把美人拉到一邊。
「不過你怎麼會和玄冥在一起?如果我沒看錯。天庭地鎖魂玉似乎被拿走了……」四娘看著牙。明知道天下能從玄冥身上拿走東西地就他這一位。她可不敢說出來。
「那種東西。不要也罷!不過既然你是封家地人。想必知道我想要地東西在哪里。」牙盯緊了封四娘。
「啊哈?我怎麼知道你要什麼?」
「不要跟我裝傻!」
四娘擦汗︰「那件東西。我得去翻族譜。幾萬年前地祖宗干地事。豈是我能輕易知道地?」
「族譜?很好,我跟你一起去。你最好不要耍花樣。」
「借我個膽子也不敢啊……」
牙上下打量了一下四娘︰「既然行李都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啟程吧,你在此地等我,我去去就回。」
四娘連聲答應。
牙說罷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夜空中,四娘知道,他定是去接玄冥去了。而後松了口氣,美人刀湊了過來︰「你干什麼那麼怕他?」
四娘不語,只是那眼楮里竟然又浮現出了星星般的光芒。他還從來沒見過四娘對男人露出過這種表情,唯一的一次還是在她得到祖傳的美人刀的時候。一想到這,美人就很生氣,他一定會要那個家伙好看。
鏡頭再拉回客棧。
自從四娘匆匆逃跑後,屋子里就剩下了蘇蘇一個人,初來乍到,她自然不會老實呆著,作為一個穿越者,第一件事就是了解自己,全身上下,就一件紅衣,仿佛天生就在她身上似的,竟然找不到開口。
蘇蘇莫名其妙,研究半天,還是不知道是怎麼穿上的,這可怎麼辦?月兌不下來,難道洗澡也要穿著?剛抱怨完,那衣服嗖一下不見了。
蘇蘇渾身一涼,嚇得鑽回了被子里,見床頭還有那一毛的衣服,二話不說全給自己套上,雖然是男人的衣服,還有股汗臭,但好歹比不穿強。
不過說來也怪,這身體她似乎並不陌生,高矮胖瘦都和她本人極為接近,只有那皮膚,實在是好了太多了,簡直像初生的嬰兒一般,只有胸口有一個蓮花般的圖案,淡紅色的,又像胎記,又像紋身。
她哪里知道,玄冥劍堅固異常,若不是牙那個怪胎,根本不會受損,日常的風吹日曬,怎麼可能在她的皮膚上留下痕跡?
蘇蘇看屋子里確實沒人,膽子大了些,開始光明正大的參觀,偶爾瞥見一兩個散落的珠寶,自然全揣在了袖子里。而後,在老板娘的房間發現了一面銅鏡子,順便把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張陌生的臉,眉目間卻與自己有幾分相像,卻多了幾分媚態,不過總體來說還是長得不錯的,而且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她比較滿意的點了點頭。
牙轉眼間到了客棧,客站早已空無一人,牙還是覺得奇怪,按理說玄冥劍已經蘇醒,沒有了鎖魂玉,定然妖性大增,以她的脾氣,若是感應到自己的到來,定會前來挑釁,可為什麼,這客棧卻靜悄悄,難道她已經走了?
牙無數次想像過自己與她萬年後的重逢,就算她不記得他,兩人間同源的羈絆也會讓他們彼此吸引,可他沒想到,這次居然會讓她從自己眼皮子底下失蹤,現在的玄冥劍既不記得被封印前的舊事,由于鎖魂玉的關系,定然也想不起來最近的一切,而天庭已經派人出來,要把玄冥抓回去重新封起來,她若是不在自己身邊,牙簡直無法想象。
牙滿心忐忑沖進客棧找人,卻見客棧里竟站了兩個天兵。
那兩個天兵祭出了一個圈,那圈在空中打了個轉,直向樓上飛去,那兩個天兵頓時追了上去。
還真是陰魂不散,他們居然想到了這間客棧!可是他們似乎發現了什麼,如果玄冥醒來了,怎麼會允許敵人找到跟前還沒動靜?難道出什麼事了?牙心里一涼,如同鬼魅一般尾隨上去,卻見一個小丫頭正對著面鏡子左看右看,嘴里還哼著歌。
兩個天兵有些詫異,這就是玄冥?跟資料相差的也太遠了,還有她身上的紅衣跑哪去了?可是那圈子似乎認定是她,竟然一下子變成臉盆大小,呼的一下就向她套去。
這照鏡子的丫頭就是蘇蘇,她現在正陶醉在自己的想象中,根本沒注意有人來了,不,天兵那是神。可是她好歹是蘇醒的妖劍,很快發現了自己頭頂那個呼拉圈。那東西當頭套下來,傻子也知道會怎麼樣,于是仿佛本能一般,蘇蘇兩手一伸,把那圈抓住了!那圈極不老實,劇烈晃動要擺月兌蘇蘇,可蘇蘇的手卻仿佛鐵鉗一樣。
天兵愣了,這是什麼狀況?這簡直就像警察拿手銬銬犯人,卻發現那手銬不起作用。
不過那圈好歹也是仙器,斷不會如此簡單,只見天兵手一揚,那圈突然縮小,趁蘇蘇沒反應過來擺月兌了魔掌。
蘇蘇自然不甘心,覺得這東西要是跑了自己定然會有麻煩,而且一個金燦燦可大可小的圈子,怎麼看都是寶貝吧?怎麼能到了手上還被放走的?她才不會那麼傻。
想跑?沒門!于是蘇蘇一個惡狼撲食,整個人沖了上去,死死把那圈子壓在自己身體底下。
天兵傻眼了,這玄冥怎麼會用這麼無賴的招數?要知道,這金剛圈乃是收仙器的法寶,什麼兵器被它套住,均會被封在儲藏空間里面,可這東西,本身就對金屬有極強的吸引力,玄冥要死纏著不放,這寶貝壓根釋放不開,玄冥堅固異常,金剛圈就算想跑也是無能為力啊。
天兵一著急,手又一揮,那圈突然變得老大,竟然轟一聲把客棧二層攔腰截斷,蘇蘇原本壓在圈上,這會兒卻完全被套了個實,巨大的吸力從下面傳來,仿佛一個空洞,把一切都往里面拉。
蘇蘇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拼命去抓身邊一切能抓的東西,這胡亂的一抓,居然抓出來一個人,雖然白衣上沾了血漬顯得有些狼狽,可那張臉,絕對是個極品美男。蘇蘇一見,更是死抓著不放,嘴里還大叫︰「大俠救命啊!」
這個無賴樣子絕對不會是玄冥,牙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醒來的竟然不是玄冥,而是這個據說來自地球的靈魂。可是他心里,為什麼會有一絲喜悅呢?他想要解放的,不是玄冥嗎?不知何時起,他記憶中的妖劍變成了一個唯一可以與自己相提並論的符號,而每每想起她,腦海里回蕩的卻都是那個紅色的身影。
難道,自己的心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偏離了方向?不,這不可能,幾萬年的思念,怎麼會被短短幾天改變?先不管出了什麼問題,至少得把她拉出來再說,無論她是誰。
于是牙對著蘇蘇伸出了一只手︰「蘇蘇,抓住我。」
「你認識我?」蘇蘇很驚訝,她貌似還沒告訴過誰自己的名字,為什麼會有一個帥到冒泡的男子叫她的名字?看對方皺了眉頭,似乎對她的遲疑不滿,蘇蘇暫時壓下疑問,抓住了那只手,緊接著一股大力一帶,把她拋了出去。
她可不是沙包啊,怎麼可以如此對待?蘇蘇頭暈目眩,哇哇大叫,卻又被人穩穩接住,一抬頭,不是那個美男是誰?
「不要看!」牙說罷一只手把她眼楮一蒙,另一只手大刀一揮,蘇蘇感到臉上沾上了幾滴熱乎乎的液體,同時面前傳來淒厲的慘叫︰「你,你以為你能帶它能逃掉嗎!啊——」
她仿佛看見,兩個金色的靈魂在一瞬間升起,卻被一把黑色的大刀劈成兩半。冷酷無情的刀,冰涼冰涼的想要凍結一切,這樣的刀,她似乎是見過的,還有那金色的靈魂,金色的靈魂……
她擺了擺頭,這怎麼可能,昨天她不還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麼?她怎麼會見過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瘋了,如果不是她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
「怎麼了?」牙似乎發現了她的異常。
蘇蘇從他的手掌中掙月兌出來,仰著頭望著他,完美的臉上有溫柔的笑容,完全不似一個殺人者。剛才看到的到底是什麼?蘇蘇扭頭望去,地面上除了幾滴血跡,竟然什麼也沒留下,只有一個金色的金屬環躺在地上,閃閃發光。
「那東西,你要喜歡就拿著吧。」牙說。
蘇蘇趕緊撿回來,套在手腕上,那東西仿佛知道她的心意,變得大小剛剛好。
「走吧。」牙拉了她要走。
蘇蘇止住腳步︰「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我認識你,我叫牙。」
「牙?奇怪的名字。」蘇蘇沒想起來。牙仿佛又看見了那個站在雪地里的一身紅色的丫頭,偏著頭跟他說他的名字很奇怪——他竟然期待她能想起那些時光。
「我們曾經是朋友。」牙陷在了記憶里。
她不是剛穿過來麼?什麼時候交了個這麼帥的朋友?
「是很好的朋友嗎?」
「是……吧……」如果不是因為鎖魂玉,他們會是很好的朋友吧。
「我們認識很久了嗎?」
「很久,很久……」如果從出生算起,有幾十萬年了。
「可是很抱歉,我真的想不起來。」蘇蘇雖不算個誠實的人,但是面對朋友,她不願意撒謊。
牙望著她笑笑︰「你只是忘了而已,忘了很多事。」
丟失記憶?如果記憶中有她如何結識這樣的人物,那還真是很可惜。
「不能找回來嗎?」蘇蘇突然好奇自己丟失的過去。
「我正要幫你找回來。」不過如果真找回來,她還會是現在的蘇蘇嗎?牙突然覺得煩躁。
蘇蘇一邊打量著牙,一邊琢磨著晚上發生的一切,突然想起來一個常識性問題,那幾乎是每個穿越者必問的︰「呃……這里到底是哪?哪年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