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堡爆炸的這一天,沖天的死光形成一道光柱貫穿雲霄。雖然封最終用自己的力量封住了死光,但氣勢仍是驚人,早已驚動了天庭。那一夜,群星隕落,降下了一場華麗的流星雨,九州之內,仙山洞府,諸侯列國皆目睹了這一盛況,有歌舞慶祝的,也有愁眉深鎖的,這一夜,注定不凡。
天庭,玉帝耐著性子听太白給他稟報戰況,越听越生氣。他怎麼也沒想到金靈聖母會私調北極大帝幾千星君去當炮灰,而金靈聖母卻把這皮球一腳踢給了他,因為有普化天尊那道聖旨。
玉帝想去問金靈聖母緣由,可人家輩份比他高,修位比他高,更何況金靈聖母現在只怕是在氣頭上,自己兩大弟子一個散了修為,一個干脆魂飛魄散,玉帝哪敢貿然去招惹?可是另一方,北極大帝雖然隱居仙山不問世事,平白損了幾千星君也不可能不聞不問啊。況且,星辰日月乃是天理定數,豈能隨意變化,一下子少那麼多,他要上哪里去找人補缺?玉帝一個頭兩個大。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妖劍最終沒有破空成功,否則不知道會什麼亂子,可是也沒有被收回天庭,還有那流落人間的魔刀刀魂仍然逍遙法外。
好不容易請動了太上老君,他老人家倒好,什麼忙沒幫上,還平白送出去一顆金丹,這叫什麼事啊?他玉帝平日里可沒少照顧老君生意,難得請他幫個忙,事情卻搞砸了。搞砸了還不算,他叫人去問問原因,老君反倒閉門謝客了,追問了半天來一句︰「都怪你!」再問了,又回一句︰「讓他們折騰去,愛咋咋地,我管不了,你也別管了!」
這太上老君說的什麼話?叫他別管這事了?他不管誰管啊?
太白小心翼翼的回稟︰「老君說,這事他管不了,讓聖上自己看著辦,不明白就請您自己去問鎖魂玉,干什麼挑了一個那樣的劍主……」
「豈有此理!」這天庭養的都是些什麼人,沒事都挺熱鬧,真出了事全往他身上推,他這玉帝容易嘛!不過這細細一尋思,還真有幾分道理,話說回來,這九嶷山土地至今還沒把妖劍現任劍主的案宗交上來呢。
玉帝扶了扶額頭,招了招手︰「去把土地給我叫來!」
「九嶷山那個?」
「除了他還能有誰!還用問?」玉帝幾乎拍桌子。
太白嚇了一跳。戰戰兢兢領命而去。玉帝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唉。最近為這妖劍魔刀地事。火氣大了點。有損修為啊。難得自己修了幾十萬年。怎麼還這麼大火氣呢?淡定。淡定……
就在玉帝極力平復心情地時候。土地幾乎連滾帶爬地來到了御書房。磕了頭。
「不知聖上急召臣來。所為何事?」土地一說出口。就知道說錯了。因為太白一個勁給他使眼色。明明叮囑了一路。要他細細交待劍主地事。他怎麼還明知故問?老糊涂了。老糊涂了!
玉帝果然在氣頭上。差點摔了杯子站起來。不過似乎忍住了。死死抓著茶杯。茶水都灑了出來。只听玉帝用極為平和地聲音道︰「愛卿辛苦了。近來可好?」
土地幾乎挖個地洞鑽進去了。可惜這里是天庭。沒地給他挖。看著玉帝地反應。完全就是海嘯前地退潮。暴風雨前地寧靜。火山噴發前地死寂。不是他不幫蘇蘇啊。還是頭上地腦袋重要。花小舞。怪不了他了。于是土地一副我不入地獄誰不入地獄地慷慨就義模樣。趴在地上回道︰「臣該死!臣有負重托沒有看好妖劍。臣有罪!」
看土地態度這麼好。玉帝氣消了大半︰「起來說話。」
「謝聖上!」
「你且說說,這新任的劍主案卷,為何至今未報?」
土地討好的笑笑︰「不是臣不報啊,而是不知道怎麼報……」
「此話怎講?」
「此任命定劍主乃是鎖魂玉滴血認定之人,為防止妖劍失控,妖劍的劍主必定是人界的人,妖,仙,魔,這次的劍主……原本是個人類……」
「什麼叫原本!」
土地老老實實翻出一本冊子來︰「此人姓花名小舞,九州風回國曉溪郡人氏,父母不祥。此人以賣書為生,不過他的書比較奇怪,盡是些跨種族戀愛的舊事,多為三界所禁……」
「你這麼說,我倒想起來了,前兩天的緋聞事件,似乎有人把某些私下凡間的陳年舊事炒得沸沸揚揚……」
「那些東西,最早就是從此人手里傳出來的……後來人間各派積極配合將那些書焚毀,並列為**不得傳閱,這才壓制下來,但仍有少量流傳民間。可惜天庭不能插手人間事,念在那花小舞只是人類,這才未予追究。可是……」
「說!」
「臣私底下查了查此人出身,卻查出些反常的東西,那曉溪郡只知花小舞此人,卻無人知他何年所生,甚至沒人見過他兒時模樣,更不要提他的父母了!」
「臣甚感疑惑,便去月老處查了姻緣薄,結果竟無此人!」
玉帝奇怪了︰「此人現在何處?」
「死了。」
「死了?妖劍的命定劍主,地府敢收?」玉帝臉色很不好。
「可,確是死了,雪仙子那遺落人間的兒子親眼所見,乃是掉進化魂池燒死的……」
「沒道理啊……」玉帝納了悶了,要是掉進那里面,確實死得透徹,可從來沒听說過哪任劍主不到一個月就死了的,總覺得處處透著詭異。
「太白金星,你給我去地府查查這花小舞的死期。」
「臣已去打探過了,可是這結果……」太白早知玉帝定要徹查此人,在听土地大致說過之後就差人去地府問了,這結果剛剛到他手上,可他卻不知當講不當講。
「今天說話怎麼都吞吞吐吐的?不管什麼結果,朕先赦你無罪,講!」
「地府那邊給的結論是︰查無此人……」
「啪」一聲響,玉帝終于把茶杯摔了。
太白和土地面面相覷,不敢動彈,卻見玉帝嘆了口氣︰「你們退下吧,我要好好想想……」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所以玉帝這一想,對于人間來說至少幾個月沒了動作。但是天庭沒有行動,不意味著人間沒有。
當牙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一臉開心的棒槌。
「大哥,你可醒了!」
「我在何處?」
「當然是我們的新家!你可知道,你這一覺睡的,干爹都快急死了。」
牙吃了一驚︰「干爹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