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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迷霧
星夜璀璨,整片星空下的蕭山格外寂靜,佇立在山頂之上,似乎連繁星也變得越加醒目。
記得上一次這樣凝望,好像是二十六年前初入基紐聖堂。當時有人問他,長大之後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他說要成為一個救世主。那個連名姓也記不住的前輩說他胸有錦繡能在如此年紀便已超月兌小我,不在爭名逐利中迷失實屬難得,他日必成大器。前輩並不知道他心中對于錦繡江山的理解其實沒有多深,這只是一個受盡坎坷見證無數活在世界底層的人流離失所根深蒂固的哀怨和執拗。不過前輩說對了一件事,十年後,沉浮于腥風血雨之中的潘神不只成為了基紐中流砥柱,甚至在秘結社編纂的陰影大名錄中榮登前十,為自己奠定了陰影第一刺客的美譽,秘結社三巨頭之一的梭羅蒂格對潘神非常感興趣,命麾下密探全世界收集資料,用一年多的時間特別撰寫了一本《刺客舞步》,講述潘神成名以來的經歷,並將潘神與只提名字便令人聞風喪膽的帝王加納聯系到一起,為潘神的崛起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盡管潘神聲名顯赫,當時卻與他的目標漸行漸遠,他可以刺殺任何一個律法無法制裁的人,但終究殺不了人性深處的罪惡,因為刺客與救世主有著本質的區別,無法逾越。在血與罪孽的歲月里,那份夢想只能行走在漫無星光的黑暗之中。再次提起夢想,已變得支離破碎。重生于這幅軀殼,給了他一個機會,夏奈用自己的命贖了前世的罪,他們走著截然相反的路,一個殺人如麻,一個醫者仁心,目標卻是相同。在許許多多個午夜夢回,她都是指引他前路的一顆明星,他感念于心。至于夢想之類的東西,他不願再提,更好的活著只為了追尋一個答案——到底夏奈是對是錯?與帝王加納一戰,他受益良多,只可帝王加納與他走著完全不同的路。這時候才發覺無論梭羅蒂格將他們描繪的多像,潘神注定永遠也成不了下一個帝王加納,這便是重生也無法改變的宿命。
夏夜之躺在草坪上,靜靜地望著蒼穹,若不是走近的腳步打斷了他的思索,不知道要出神多久,坐起身來,對走過來的文華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文華搖搖頭,明白夏夜之是問關于安顏的行蹤,好幾天過去了,明察暗訪,也沒有一點消息。
夏夜之哦了聲,又說︰「那你怎麼不睡覺?離著天明還有一段時間!」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文華在夏夜之身旁停下,遞上一支煙,「我第一次看到你有這樣的閑心!」
文華嘴上說「閑心」,兩人都是心知肚明,相處時間越長,文華越弄不懂他,混在黑道的人,圖的是地位,前些時日龍假招搖過市的消息他听說了,想也能想到風光的場面。說不羨慕是假的,夏夜之完全擁有超越龍假的實力,卻仍舊這樣不思進取,看來他對黑道稱王稱霸沒多大興趣,若說夏夜之圖錢,更不可能了,前幾天夏夜之讓他將一筆上億的錢匯入一個海外基金組織,偶然的機會他看到一本帳目,是援建學校的,覺得有點匪夷所思,對于善心這個屁用沒有的東西,他不屑一顧,所以權且當成夏夜之花錢買安心,就像那些個拿著屠刀行凶的黑道大佬花錢塑金佛一個道理。夏夜之肯定也不圖名,否則沒必要把慈善做的這麼低調,專門將資金分流。文華真不懂。剛才從咖啡店將舒穎送回家,謝絕了舒穎讓他留宿的好意,趕回了蕭山,老遠看到夏夜之坐在山坡上不知道干嗎,走上來後卻發現他只是望著星空發呆,唯一不同的是臉上的神采,說不清道不明,當時文華萬分清楚這張面孔大概才是藏在面具之下的本來面目,只是一瞬停留,發現他來到之後就消失了。這時,電話響了,文華以為是舒穎,結果一听立即皺起了眉頭,抽了一口的煙立即扔了,掛掉電話道,剛才一個兄弟告訴我雲湖區一個居民樓發生瓦斯爆炸,消防滅了火抬出來三具尸體,燒得看不出人樣,不過他知道那是「馬臉」的家,馬臉是個小流氓,罪蹲過五年牢,最近听說又玩了個正點的妹子,很得瑟,夏夜之你說會不會是……文華話沒說完,夏夜之已經當前向山下走去,文華也不知道他想什麼,只是覺得臉色不對。
到了雲湖區凌晨五點,消防車已經撤走,警車和救護車停在樓下,周圍人心惶惶的,居民樓的居民一個個抱怨著天然氣公司,生怕自己家也遭遇這劫難,不敢回去。夏夜之下了車,擠進人群,听文華和他那個兄弟低聲交談。那人說本來馬臉今晚叫他去打麻將,他沒去,馬臉就叫了別人,至于是誰他不知道,半夜睡得好好的听見一聲巨響,然後就看到抬了三具尸體出來,直接是靈車拉走的,肯定死了,他還奇怪怎麼是三個人,難道三個人打麻將?嘟嘟囔囔了半天,為幸免遇難慶幸,夏夜之知道這是劫後余生的表現,見問不出什麼重要線索,給文華遞了個眼色,上了車。
「下一步怎麼辦?」文華問。
「這三缺一的要命牌局,可以確定是他做的,對于第一次作案的人來說,這個活動量已經很大了,況且事發現場如此狼藉,想必他也受到一些波及,如果是我會選擇一個僻靜的地方休養生息,謀定後再行動。所以我覺得今晚安顏不會再有動作。其實,他能蟄伏這麼多天等待恰當的時機足以說明了兩點,第一,他做事有條不紊;第二,他是一個耐心十足的人。」
沉默了片刻,夏夜之道︰「不過,第一次殺戮的心里負擔極其沉重,無論再怎麼正義的理由,在良心上都會受到譴責,現在的他迫切需要找一個傾訴的對象,我們還是去老地方看看,踫踫運氣吧!」
「老房子?」文華眼楮一亮,踩下油門向安顏和小娟住的老房子 去。
沒用多少時間就到了,看著房間里黯淡地沒有一點生命氣息,文華搖搖頭,很是失望。跟著夏夜之下了車,進了屋子,幾天沒有人住,整個房間充斥著沙土的味道,文華打了個噴嚏,說道看樣子是沒回來,咱們又白跑了一趟。夏夜之彎下腰看了看地上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抽出一塊紙巾,拈起來湊到鼻端聞了聞,一皺眉頭,徑直走到床邊,拉出放在床下面的箱子,整個簡陋的屋子,連衣櫃都沒有,上次來的時候夏夜之注意到安顏將衣服扔進了箱子里,所以略一思索拉了出來,只見一件袖口有明顯灼燒痕跡的襯衫扔在里面,一雙膠底運動鞋上面有焦物,夏夜之聳聳肩道走吧,回雲湖區。不需要夏夜之解釋,文華已經明白安顏回來過,就在他們來之前不久,將行動時穿的衣物換了,文華在手掌上擊了一拳,暗叫可惜,不過他不知道回事發地做什麼?難不成那家伙還會留在那?
再次開回雲湖區天已經亮了,驚魂甫定的人們陸陸續續回到家里,夏夜之看文華一直打哈氣,就在附近賓館開了房間,文華連洗澡的精神也沒有,一覺就到了第二天下午,睜開眼楮,發現陽光明媚,從窗子里漫進來彌漫了半個房間,光暈之中,夏夜之坐在桌邊,喝著咖啡。桌上叫的外賣已經攤開,文華饑腸轆轆,顧不得吃相,風卷殘雲將三個盒飯打掃干淨,隨手抄起桌上的《東江日報》翻了翻,發現昨晚的爆炸案已經上頭條,「不知道最終會不會被查出蛛絲馬跡!」
不過一想東江的警局的辦案能力,文華哼笑了一聲,將報紙扔在桌上,道︰「夏夜之,你要回蕭山我捎你一程,車我想用下給咖啡店買點東西!」
「你去忙吧……」話剛說到一半,文華見夏夜之臉色一凝,將咖啡杯放下,拉開半邊窗子,向下面望去,像是再看什麼,文華以為安顏真的回來了,也湊近窗子往下望,只見兩個男人叼著煙,站在花池旁,對著那面指指點點,離著不遠,當時听不到說的什麼,夏夜之道︰「你下樓開車,跟上胳膊上紋觀音的,最近兩天別去咖啡店,能行麼?」
「能,能行!」開始有點莫名,不過看見兩人蹲在路邊將帶著的一瓶酒灑了一地,便明白了,看意思像是祭奠。原來夏夜之昨晚不走是因為在等人。
「地上點了三支煙,兩個人來了,逼死小娟的正好是五個人!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那麼就剩下這兩人!」
文華順著夏夜之手指方向看去,這才發現在路牙子放著三根點著的煙,兩個人念叨了一陣便走了。文華立即跟了下去,在開車的同時,發現夏夜之進了鑽進了一輛出租車,跟著前面另一個身材非常結實的男人走了。
胳膊上紋著觀音的男人姓崔,無正式工作,晝伏夜出,流連于酒吧,半夜會帶女人回住處,擁有一輛奔馳c級轎車。文華蹲了兩天點,精力倒是不成問題,但有點疲倦。他擔心上廁所或者接電話功夫誤了事,于是叫布拉格幫忙。
「這小兔崽子生活挺滋潤,不用工作,晚上還能泡妞,***錢哪來的?」
听布拉格這麼問,文華想起了自己的過去,那些年他不也是如此?
「這些人一般都是替人賣命的,說白了就是給有錢人辦桌面上解決不了的事,賺錢的方法繁多,只是你看不見,一般都無固定家室,手冷心黑……」
「哎呦,感覺你小子像是回味個人經歷似的!」
文華苦澀一笑,沒說話。
布拉格抱著腦袋,翹著腳優哉游哉地躺在副駕駛位上,道︰「看看你的苦逼生活,再看看夏夜之,都是道上混的,差距怎麼那麼大呢?」
「我和他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沒有可比性!他所生活的那個圈子異常凶險,今天月兌下鞋和襪,還不知明天穿不穿,有一句話我深信不疑,高收益決定了高風險,生活如此,金錢如是,女人也如是!」
「嘖嘖,才發現你還是個哲學家,布爺我最喜歡和哲學家親近了,以後還望不吝賜教!」
文華知道布拉格這人性情古怪,如果你不能一下子震住他,讓他全盤接受你總得經過一段憋氣的過程,好在文華城府夠深,也不在意一兩句挖苦。
布拉格拍拍他的肩膀又道︰「你想不想進入夏夜之那個圈子啊!」
一副循循善誘的惡心表情。文華哼了聲,不過還是由衷道︰「從我十六歲的時候就不知道為什麼而活了,成天打架斗毆,連我自己也記不清干過多少壞事,自從認識了舒穎之後,我想從道上月兌身,可是這麼多年欠別人的,和別人欠你的太多了,想月兌身談何容易,我就想著能把舒穎的眼楮治好,其他生生死死隨便吧,活著真是個負擔!如果不是踫到夏夜之,那晚我這雙手可能就被周老板砍了,如果砍了,以老婊子的為人我不用想也知道會將我踢到一邊,想來,現在說不定已經死了!所以,從心底我很感激夏夜之,他讓我有機會站在他身旁見證我這一輩子都無法看到的風景,說實話,我很向往。就憑這一點,這條命給他值了。我雖然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當時義氣兩個字我還是懂的!」
「這話你對我說效果不大,又不是給我賣命,表忠心也不用給我表,莫非你是想讓我在夏夜之面前替你美言幾句,讓你早日進入我們這個圈子?」
「哼,隨便你怎麼理解!」
布拉格模模光頭,摟著文華的肩膀,嘿嘿笑道︰「開個玩笑,干嘛這麼認真!以我對夏夜之的了解,他已經有意讓你加入,不止你,還有那個被毀容的刀疤臉小弟,所以啊老弟,還是趁著這段時間努力進步,至少做到讓我願意用兩只手收拾你,不然即便你進入了,也只能是夏夜之的累贅!」
後半句話,說出來很刺耳,當時文華卻听得入耳,特別是布拉格那個表情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盡管布拉格口風很緊,當時從只言片語中還是知道他們去西藏時遇到了什麼厲害的人物,和夏夜之交手。他沒有跟夏夜之交過手,唯一的一次是夏夜之用飛鏢打掉他行刺周嘯天的飛鏢,還有一次是夏夜之收拾兩個小混混,手段狠辣殘忍,令他都毛骨悚然,至于高深的技藝,他還沒見過。相反,布拉格玩刀的技術他見過,在他心目中可以用神乎其技四個字表達,縱使這樣,縱使以布拉格的自大,提起夏夜之多強時,都諱莫如深,可能只有親眼見證才明白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布拉格很快鼾聲入眠。兩點一刻的時候,文華見崔摟著一漂亮姑娘從酒吧出來,在門口被小販纏著買了一杯可樂鑽進白色奔馳,向住地駛去。夜晚濱海路車倆稀少,白色奔馳如一道白影快速穿梭在路燈之間,文華的車技沒問題,當時身下的車畢竟在速度上劣勢,踩到一百八愣是被奔馳甩遠,布拉格睡眼惺忪,剛睜開眼楮,突然就見前方的一道白線,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響起,兩根路燈被攔腰撞斷,車頭已經不成樣子,文華緊急剎車,看到這情況傻了眼,也不知道姓崔的好運還是倒霉,車撞擊一瞬間將他甩了出來,掉進了隔離帶中又撞翻了護欄彈了出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詭異地扭曲,看一眼都覺得滲人,不過至少還有人樣,車里面那個女孩因為寄著安全帶,所以被擠壓成了肉泥。
布拉格揉揉眼楮,翻過姓崔的身體一模脖子,搖了搖頭,「你小子壞事做太多了,天都要收你啊,酒後 車,車毀人亡,死神這劇本寫的啊……時也,運也,命也!」
文華哪里有心情听布拉格感嘆,趕忙給夏夜之打電話,夏夜之讓他看著人,結果人卻莫名其妙死了,怎麼交代。兩人各忙各的,都沒報警,路上過往的車輛本就很少,尤其在這個時間點,駛過十幾輛車居然沒有一輛停下,最後還是一個跑長途的大車司機報了警。二十分鐘後,夏夜之開著卡宴趕到,文華見他穿著一件黑色襯衫,外面一身白色西裝,配合白皙的皮膚,在深夜出現,真有點鬼魅引亡靈的味道。
夏夜之走到崔的尸身旁時,掃了一眼知道沒救了,問文華道他出事前見過什麼人沒?文華點點頭,指著車內一片血肉模糊道,見過,在里面了,一個姑娘,二十二三歲。布拉格也道,這小妹妹不知道圖個啥,身體還沒到**靈魂倒是先到了。夏夜之四處看看,見幾乎沒有剎車痕跡,將注意力集中到那輛c級轎車上,道今晚誰動過他的車?文華搖頭道,今晚和我前幾天跟你說的情況一樣,他作息很規律,車在住宅前停著,一直沒出我的視線,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從家出發,兩點一刻從酒吧帶女人出來,整個過程,除他外我可以確定沒有人踫過這輛車,也許是酒喝多了吧!
平生所見離奇事多了,這種可能有,文華的謹慎夏夜之信的過,看來這事故跟安顏沒有關系。夏夜之又問了文華一遍,是否有人跟崔接觸過,布拉格拍著胸脯道,放心吧,有我老布在,怎麼可能被戲耍。這時,遠方響起了警報聲,布拉格招呼上車,免得惹麻煩。倒不是說警察能查出什麼蛛絲馬跡,就算真查出來,也跟他們沒關系,就是有關系,以趙炫翼的手眼通天,算得了什麼?布拉格是擔心大半夜地被拉進局子錄口供,那可真他媽悲催了。
文華和布拉格先後上了車,卻見夏夜之又走向崔的尸身,手在尸體的鼻端像是測試呼吸,布拉格叫道你他媽還不信老子,難道老子連人死沒死都看不出來?
布拉格一肚子光火,見夏夜之很快回來,在警車來之前,他們進入了匝道。走出了濱海路事發地,夏夜之讓文華停車,一臉凝重,像是有些不悅。文華有點尷尬,因為這是頭一個夏夜之給的任務,雖然崔的死是意外,但生性好強的他總覺得自己辦砸了。特別是夏夜之第三次問起崔是否和什麼人接觸過時,文華紅了臉一字一頓道︰「如果真有,那麼我這麼多年白混了!」
夏夜之不置可否緩緩道︰「首先沒有剎車痕跡,說明出事前他連剎車都沒踩,我懷疑剎車被人動了手腳,車已經毀成那樣,我沒機會去查,既然你確定車沒有問題,那麼出問題的一定是人。喝多了這個解釋說得過去,但從我的經驗覺得牽強,這種連本能也喪失的狀態不像是喝多了,倒更像是猝死。我之所以查看尸體,不是要確認他死沒死,我是像看看他會不會因為類似于心髒衰竭,腦梗之類的癥狀,你們知道我發現了什麼?」
「心髒病?」
布拉格煞有介事道︰「這麼說就說得過去,你想想看這小逼每天都帶女人回去,估計一晚上肯定連軸轉,鐵打的身體也消受不起啊,就算他女乃女乃李小龍都有掛掉的時候,何況他這個凡夫俗子!」
夏夜之沒理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巾,遞給文華,文華不知道什麼意思,見夏夜之指了指鼻子,「聞聞看!」
文華聞了聞,不得其解,布拉格奪過來,放鼻子聞了下,「**,香水——這個好象是我身上的,額,屁味沒有,聞啥!」剛要將紙巾扔掉,忽然使勁吸了口氣,咀嚼一下,驀地睜大眼楮,驚愕道︰「氰化鉀?」
對于一般人來說,化學藥品可能有些陌生,當時對于布拉格這樣的特種兵,這是應有的常識,只不過一是沒留意,二是味道太淡,沒聞出來。
「這張紙巾沾有他唾液,你猜得沒錯,是氰化物,劇毒,可以說見血封喉!只要接觸,一分鐘之內絕對會死,按照你們所說,在死亡之時,他只和坐在車上的女人接觸過,難不成是那女的下的手!」
文華搖搖頭︰「應該不可能,于情于理都說不通!但真的沒有,單單在這條路上就走了十分鐘!不可能……」
「如果時間可以推前,或者對方用了什麼手段將毒發的時間推後……」夏夜之略微一思索,問道︰「他有沒有吃什麼藥物?」
布拉格打了個哈氣,「那誰知道,他吸毒也不可能當著我們的面,若是想自殺,也不用用這麼行為藝術的方式吧!」
「也不一定是吃的,或者在酒吧里……」夏夜之說著,搖搖頭,自己否定了,「酒吧操作太困難,而且很難控制毒發時間,安顏應該做不到,所以一定是在離開酒吧到上車的這段時間,在這段時間也沒有人與崔接觸,難不成他做得如此天衣無縫,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漏洞!」
夏夜之話音剛落,文華打了個激靈,冷汗頓時流了下來。
「夏夜之,出酒吧的時候的確有人和崔接觸,是一個賣可樂的小販,因為從酒吧出來一是熱二是口渴,喝點飲料很舒服,如果這也算接觸的話,實在是太自然了,連讓人懷疑的想法都沒有!」
「可樂?」夏夜之狐疑道。
文華點點頭。
夏夜之並不驚訝,「早該想到這個老套的招術了!」
「什麼招術?」
「可樂加冰,將氰化物封在冰里,初時喝沒有問題,到一定時間,冰融化,氰化物便溶解在飲料里,正是那個時候,呼吸衰竭,發生猝死,如果量足夠,三秒之內即可要命!果然,是他做的!」
夏夜之說完,點了支煙,不再說話。
布拉格和文華沉默了,布拉格想說什麼,當時最後還是吁了口氣,望著漫天星斗,「紅顏薄命哎!」
「復仇沒有錯,當時牽扯上無辜的人,這樣的復仇還是本來的意義麼?」
夏夜之猛吸了一口煙,上了車,「我有點事先走了,你們各忙各的,等我電話!」
說完,揚長而去。
流光溢彩從玻璃窗外漫入,夏夜之卻沒有心情欣賞,剛才的事已讓文華和布拉格困惑不已了,再讓他們想其他的事情只會浪費效率,所剩時間不多,他必須找到安顏。
至于怎麼找……
第一張面具見過了,就是蕭山茶社芊芊身邊的伙計。第二張雖然沒見過,當時應該平平無奇,該是他用以掩飾的身份。最後的第三張,該是他行動時帶著的,會是一張什麼樣的面孔?
與前三人打麻將,一定是熟悉的人。
還有一個目標沒有下手,那張面具一定不會是前三人的臉,莫非是今晚死的這個?如果是,那麼在天亮前,他還會動手。如果不是呢?
夏夜之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指針飄到了二百四,卡宴風馳電掣劃過了夜幕,窗外水氣深重,玉湖周圍起了一層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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