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時候男人的硬氣是一時氣血沖昏頭腦的表現,也是痛的程度還不能讓他對這個世界畏懼。
適才叫囂著不弄死自己要把齊小芸下面玩爛的中分頭嘴再硬還是頂不過受盡折磨的身體,暈過去一次被弄醒後,已然十足一個階下囚。
「我不敢了……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兩個壯漢將他拖開兩米遠,解掉了毛巾,中分頭鼻涕和眼淚混雜在一起,撲過去撿起自己的幾個指頭,「讓我去醫院吧,讓我去醫院吧!」
周嘯天又點了一支煙,對身後最靠近他唯一一個穿著不公式化的黃臉男人道︰「倪科,我能相信他嗎?」
叫倪科的男人推了推銀邊眼鏡,斯文道︰「說句不好听的,行不行?」
「開玩笑!你跟大哥那麼多年,什麼不敢說?怎麼到了我這忸怩起來了,說吧,要是我周嘯天哪做的不合適,你該說說,該罵罵!」
倪科沒有狗頭軍師那種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的不自量,他只是壓低聲音,道︰「假設有一天,你垮了,你欠賬的那些人會不會牆倒眾人推?我知道你現在什麼都不怕,可是你想想小芸,她的身份尷尬,後面沒有助力,到時候這個雜碎真要做點什麼事,你後悔也來不及!」
「那……」
「交給我吧,你忘了當年我們在西郊莊園養的那些獵犬麼,最後馴服不了我是怎麼做的?呵呵,男人在一定程度上與狗一樣,如果少了一些東西,野心也會下降許多,還有把鉗子和手套借給我用一下!」倪科取過鉗子,對兩個壯男招了招手,走出包間。
中分頭被拎著領子,哭爹喊娘地對文華揮舞著那只沒有指頭的手,「老大,老大……」
他們一伙人在東江混了七八年,干過多少蠻橫不講理的事連自己也記不清了,他們只記得那些跪在面前叫爺爺的可憐蟲求饒的模樣,可是今天,時間仿佛做了一次顛覆性的輪回,盛氣凌人的他們也成了階下囚。
那個剛混進圈子的小弟看到中分頭的慘象,嚇得尿了褲子,黃色的尿液在腳下積了一灘。
文華心下暗嘆一聲,仿佛回到了十五歲那年一個人單挑三個新疆劫犯的無畏,他一抖肩,將按著他肩膀的壯漢的手掌滑月兌,然後抓起他的手臂驟然力,一個相當標準的過肩摔。那男人一百六七十斤的身體朝著擋在周嘯天的兩人砸了過去,倒成一灘,頓時擠出一個空間。
文華從褲口袋里取出鋼制折疊刀,很敏捷地甩了一下,露出森白的刀刃,抬手劃傷了最後一道屏障,朝著周嘯天一往無回刺去。
擒賊先擒王,事到如今,他別無選擇。
文華出手極快,加之周嘯天身後兩人跟著倪科去了另外一個包間,周嘯天身旁一時無人能趕得上來,就在周嘯天盡力避開心髒要害,準備用肩胛挨一刀時,一尾飛鏢從另一邊沙上激射而來,比文華動作快了一線毫無花巧地刺入他的後耳骨。
作為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後耳骨布滿神經,當那支綠色飛鏢剛一扎入皮膚,文華就像觸電似的整個身體向下猛墜,撲在了周嘯天腳邊。
周嘯天這些年被暗算過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都是致命的,混到這個層次他們除了本身居安思危外,平日里大都接觸到技擊訓練。
周嘯天外表在四十三歲的今天看起來隱約還有當年女乃油小生的風彩,可是誰能想得到就是這一位放在大學里當教授足夠令美女學生倒貼男人竟然是玩引體向上是至少一百的猛人。
這短暫的一刻,足夠周嘯天抽出時間應付。他穿著西褲的兩條腿死死纏上文華的脖子,兩手攥著他的手腕逆時針一扭,只听文華如野牛般哼哼了兩聲,折疊刀便鏘然落地。
「老板!」
「老板!」
「老板!」
……
幾個反應過來的壯漢連滾帶爬地竄過來,將文華死死扭住,慚愧地站在周嘯天面前,如果倪科倪副總在,剛才這個混亂樣子,他們每個人都是斷一截尾指的結局,周董平日雖然隨和寬厚,但是見過他手冷心黑的部下無不敬畏。
然而,周嘯天的目光全然沒有落在他們身上,即便是對文華也沒掃一眼,他整個注意力先是定在了牆上掛著的那個飛鏢靶上,之後向下轉移落在站在一邊青年身上。
彭加滿嘴干澀燥熱,腦子就跟炸開了一樣,這瞬間的變化讓他有些遲鈍,等反應過來後,愕然地望著薛濤︰「薛濤,這位兄弟是?」
他沒有說「朋友」,而是說的「兄弟」。
薛濤捂著包扎好的耳朵,道︰「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那個小兄弟,夏夜之!」
「哦!是夏夜之啊!」
彭加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其實腦子里根本就不知道夏夜之是個誰,薛濤是提過找個人來培養,不過這些小事對于如坐針氈的他來說就是耳旁風。彭加一面稱贊夏夜之年輕俊才以掩飾這段信息空白,一面從酒櫃里取出一瓶9o年的威士忌,拿了兩個杯子,熟絡地坐在夏夜之身旁,「小夏,你是不是練過功夫?」
夏夜之看到身為北回歸線老板的彭加放下架子雙手將酒杯遞上,自然也不會不識趣,他一口氣將威士忌灌下去,豪爽道︰「哪有什麼功夫!就是從小喜歡玩飛鏢,小的時候我們都喜歡把自動鉛內芯拿出來,然後在芯頭上安根針,在土地上或者是門上劃出輪廓,幾個伙伴比賽看誰扎得準!後來有一陣子飛鏢玩具特別流行,我爸就給我買了一套,那陣子沒事就玩,高興了找人比賽,不高興了拿它泄,久而久之手上有了感覺,嘿嘿……真沒啥的,我純粹就一飛鏢黨!」
彭加也就是隨口問問,至于什麼自動鉛,什麼飛鏢的他並沒興趣,不過這個和自己差了一個時代的青年沒心沒肺的樣子倒讓人挺有好感。彭加仰頭也將威士一口氣忌干了,道︰「多余的話不說了,作為這里的負責人,我替咱們新老板周哥干了這一杯,小夏,以後不管你是繼續做這行,還是去干別的,只要你看得起彭哥,來北回歸線吃喝玩,全免費!」
不等夏夜之說話,彭加看了眼蜷縮在他身後的maria,道︰「剛才听人說,你女朋友懷了孩子,不知道受到驚嚇沒?弟妹,剛才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想讓你出了氣再走!要是有冒犯的地方,我這干了這杯,算是給你賠罪!還有,以後你只要來北回歸線演出,也不用找那些走穴的搭橋,你直接來找薛濤,或者直接找你男朋友,一晚上我給你一千,弟妹看成不?當然了,還是肚子里的孩子放在第一位!」
北回歸線在娛樂業競爭激烈的東江能搞得有模有樣,主導的還是彭加,這個7o後出生的富翁身上鮮有那些年輕才俊慣常的驕傲,而且做事幾乎滴水不漏,不是惟利是圖見人下菜,從談吐言行上,的確很難讓人找出不周到的地方。
同樣身為店主的薛濤就有點小家子氣,听到彭加的話他暗暗咂舌,假如這小學弟成天帶朋友來喝酒,怎麼弄?
他打了兩個眼色,見彭加不搭理他,也就悶頭不語。
這一屋子其實就劉琨是明白人,不過他不會傻到這個時候跳出來揭露夏夜之和maria的關系,窈窕美女君子好逑,雖然憑借經驗他隱隱覺得女孩臉上可能稍微有些缺陷,但是女人嘛,關了燈還不都一樣?
這萬里挑一的身姿足夠令他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