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榛,原名凌木秦,原蒼鷹特種大隊指揮官,正師職大校軍餃。
一九六八年出生,祖籍山東蓬萊。家境優越,以賣海產起家。其父凌上雲為北派長拳鳳毛麟角的宗師之一,凌榛自幼學習拳術,練習樁功。十二歲時,第一次拿到全國大賽名次。十五歲時,取得第三名。之後,因體格異稟,修習硬功,專攻實戰型更強的散打格斗。
十八歲時,被應招入伍,三年磨礪,兩次二等功,三等功多次,破格提升為中尉,之後曾參與多項實戰演戲以及聯合國維和行動,表現突出。一九九四年,被調入蒼鷹特種大隊,之後履歷不詳,二零零五年,憑借冷靜的頭腦、出色的領導天賦以及強烈的責任感,正式成為蒼蠅大隊指揮官,官至大校。
三年後,帕米爾高原一次絕密行動,因違反組織紀律導致計劃失敗,被革職,交由軍管委員會處置。
凌榛中年喪偶,有一個女兒叫凌藍,在美國斯坦福大學研讀心理學,之後游走世界各地,五固定住址。
附︰耶穌誕生後第二個千年,陰影單兵實力重新評估,凌榛,位列三十七位,上限浮動基數為五,下限浮動為二。
夏夜之坐在計程車上,回憶著資料上的內容,下意識模了模左肩。從擋風玻璃向前望去,可以看到坐在前面車里凌榛結實的後頸,凌榛身量極高,差不多一米九,那粗壯如樹干的手臂蘊涵著爆性的力量,若是胸口被挨住,極有可能會使心髒瞬間停跳。
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何提前一個多月回來,資料中說,八月中旬在蕭山茶社會有接頭人,難道說接頭提前了?
「右拐!」
夏夜之看到凌榛坐在計程車向右駛去,急忙招呼道。他自然不會像電影中那些無厘頭情節般跟司機說,跟住那輛車,這種很傻很天真的想法在如今這個草木皆兵的時代是相當危險的。
「在右拐就往郊區走了!」司機聲音中有些不樂意,「師傅,這麼晚了你去郊區?」
「玩女人在市區踫到熟人同事怎麼辦?」
夏夜之點了一支煙,在司機透過反光鏡望來的視線前編制了一片模糊的雲霧。
司機嘿嘿一笑,感慨道︰「這年頭,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啊!」
「當然,男人大多,區別只是克制力而已,有個美女等著你盡情歡娛,你能把持的住?」
「嗨,把持什麼?這年頭愛情假的很,人生要的就是得意須盡歡,我……呃,那啥,我朋友在外面有兩個女人,他媳婦早就知道,也不管不問,反正把錢拿回來就行!男人嘛……不是用管的!最近,听說新開了家**俱樂部,你有空可以去轉轉,也有不少好貨!」
夏夜之笑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午夜已過,路上的車輛不多,很快就來到了郊外。在東江政府換了班子,市長陸雲上台後,大力倡導環保,曾經在市區的很多工廠作坊被強制趕到了郊外,一些重點污染企業停牌的停牌,改建的改建,而靠近市區的這個說正不正,說偏不偏的地方已經被東江蕭家得到了標的,準備在三年內投資十五億建造一個娛樂園、一個大型森林公園,以及度假莊園。
遠遠地,就能看見一幢幢黝黑的建築崢嶸而出,明亮的探照燈懸掛在幾十米高處如夜晚的太陽,而另一側,被拆除的建築群卻如地獄一樣陷入黑暗的籠罩。
司機明顯是個膽小的人,眼看路燈到了盡頭,說什麼也不再走了,夏夜之無奈,付了錢立刻下車,追著前面那輛車跑了將近三分鐘,終于看到它停下。
夏夜之躲在一棵槐樹後,看到凌榛向後望了一眼,然後坐在路肩上靜靜吸了一支煙。如此閑情雅致在他這個跟蹤高手看來,自然存在不小的貓膩。
能坐到大校位置,又是蒼鷹特種大隊指揮官,直覺絕對乎常人的敏銳,如果說對方沒有一點警惕,那才叫見鬼。
夏夜之蜷縮在樹後,忍耐了足足五分鐘,才听見那邊輕微的腳步聲遠去,幸好,對方穿著硬底靴,否則光是跟蹤就是個麻煩事。
他不敢離著太近,一是害怕被凌榛覺,二是害怕暗中有探頭,所以有牆根的地方,他絕對不選路中央,約模差不多五百息的功夫,腳下的泥濘的沙土路變作了瀝青,前面一幢外牆裝飾全部扒掉的工廠車間出現,凌榛在用帆布遮著的門前張望了一下,彎腰進去。
夏夜之躡手躡腳走到車間樓下,向上眺望了一眼,探手模了模牆壁,入手的感覺粗糙堅硬,踟躕了幾秒,他猛然彈身,腳下一踩窗台,凌空後翻,啪地一聲,雙腳腳背勾在雨篷邊緣,如一只雨天倒掛的蝙蝠做起了鐘擺搖晃。
在一個極其合適的角度,夏夜之鎖緊的腳面忽然泄力,將自己甩了出去,利用身體術優勢,夏夜之將沖撞力減到最小,右手扒住了二層窗台。
如今,他是能不用左手盡量不用,除了顧及久疲成傷以外,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尤其見到孔武有力的凌榛爆炸性的肌肉之後,他決定在不能判斷是敵是友之前,還是暫時不要正面相對為好。所以,看到牆壁上光滑的瓷磚月兌落,露出了干燥的混凝土牆壁時,他選擇以往最喜歡的方式,從二層的窗口翻進去,然而就在腳下用力的一刻,冥冥之中,倏地生出警覺。
作為普通人,當身後有人注視的時候,常常也會生出感應,就像一個男生偷偷看著女生背影時,女生會忽然回頭一個道理。而作為基紐學堂綜合成績第一的他,這種天賦被掘到了極限。
幾乎越了身體的本能,夏夜之在身體向上縱入窗口的一刻,猛然旋身,以左肩為軸由臉對牆的姿勢變成了背貼牆,與此同時,噗地一聲,火星飛濺,夾雜的混凝土的碎屑崩了他一身。
失了支撐的夏夜之從五米高度向下跌去,而隨著遠處六層高樓某個位置熒光一閃,在靜謐的夜里不分先後傳來了子彈穿過消聲器的沉悶呼嘯和彈殼落地清脆的敲擊。
五百米的距離眨眼即至,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夏夜之驀然眯緊雙眸,電光火石之間拋開了生死的芥蒂,仔細凝視著子彈軌跡。時隔七年之後,終于再一次遇到了不得不動用禁術「瞬秒」的危機。
瞬秒,並非由基紐學堂所創。說起來,要追溯到三百年前一位印度瑜伽高手烏達亞奧拉。
傳聞,烏達亞奧拉在悟通了「身知」境界後,曾說過時間在他的生命里慢下來了。
當時,普遍認為能操控時間的只有神明,即便是半人半神的梵天後裔都不敢如此輕慢。所以,烏達亞奧拉被一干人等嘲笑抨擊,當地實權派更是以武力勒令他去恆河三個月,洗淨對神佛的褻du。
或許這次懺悔是上天安排的機緣,在水花漫天的恆河里,烏達亞奧拉從水滴重力下落入手,創造一門有法可循的秘術——瞬秒。
瞬秒用現在的解釋是,將人眼中所能看到的連續片段幀化。
听起來似乎很簡單,但是對于常人來說即便是蒼蠅飛行的度都是肉眼所無法辨別的,何況更快甚至高運行的物體?
但是實際上,人腦中有一個器官組織確確實實能將稍縱即逝的物體全部捕捉,只是在神經與視覺之間缺少一個搭接橋梁,將神經模式轉化為視覺模式,而烏達亞奧拉恰恰憑借風華絕代的天資和艱苦的修行在人類進化史上留下了足夠濃墨重彩的一筆。
從恆河歸來三天後,烏達亞奧拉以「伽趺金盤式」的打坐姿勢仙去,將一部手稿留給了他的弟子迦南,迦南研讀老師手稿後,才現,烏達亞奧拉所說的時間在他生命中慢下來並不是指的他能掌控時間,而是說,以視覺的方式將物體運動軌跡放緩。
但是,因為在一瞬間的精神極度凝聚,會導致腦干壞死,所以在烏達亞奧拉辭世前特別將瞬秒列為禁術。
時間幽幽而逝三百年後,在落基山基紐學堂z以近乎妖化的能力將瞬秒改進,傳授給了三個人。
三人當中,唯一的女性已于四年前被不明勢力清洗,還有一人成為了如今基紐的神話,剩余的那個人身上生了兩千年一次的奇跡。
曾經,他叫潘神;
如今,他叫夏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