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山水畫屏風後,四個人圍著八仙桌坐了下來。
趙炫翼揮退了沏茶的妙齡女子,親自為夏夜之滿了一杯茶,這種待遇目前沒有人嘗過,哪怕是被他尊稱一聲的凌叔的凌榛。
「真沒想到,一個江大學生有這麼高明的身手!」
對于趙炫翼模底,夏夜之見怪不怪,想模他底的絕不止趙炫翼,以後會越來越多,不過那又能如何?見到凌榛之後,听到帝王加納的消息,他就很清楚,這條只露冰山一角的線索一定不是局限于某一區域某一利益團體的問題。面前這個靜若書生的趙炫翼絕對不是他弟弟那種只會用錢砸人擺闊的紈褲子弟,今天的事夏夜之自然不會覺得是個巧合,趙炫翼的目的是看看自己是否有這個實力參與進來,一千萬並不是個小數目,他肯花,那麼至少證明帶來的利益將是百倍千倍以上,甚至可能完全與錢無關。
夏夜之道了聲謝,抿了口普洱說︰「我也沒想到聞名東江的娛樂業老板是如此深藏不露人!冒昧地問一句,趙炫江你可認識?」
「呃……」趙炫翼啞然失笑︰「那個是家弟,如果日後有得罪的地方,放他一馬可好?」
夏夜之無所謂地聳聳肩︰「趙老板都打了預防針,我記得就是,好了,現在說正題吧!」
趙炫翼喜歡直來直去,點點頭,轉向凌榛道︰「既然合作,那麼大家就必須開誠布公,否則日後極容易被人離間,我提出這一點凌叔不反對吧?」
「好吧!」
凌榛轉動著手中的茶杯,望著芬香四溢的氤氳,眼神有些悠遠︰「一年多前,我和部下在帕米爾高原執行一次營救行動,遇到了一個小姑娘。當時她身上多處受傷,撐不了多久,于是我的部下擅自將她留下。那些孩子們二十多年也沒有遇到過危機,可能正是這一點讓他們有點自命不凡,面對追來的人,他們沒有退讓,當然要是他們知道追來的這個人是帝王加納,那麼退不退讓其實並沒有多大不同。等我趕到時,整個精英小分隊已經死傷過半……」
砰!
說到這里,茶杯忽然被捏爆,「我凌榛一生戎馬,從沒干過臨陣月兌逃的勾當,可是在那個時候,我深知就算拼死一戰,可能最多拼得帝王加納輕傷,既然死了那麼多兄弟,如果不把事情搞得水落石出,我死都不會瞑目,更沒臉去見酒泉下的兄弟!」
趙炫翼蹙了蹙平直的眉毛,沉聲道︰「帝王加納真的如此厲害嗎?如果你我聯手……」
「別提聯手,小翼,」凌榛斷然截斷道︰「先不說解決帝王加納,就算讓他重傷,沒有你我這樣實力的五六個人合圍而且不畏死攻擊的話,那是休想!而且我親眼見證了一點!」
「什麼?」趙炫翼關切道。
「現代熱武器對于帝王加納根本沒用,在一米之內,他可以輕易將沙鷹的子彈握在手掌!」
「核彈呢?」
布拉格揚起那張令女人嫉妒細皮女敕肉的臉,忽然覺氣氛不合時宜,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默默不語。
「小夏,你怎麼看?」趙炫翼又問夏夜之,剛才他的表現足以有資格做出評價,這與年輕無關,與聞道有先後有關。
「我與此人並沒有交集,但是多少听聞過他的事跡,按照凌大校的說法,如果沒有偏差的話,在這個世界上以我所知的人恐怕只有基紐學堂的z先生或可一拼,但是他不可能和我們合作!」
趙炫翼向前傾斜著身子,眼神灼灼盯著他道︰「我想知道,假如是你踫到帝王加納,結果會是如何?」
這個問題委實尖銳,換作任何場景下,夏夜之或許都不會回答,但是趙炫翼既然提出開誠布公,那麼有些事就不得不說。
前世,他不算一個上進心很強的人,至少比不上夜鷹,他完全憑借著自己的天賦和上天帶給他的好運行事,所以沒有刻意衡量過與陰影大名錄三榜第一的帝王加納之間的差距,也許是無心,也許是刻意回避,直到那一晚第一次體驗到了「巫師百破」的境界,他不單舊傷痊愈,而且在那種狀態徒手接到了一顆子彈,而在「百破」之上的「涅槃」該是什麼樣的情景?
夏夜之品著茶,緘默半晌,道︰「如果此刻帝王加納就在這間屋子里,我最多能撐住3o息,利用這3o息你們能跑多遠?但是結果一定不會是這樣,真正的結果是你們三人無一幸免,而我能受傷保命離開,並且一定會這樣做!這樣說,趙老板該釋疑了吧?」
趙炫翼眼神變幻莫測,時而閃爍,時而沉黯,當听到夏夜之最後一句話,眼中閃過一絲利芒,擊節道︰「夠爽快!你這個朋友趙炫翼今天交定了,因為換作是我同樣會那麼做!如果我們全部都死了,誰來幫我們完成願望?所以,今天不妨把話說開,翌日一旦我們與帝王加納不得已踫面,誰也不要顧及對方性命,能跑多遠跑多遠!」
布拉格糾結著手指,一臉郁郁︰「到那時我還是不跑了,我求帝王加納收我做徒弟吧!」
趙炫翼笑罵了一句孬種,道︰「凌叔,請繼續!」
親自體驗過帝王加納殺人如取卵的凌榛沒有多少心思開玩笑,稍微補充了一下對帝王加納的看法,他續道︰「我不敢直接回國,于是就帶著那個小姑娘,對了,小姑娘名字叫芭碧蘿,我帶著芭碧蘿一邊調養,一邊向歐洲靠近,那段時間芭碧蘿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可能怕自己死了,所以她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容我插一句嘴,這個秘密是不是應該告訴讀者!」
「這個你問夏夜之吧,我們又不是主角!」
「小夏,你什麼意見?」
「我哪有什麼意見!別人都以為我重生是為了泡妞,踩富二代小流氓,哪知道這些小腳色扭成一股也抵不上頭號人物的一片指甲蓋,算了,色吧,色吧!」)
這一句話吸引了眾人注意力。三人同時放下茶杯,凝視著凌榛。
「說起這件事情要追溯到幾百年前,當時有一個叫蘇西洛的傳教士被教廷追殺,一路向西來到了中國的青海,在青海他踫巧遇到了被康熙皇帝批準押解回京的倉央嘉措,兩人甚為投緣,便在解差的同意下攀談了一晚。這一晚具體談了什麼芭碧蘿沒有跟我說,她只是說傳教士給了倉央嘉措一件東西便離開了……其後的幾日,倉央嘉措興致大,不光一掃頹然的心緒,而且寫了幾篇至今沒有人猜透深意的詩歌,終于,在第三日,倉央嘉措消失在青海湖邊。解差好怕擔責任,于是商量好,編出了一個倉央嘉措圓寂的謊言。」看到幾人神色不一,凌榛想起自己當時的表情,不由苦笑道︰「這個故事的真與假先不要考慮,芭碧蘿提到關鍵的一點是——機樞——就是倉央嘉措拿到的那件東西。」
「寶藏?」夏夜之擰了擰眉。
「難道是亞特蘭蒂斯失蹤之謎?」布拉格異想天開道。趙炫翼搖了搖頭,「應該是寶藏吧,凌叔?」
「說是也未嘗不可,但是肯定與金錢無關,那種東西不可能引起帝王加納的興趣!」
這一點夏夜之早想到了,不光是帝王加納,恐怕排在第二副本前十位的人物沒有一個是對金錢有興趣的人,錢對于他們完全成為了一種可有可無的東西,只要他們需要,沒有拿不到的東西。
「請凌大校直言!」
「呵呵……」凌榛剛毅的臉上難得露出對什麼感興趣的神采,回憶了一下道︰「其實,芭碧蘿本人也不知道,她只是給了我三個猜測︰第一,機樞里面藏著的是基督血裔的秘密,只要通過機樞,就能找到聖童;第二,機樞里面藏著的是聖經《啟示錄》的真正翻譯本,只要能解開秘密,就能破解兩千年從未有人解開的對人類的預言;第三,機樞里面藏著的是一個秘密,有關于人類靈魂歸往和由來……」
凌榛看著夏夜之三人怔怔的表情,頓了下,道︰「听到這些的時候,我也以為是小姑娘囈語,又或者是她怕我丟下她,想吸引我的興趣!但是,當我在伊斯坦布爾被帝王加納再次追上,幾乎只能拼死一戰的時候,出現了一個人,帝王加納立時轉移了方向……」
「頭,你命可真大,那人到底是誰?」布拉格回想起老師說的話,不由期待道。
「a公爵!」
沉沉的聲音從夏夜之嘴里吐出。
凌榛猛然抬頭,愕道︰「你怎麼知道?」
「帝王加納一生從未有敵手,除非他願意,否則根本沒有能從他手底下活命的人,但是十多年前,a公爵遇到他連毫毛沒傷便溜走了,以帝王加納的心氣,怎麼可能能平靜下去,所以能將他從如此重要的東西上引開的,只有一個人,就是玫瑰十字團的a公爵。看來這件事,玫瑰十字團也有份!」
趙炫翼拳頭捏得作響,激動道︰「凌叔,按照小夏這麼說的話,我方的實力又增加了一大截,至少副本第五位的a公爵站在這面!」
「小翼,不要高興的太早,是敵是友,要過一個月才能知道?」
「為什麼?」
「一個月後,芭碧蘿會來蕭山茶社與我見面,正像小夏所說,芭碧蘿也有可能是玫瑰十字團的人,到時候一切都將見真章!所以,趁著這段時間,我們要準備一下,至少要把蕭山茶社從龍假的手里拿過來!我可不想,談話時,有個抽煙袋的在旁邊拉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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