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碧蘿自動討度布拉格,兩只紅紅的眼楮感激的望了我道︰「既然如此,我就說出下一步的計刮!」
眾人異口同聲︰「什麼計劃?」
苞碧蘿悲傷的情緒壓了下去,悲傷會令一個人成熟,也會讓一個人更懂得珍惜和承擔的意義。對她,是好事。
「導師的建議是,一方面尋找機樞,一方面查出聖修會的名單。公爵這些年一直被帝王加納追殺的原因其實就是因為這個,也只有他才能纏得住帝王加納,讓他分神。而我的任務就是和大家一起尋找機樞。」
小妹妹,我有個問題!」榮伯掠了掠胡須,道︰「世界如此之大,機樞什麼樣子,到底是一本書,一張紙,還是一塊玉,誰也不知道!我們怎麼去尋找,難道要一個城市一個城市挖過去?」
「榮老頭別賣關子,想到什麼直接說!」
布拉格掏了掏耳朵,不滿道。榮伯呵呵一笑,給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錯愕的答案︰「我的建議是跟蹤帝王加納,」
靜默。
半晌,趙炫翼開口︰「小夏怎麼看?」
夏夜之揉了揉眉心,沉聲道︰「在帝王加納的問題上,如果不是我過度膽怯導致言過其實,那麼我認為一切跟蹤行動都逃不過他的察覺!早在多年前,陰影中傳聞,帝王加納憑著靈覺就能察覺到一個人氣息的存在,這已不僅限于傳聞,而成了神話,如果這個神話的可信度超過一半,那麼我們一直跟著他,最後等來的結果也許是全軍覆沒!」
前一世的潘神並不是一個謙虛的人,因為在他的信念里,謙虛兩個,字並不是褒義,也並不是最難做到的,真正可貴的品質是如實去評價。夏夜之的這番話明顯惹起了趙炫翼那邊幾個人的不屑,想必在那些個熱武器時代狂熱者的心目中一把巴雷特公司射程超過一千米的狙擊槍比任何刀槍劍擊。拳掌相交要無解的多,甚至某些恃才傲物的高手號稱可以在百米之外將一只小鳥的小小鳥打掉。
就在趙炫翼幾人深深震懾,陷入沉思的時候,芭碧蘿忽然道︰「不用那麼麻煩,我們已經有了機樞的線索!」
「呵呵!小丫頭」
榮伯笑而不語,似乎對于這種大喘氣的交心方式有些無奈,趙炫翼興奮的點了支煙,忍住顫抖的手將煙點燃,強壓下迫不及待的心思,沉穩道︰「既然薔薇十字會已經知道了機樞的位置,憑借艾爾摩斯公爵以及你們在陰影中所有的隱藏的勢力拼死一搏,我不信取不到機樞。」
「沒錯,你說的很對!如果機樞是藏在美國五角大樓之內或者秦王陵之內的任何一個地方,我們總會有辦法得到的,」
趙炫翼眼楮閃了閃,打斷道︰「難道…」
「就算你沒猜中,也差不遠了!」苞碧蘿從萬能背包里拿出一張地圖攤在桌面上,伸出手指蘸入茶杯,然後在中國西方一個叫做青藏高原的地方利了一個圈,那雙稚氣的眼楮變得極為專注,凝望著桌子旁神情各異的幾個。人︰「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西藏拉薩,那里有一座風雅別院,去找沐風!」「啪!」
芭碧蘿的話音網落,凌棒寬大的手掌中的名貴的宜興紫砂壺發出清脆的一聲爆響,滾燙的茶水沿著指尖滴下,在紋理分明的樟木桌上匯聚成一小灘。
「凌叔!」趙炫翼一擺手,一個三十出頭的賢淑女人從遠處的一張桌子小跑進另一個房間,去拿藥箱。
榮伯捋了捋花白的胡須,不解的喊了一聲︰「凌爺?」
「老大!怎麼了?」
布拉格更是莫名其妙,認識凌橡多少年了,榮辱不驚,縱使眼睜睜看著戰場上那些舍生忘死的弟兄被帝王加納眨眼間殺死,他也是沒有這麼失態,而是將所有的感情積壓在心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苞碧蘿本來還有一些懷疑那個消息是否準確,畢竟對于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很多事情上都是以感性做第一時間的判斷,想想凌樓。再想想傳聞中那個縴秀的女子,從雅典到東江的一路上不覺在心底畫著問號,然而這一刻,她確定了!
「凌先生,如果我沒猜錯,我在帕米爾高原被截擊您搭救我的時候,丟掉的那把比軍刀略長的武器該是玲瓏匕吧?」
「哦?玲瓏匕?老朽似乎听過,早在幾十年前,沐風在西藏紅山與帝王加納一戰之中曾用過一樣叫做明月玲瓏羞雲匕的武器,如果沒記錯的話,斷掉魚腸劍的就是這把利刃小妹妹,你難道說凌爺遇襲的那日沐風也去了帕米爾高原幫你們?」
「自三十多年前一戰,沐風便閉口不言,也再未離開過拉薩。怎麼可能去那里?凌先生之所以擁有玲瓏匕是因為,他就是沐風的徒弟!」
「呵!」
整個大廳里,都是趙炫翼的心月復,雖然如今的世界早已進入了熱武器的時代,然而陰影名錄上光彩熠熠的位置,哪個人不曾羨慕,身為僅次于帝王加納以及基紐的第三高手,沐風的名望又有誰不敬畏?最為可貴和令人尊敬的是,尤其她還是一個女兒身!
一個時代令無數武道家覬覦一面之緣的顯赫女子竟然和如此粗曠的鐵血軍人是師徒?誰能想的到?
趙炫翼的印著燈光的雙眼閃爍不定,臉上興奮的表情愈加濃烈,一個足以和陰影中的帝王比肩而不分伯仲的高手如果成為己方的一員,那麼」
榮伯似乎看出了趙炫翼的心思,急忙拉了下他的袖子,朝著凌橡聳了下眉。趙炫翼回了回神,再看向凌橡難以掩飾的痛苦表情,咽下了在喉嚨里盤桓的勸誘。
夏夜之沉浸在自己的心緒里,連身旁激動的布拉格那聒噪的聲音都遠去了。半年前西藏一行,他的目的之一便是見一見沐風,然而等到的卻是閉門羹,的確如傳聞中一樣,那一戰後,沐風不再踏屢塵世,也不再關心任何事。而他的命運的轉折就是從月朗星稀的那一夜開始的,一個轉身便以恍如隔世了!
沒想到這一次又要造訪。莫非又是命運的一次戲弄?
苞碧蘿抿了抿嘴,再次將視線轉向凌格︰「凌先生,我說的沒錯吧!」
半晌,凌橡吁了口氣,已經听從了女兒戒煙令的他從煙盒里,掏出一支煙,許久之後再一次感受到煙霧肆虐在肺腔中的滋味,「沒錯!」
「趙先生,這下你該明白薔薇十字會為何需要請你們援手的原因了吧?如果沒有人反對,那麼我們休息一天後,出發!」
芭碧蘿說完,拎著椅包走出了茶社,窗外又一個晴朗夏日的第一縷晨曦將蕭山崔巍的身影勾勒出來,凌橡自嘲似地笑笑︰「是時候了!」
感謝山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