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對于蔣介石再次想要他的命。閻錫江十分氣貼;圳小顧疲勞。回到督軍府稍事休息後,立刻召集聚集在太原的反蔣勢力的代表們連夜議事。會議的地點就設在自省堂的大廳里。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閻錫山這次的會議布置是仿照軍事會議的格局。大廳里的多余擺設都被撤掉,在大廳的中央是一個長長的條桌,上面鋪著墨綠色的台呢,那細膩的紋理讓宋哲武一眼就能認出這是他的毛仿廠的產品。圍著長桌是一圈靠椅,在大廳的兩側靠牆則是一溜的高背木椅。在長桌的一端只擺著一張皮椅。那自然是閻錫山的位置,兩側的第一個位置是陳公博和宋哲武的。在陳公博的下面才是馮玉祥,再往下排則是顧孟余、謝持等改組派和西山會議派的個置,部魯已經和葛光庭去了東北,不過謝持幾人和部魯對于反蔣的方式方法有分歧,他們幾人並沒有走。再後面是各地小勢力的代表。不過作為李宗仁的代表潘宜之被排在了前面,緊挨著宋哲武。和馮玉祥做了個對面。
而晉綏系的人員,除了賈景德這個秘書長坐在閻錫山的側後,其他文武官員都坐在兩側靠牆的椅子上。
眾人在閻錫山的衛士們引領下。來到各自的座位,宋哲武注意到馮玉祥看到閻錫止的座椅,微微撇了一下嘴,不等閻錫山就坐就大刺刺地先行坐下。對于馮玉樣的無禮,閻錫山只裝作沒看見,滿面笑容地要大家都坐下。
開場白自然是閻錫山這個,主人來做,閻錫山表了熱情洋溢的歡迎馮玉祥回到太原和大家共商大計的歡迎詞,在講話中閻錫山對馮玉小祥和他的西北軍大加贊頌,極盡溢美之詞,以至于宋哲武都感覺有些肉麻。
不過有些讓宋哲武意外的是。雖然閻錫山召集這個會議就是為了組建反蔣聯軍,但在他通篇講話里卻絕口不提反蔣二字,對于他在西匯「保護」馮玉樣仁事更是閉口不談,甚至連一句稍微表示一下歉意的話也沒有,就好像那件事根本沒有生過。同他在西匯時簡直判若兩人。
有些詫異的宋哲武看著對面若無其事,一副早就知道閻錫山會如此的馮玉祥,宋哲武不由從心里對兩人大感佩服。
宋哲武認為,閻錫山的心態應該是︰「既然你馮玉祥從西匯乖乖地跟我回到太原,坐到這個屋里,你馮玉祥就算是上了這條船,反蔣這條船是上來容易下去難,蔣介石是絕不會放過你的。在西匯做得那些事只可以在那里做,在這些人面前我閻百川是絕不能丟了分,那可是有損形象,我閻百川可不僅僅想要這個總司令的位置。至于反蔣那要別人提出來,坐不到該坐的位置,蒙閻百川可不跟你們玩。」
而馮玉祥的心態應該是︰「你閻百川肚子里的那些花花腸子我老馮早就清楚,任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只要你挑起反蔣這面大旗就好,那時,你再想反復無常老蔣也不會信你,你只有把反蔣一事進行到底,等趕跑了蔣介石,咱們再新帳舊賬一起算。」
接下來,閻錫山並沒有讓馮玉祥這個被他受盡屈辱請回來的主角講話,而是直接請陳公博致辭。
略有些詫異的陳公博站起身稍一思索,就侃侃而談起來。
陳公博的講話很直接,明確表示歡迎馮玉祥加入反蔣隊伍。並認為因為有能征善戰的西北軍加入,反蔣一事會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不過陳公博很快就轉換了話題,開始向與會者轉達汪精衛的意思。
「在組成反蔣聯軍展開軍事行動之前,汪先生的意見是先要成立新的國民政府,在政治上佔據主動
陳公博的話眾人都听得明白小那就是要想讓汪精衛回國,在政治上支持閻錫山、馮玉祥和眾多讓蔣介石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地方實力派,就得先把汪精衛的地位確立下來。汪精衛可不想白忙了一場,最後給別人做嫁衣。
陳公博接下來的講話就更加露骨了。「汪先生屢次來電,他雖然在法國養病,但對于國內政局極為憂慮,實在不忍見先總理和諸位同盟會先驅同志流血犧牲創下的大好基業毀于蔣某人之手,為完成先總理遺志。實現華夏大同興旺,一旦在座諸個決意反蔣,他願抱患病之軀回國主持大局。」
陳公博看了看閻錫山的表情。接著說︰「汪先生表示,他不懂軍事,軍事上的事情他完全委托給諸位,絕不干涉,他只願意負責黨務政務
陳公博講完,閻錫山這才熱情的請馮玉祥講話。馮玉祥也不客氣,站起身後,「先表示凹曰況姍旬書曬芥傘」尚興在此見到泣麼多反蔣同志齊聚干此,泣說明蔣介石辮「也施,已經失盡人心,現在正是反蔣的大好時機,我們已經錯過了幾次機會,絕不能一錯再錯了」
馮玉樣這話分明就是在指責閻錫山。可是閻錫山並不以為意,只是微笑著認真听著馮玉祥講。
馮玉祥很不客氣地指出,現在當前最主耍的問題是組建反蔣聯軍,並確定反蔣聯軍的領袖,要趕走蔣介石只有靠強大的武力才能成功,沒有強大的武力做後盾,蔣介石絕不會自己下野。因此,他認為組建新政府一事可以先放一放,組建反蔣聯軍後要馬上把隨後的軍事行動方向大致確定下來,以便大家加緊做好軍事準備。同時,馮玉祥表示他推舉閻錫山做反蔣聯軍總司令,他和他的西北軍保證服從閻錫山的指揮。
對于陳公博提出的先組建新政府一事,不僅是馮玉祥,眾人都不是很熱心,但對于馮玉祥的建議卻普遍表示贊成。
當然,對于馮玉祥推舉閻錫山擔任聯軍總司令也沒有人表示任何異議。不要說閻錫山有地盤有財力,就是僅憑宋哲武的第四路軍加入晉綏軍,奉閻錫山為主,就沒有任何人妄想染指這個位子,即便是馮玉祥也不會糊涂到這個地步。
但是在馮玉祥建議的做出軍事行動方向的問題上,各路地方勢力都有自己的小算盤,為了自己派別的利益,各不相讓,很快吵成了一鍋粥。
見大家對組建新政府的事都很不熱心,陳公博很是不滿,心里暗罵這些丘八大兵們只知道打打殺殺。完全不知道政治手段的巨大作用。不過不滿歸不滿,陳公博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們改組派手中沒有一兵一卒,現在只能依靠這些人,這也是汪精衛無奈表示不干涉軍事行動的原因。
一想到汪精衛沒有軍隊,陳公博就突然想起了宋哲武,他可是對宋哲武這個新近崛起的年輕人充滿了遐想。可宋哲武偏偏對他求助的眼神視而不見,穿著一身草綠色軍裝的宋哲武像極了一片綠葉,默默地陪伴在閻錫山這朵紅花旁,這讓陳公博既惱怒又無奈。
其實宋哲武明白陳公博的意思,可他不能表態支持組建新政府。附和成立反蔣聯軍武力反蔣,這件事他早已同蔣介石有默契,以後蔣介石也絕不會拿這件事情來找他的麻煩。可是宋哲武如果贊成支井組建新政府就完全不同了,那就不僅僅是單純的軍事反叛問題,而是政治問題,是蔣介石最為忌憚的。
宋哲武相信,今天會議上每個人的言表態,蔣介石一定會知道,任何過分的言論,都會在蔣介石的心中留下陰影。更何況他現在是晉綏軍的副總司令,閻錫山這個總司令沒表態,他是絕不能表個人意。
眾人亂哄哄地爭吵了半天,也沒有一個結果。漸漸地大家都現了閻錫山這尊大神還沒有表態,不管最後做出什麼決定,只要閻錫山沒有點頭,一切就都是空談。
最後,眾人的日光都漸漸聚集到笑眯眯」一副人畜無害模樣的閻錫山身上。
閻錫山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他要讓眾人明白,沒有他閻錫山的同意,任何事情都定不下來,他閻百川才是反蔣的領袖,而且還是天然的不用選舉的那種,這樣他才會在蔣介石被迫下野後爭奪最高權力的斗爭中佔據更有利的位置。
在眾人矚目之下,閻錫山慢慢收起笑容,輕輕咳嗽一聲後,才緩緩地說︰「方才,大家的講話和議論蒙都听見了,基本上有三個方面的冉容︰一是,公博轉達的汪先生的建議。是要先組建新政府。」閻錫山把建議兩個字咬的很重,意思那是再明白不過了,不管你汪精衛有多大威望,你的話在蒙這里都僅僅是建議,只有蒙閻百」的話才是決議。
「二是,欺章兄的建議,是要先組建反蔣聯軍,推舉聯軍領袖,並確定軍事行動方向;第三就是在軍事行動方向和策略上大家有些不同意見。」
閻錫山掃視全場後,總結性地說︰「蒙以為,大家關于這三方面的意見和建議都有道理
馮玉祥斜了閻錫山一眼,心中對閻錫山這種和稀泥的做法月復誹不已。作為優秀的領袖,特別是軍事領袖人物,不僅要多謀善斷,運籌帷幄,還一定要堅毅果敢,甚至有些時候還要獨斷專行,閻錫山這個江。西土財主可不是這塊料。
感謝還沒現書友的月票,也感謝知幻即離書友的打賞,深藍給大家鞠躬了!凹曰況姍旬書曬芥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