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蘇夫人和蘇琴連夜趕回李家別墅……
听完媳婦的話,李琛雙手都開始顫抖,驚訝道︰「筠芳,那個廟祝真的能治好天明?」
蘇筠芳點點頭,確認了自己公公的話。
李琛苦澀的笑了笑,雙臂環抱,嘆息道︰「能治又如何,咱們李家已經惹惱他了,哎!早知道當初我就該忍下那口氣,難怪段家那個老家伙拼命討好那個小青年,出錢又出力!人吶,一輩子都應該謹慎,一朝踏錯,就會悔恨一生啊!」
蘇筠芳柔聲道︰「爸,我已經跟呂先生達成協議了,他也同意救治天明。」
「哦?什麼協議?」李琛的神采重新煥發起來,追問道。
神態輕緩,蘇筠芳稍稍上前,詳細的解釋,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李琛模模下巴,呵呵一笑,道︰「呵呵,到底是年輕人,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第二日。
呂詔身穿一件很簡單的連體長衫,山風一吹,一股無形威勢蕩漾在身體外側,看起來倒是一個得道全真。
俯視山道,看著由蘇夫人和蘇琴陪同上山的李天明。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當事人,上一次囂張跋扈的青年人,這一次卻像是個小媳婦一樣。
呂詔可不懂推算人生,但他稍微一凝神,剎那間,就把眼前李天明的二十多年的經歷看了個遍.這就是香火的威力,他現在很容易就能看穿凡人的今生。
觀命,這是香火引伸出的宿命通的簡單應用。一個月前,他曾在無意間觸發了條件,觀過王天的命,自那以後他就時常會琢磨這門神通。
呂詔也不?嗦,淡淡的說道︰「李天明,你有問題!」
蘇琴聞言先是一愣,接著滿臉羞紅,道︰「啐!」
但李天明卻如遭雷電擊穿,頓時呆住了,他接連退了幾步,眼楮里透出震驚一樣地光芒。背後的汗水都滲了出來,他驚慌失措,驚駭**絕,這麼秘密地事情他怎麼知道的。
呂詔冷冷瞪視著李天明,對世家貴族的子弟,他從來都沒有好感,開山之日李天明的挑釁,更是惹火了他。
李天明的心神被攝,被一股無形浩瀚的壓力鎖住後,只覺得連眼球都好似僵硬了,完全沒有進一步抵抗的可能。此時此刻,他才知道那天自己只被打斷一只手,的確是眼前這個廟祝留情了。
蘇琴也看出了一絲不對勁,狐疑的道︰「呂詔,你干嘛。怎麼還不開始?」
呂詔聞言急忙飄步後退,無奈的申吟,道︰「還能干嘛,我對你表哥沒有一絲好感!」
說完,他眼神不自覺掃了蘇琴一眼,其中的意思甚為曖昧。
蘇琴被呂詔的話弄得臉蛋好似一紅,正經的問道︰「你不是已經跟我姑姑說好條件了嗎?你不許帶著恨意,趕緊開始!」
她連忙催促呂詔開始儀式,不想被人看出什麼來,畢竟這是很羞人地。
呂詔深吸了口氣,穩住心神,平淡的對著李天明說道︰「人們在生活中時常約束自己,就是因為一旦做出有違人倫天道的事,便會有怨念加身,怨念深重、累積便會化為罪孽,罪孽會損傷肉身的機能,所以嘛!你心里清楚。」
對面的李天明一听就急了,這可是關系著傳宗接代,他當然著急了,迫不及待的跳了起來,臉上還有一絲尷尬,道︰「先生,上次是我不對,你大人有大量!……」
呂詔一見如此即知道李天明已經懂自己的意思了,旦他一想想到與蘇夫人立下的城下之盟,無奈的搖了搖頭,擺手道︰
「無妨,我也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條件我已經與你母親談好,現在就告訴你解法。」
這下,蘇琴就開心了,她害怕呂詔會臨時變卦。從小她的姑姑蘇夫人就非常疼愛她,他表哥雖然到處亂搞,但對她卻也是像妹妹一樣愛護。
李天明激動了,他知道,自己的病可是連全世界這方面最權威的醫生都束手無策。能踫到這麼一個都市神人,還真是沙漠里的遇到清泉啊。
呂詔感慨的嘆息一聲,他也懶得再拖下去,道︰「方法就是你從我這里借香火,立下香火重誓,就說你若是以後若是再玩弄女人的感情,便需要將香火償還給我。我提醒你,不要存僥幸的心,若是這輩子償還不了的話,下輩子還要接著還,你自己考慮!」
李天明興奮道︰「呂先生,不用考慮了,你開始?」
「既然你同意了,歇息一會,便在神牌面前行三跪九叩大禮,與我立下香火之誓!」
李天明急切的道︰「那我們開始,我不用歇息了!」
呂詔便隨了他的意,反正這事也是越早結束越好,遂道︰「好!記住一定要誠心!誠心祈求訂立契約,方可成事。」
蘇夫人和蘇琴在一邊觀禮,眼神中的期待之色卻是劇烈閃動。
整個禮儀並不繁瑣,在呂詔的指導下,李天明雙腿並跪香案前的蒲團,行那三跪九叩之禮。
雙手按左膝,屈右膝跪地,左膝隨之屈躬俯首,離地一寸左右,雙手據地稍停,然後挺身目視受拜者胸部,手仍拊髀為一叩。
三叩一起身,起身鞠躬再跪下。
如此跪三次,叩九首,即禮成。
禮成之時,神牌前的香爐里詭異的飄散出一縷香火之氣,施施然鑽進李天明的腦門。
這一系列過程,尤其是最後的那一幕,對蘇夫人這些凡人來說,簡直就像是魔術一樣。
就在香火之氣抵消體內的罪孽之時,李天明突然心頭一跳,隱隱感覺原本好像被鎖鏈勒著,現在這條鎖鏈正在被緩緩解開。
這是一種神奇的感覺,這是尊嚴回歸的感覺!
李天明抬頭望向呂詔,雙眼含著淚水,嗚咽的說著︰「多謝先生!多謝先生大恩!」
「你最近這三年都在後悔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錯事,既然你後悔過,就要記住那種感覺,不要再去作孽了!望你好自為之!」
呂詔拍了一下李天明的肩膀,抬手示意蘇夫人和蘇琴不必多說。隨後便轉身,閑庭信步的緩緩走進了內殿。
「這個神棍!哼!」蘇琴看到呂詔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欠揍表情,心里就來氣。
蘇夫人對呂詔卻是心懷感激,表情嚴肅的阻止自己的佷女,道︰「琴兒,不可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