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吹拂。漫天飄雪。入目盡是冰凝,個遍布冰雪的山谷,出現在了呂詔的面前。
「焚心谷,沒有火焰,卻見冰雪,怎還稱得上是焚心谷!」
望著眼前的一片靜謐死寂,只有皚皚白雪覆蓋,呂詔淡然說道。
這,便是他發現異常的原因。
呂詔當年也在新聞中听說過有這麼一個地方,現在正好在著附近,于是就順道來看看此處焚心谷。固然不是什麼險地要地,但是由其有特色,故此銘記。
在這山谷周圍,又不是極西、極北之處,本當無酷寒可凝此萬年不化之冰雪才是,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此處地氣卻有特殊之處。
「哦?此處地下,正處于一個獨特的陰寒地脈匯聚之處。無邊的陰寒氣息形諸于外,便成無盡的飄雪與冰凝,延續不知道多少萬年,難怪始終是這麼一副模樣。」呂詔自語道。
「咦,這是……有人費心布置了一個陣勢。」呂詔專修心神著說道︰「這是什麼陣勢?竟然同時具有佛氣和魔氣,能以地氣,布下這樣的秘術也算是得了。」
地星所有的陣勢,說白了,但是究其原理,卻有共通。
無非是截取地氣為己用,衍化無窮遮掩天機,由其地上地下,本就互相影響,彼此溝通,以本身地氣掩蓋佛氣和魔氣,無異種靈力,無人為痕跡,故此特別地難以被現。
這所謂的粗淺陣道,說到底,就是一種頂級的地氣運用。
說起來雖然簡單,但真要施展出來,卻並不如容易,無天仙級別的修為,又豈有截斷地氣之神通?
那個天仙的確算是了得,要不是呂詔身負地君神位,也不會察覺到那些因地氣泄露出了此處天機,怕是再看上一百遍,他也不會現其中的問題。至于這個布陣之人,無論是神識還是見識,皆應是人間界頂尖的存在,瞞不過呂詔的觀察,非戰之罪。
「那個布陣之人想怎麼做?」大略想了一下,呂詔饒有興致地說道。
「怎麼做都沒關系。」呂詔隨意地向前走了幾步,搖了搖頭,灑然一笑道︰「還能如何做,如果他敢惹我,那他就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了!」
說著,神色一凝,踏步而出,一步跨過,便是倏忽百丈,不過轉瞬,攜帶著驚天氣勢,周身上下滾滾氣浪,卷起冰雪無數繞身集舞,筆直向前,到得谷口。
甫一抵達此處,距離既近,這布陣之人的氣息,就再也瞞不過他神識的探查了。呂詔饒有興趣的看著對方周身上下,好似填充著大量的海水,看著什麼,都覺得隔了一層了。
連出手破除的興趣都沒有,呂詔神色不動,踏步而入,徑直撞入了這層無形的屏障之中。
剎那間,恍若入得水中,層層疊疊水波漣漪。一步之隔,眼前換了熱詩白雪、冰凝、枯木,不同的是。數十零散分布的修仙;瑕百粗糙的石屋錯落。儼然一個臨時的駐地,哪里有外面看來一片死寂空曠。
對此呂詔視若無睹,神目如電,在峽谷之中橫掃而過,旋即皺起了頭。
直到此刻,對方也知道呂詔識破了自己的隱藏,但卻沒有解釋的意思,旋即沉凝一步踏出。
「觀以目成,眾生平等;音由心生,念佛慈悲!小友,總算將你等到了!」一位頭扎著一個鎖龍箍,梳著馬尾,身著一襲月白色復古儒裝的公子,站在五十步遠處輕微點了點頭,手里把玩著羽扇十分放松。
「咦,你念的是佛門觀音大士的詩號,身上穿著的卻是華夏儒家的長袍,當真是一個怪異的人,未知應當怎麼稱呼?是叫你公子?還是叫你大師?」呂詔按下雲頭,看著眼前這個兼容了佛門和儒門氣息的大帥哥,心中頗為好奇。
「無妨,全憑道友喜好,不過我更樂意你稱呼我為公子,因為在下的道號就是魔心子。」魔心子一聲清喝,左腳向後退了一步穩穩扎在山峰上,右腳向上提起整個人向上拔高,雙臂向外伸展緩緩舉起。山頂的風難得停息了,溫和的陽光照射著結冰的松針,在冰晶的稜角上反射出七彩的光輝。
「耶,公子為何要以魔自居?」呂詔心中的興趣更濃,心中急切想要趕回家的心情也淡了下來,眼前這個散發著怪異氣息的魔心子,渾身透露著不對勁。
至于是哪里不對勁,呂詔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我生而為魔,當以魔自居。」魔心子拱了拱手,接著說︰「以先生的大能,想必不會拘泥于正邪吧?」
「不用說這些廢話,直接說吧,你特意在此設陣等我,有什麼目的?」呂詔問道。
「听說先生曾經貴為我修真界的至尊,我想請先生賜教幾招。」魔心子捏了捏自己的左手,一團魔炎中雷電 里啪啦的撕裂空氣,在這魔手抓攝之下,任何東西都無可幸免︰「今有小陣一座,至于威力到底有多大?還請先生進去一試。」
就在他話音剛落,呂詔就施放了磅礡的戰意。
「你說戰就戰,我豈不是很沒面子?」呂詔道。
轟隆!
一股強悍的神元氣息自呂詔周身升騰起來,大地都在震動,魔心子的這座雖然有陣基守護,但所在的大地卻像是狂風中搖晃的大樹。
魔心子對此表現的無所謂,道︰「先生怕了,我也無話可說。」
呂詔自然不可能被魔心子一句話就擠兌,但他自從成就五方地君以來,膽子是越來越肥了,現在又正好有空,破了這個陣又何妨。
「既如此,我就遂你的願。」呂詔化為一道晶光從原地飛起,下一刻已經來到大陣的入口,一眼望去,果然大陣所在的山峰上,一道似仙非仙,似佛非佛,似魔非魔,似儒非儒的氣息如天柱一般,直沖霄漢。
「果然有些門道,佛魔同體陣,果然厲害,氣勢夠強大的,我且看一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名堂。」呂詔嘴角顯現冷笑,他此時此刻,倒是有必勝的信心,心中戰意非常澎湃,不過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倒也不妨礙他慢慢地觀察這座陣,看其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