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越亂越好
「以……我神祗之血……推算,算我呂詔命途」
呂詔雙眼模糊,看不到了四周的一切,這種代價說來簡單,可實際上,卻是依然過了呂詔承受的極限,但他還是在堅持,他必須要算出未來的一些可能的事情。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馬虎,他隱隱覺得自己上界之時,會有一次大劫。
絲絛蠕動,快的凝聚之下,在半柱香的時間後,一縷縷無序的卦紋開始重新排列。
此刻,在福地.至尊門前,沒有從里面離開,而是在那里進行推算的呂詔,他始終坐在那里,閉著雙目,他在輪回道的痕跡好像已經完全的消失匿跡,這是血卦推演的必要步驟。
只有跳出棋局,才能看的分明。
在他身後,天空此刻漂浮了數千縷輕紗絲絛,在這數千絲絛後面,更有數萬,數十萬乃至近百萬的絲絛同樣漂浮。
雜亂,讓人有一種「剪不清理還亂」的感覺,但呂詔不敢亂動,因為這些絲線中的每一段都是一組影像。
所以盡管十分雜亂,但呂詔卻是沒有任何聲息傳出,他的注意力全部凝聚在這些絲絛上,聚精會神的尋找那個十二時辰之外的卦象。
終于,在數萬條攪擾在一起的絲絛之後,呂詔發現了一條介于實體與虛無之間的絲線,若隱若現。
「這就是引子?」呂詔似喃喃自語一般,緩緩開口。
這些卦象開始融合,呂詔法目張開之後,直接穿過卦象看到一幅幅未來的圖影。
其中一副,呂詔看到自己身披黑袍,在無數魂靈的敬拜下,踏著虛空來到了一座巨碑前,含笑甩袖,神色帶著不失成嚴的尊敬,禱告天地。
「時辰已到,天地合龍。」那圖影中的自己緩緩開口。
順著這個引子,呂詔開始牽引出命運的軌跡。
就在呂詔牽引出這個軌跡之時,一股命運的氣息,在整個輪回道蔓延。
這氣息,是因呂詔而起,在其彌漫之下,整個輪回道內凡是與呂詔關聯之人,紛紛心神一震,他們感受到了一股似來自冥冥之中的力量
這些人,此刻眼露出震撼,呆呆的望著遠處,他們感受到了這股氣息,在這氣息下,隱隱的讓他有了膜拜之意、親切之感。
扶桑國民則是直接倒地叩拜起來,因為他們听到了尊神的召喚。
無聲的聲音仿佛是世間掌控者一般,整個扶桑島國,瞬間寂靜無比,所有人的心中只回蕩著渾厚無比的聲音,他們全部匍匐在地,顫抖不已,感受到上方傳來的尊神召喚,他們內心驚恐之余又有些激動。
好似憑空可以看到一張風雲凝聚的威嚴臉孔,這正是呂詔的面孔,這些扶桑被洗腦者,紛紛低下了頭,心頭好似壓了一座巨石,幾乎令他們窒息起來。
至于為何是扶桑人,而不是華夏同胞,這是因為呂詔的驚魂渡的霸道,呂詔不願意將自己的同胞變成奴隸。
轟聲巨響,回蕩在所有人的心中,這種程度的震動,讓輪回道內無數正在領悟天道的修士直接噴出鮮血,身子倒卷,駭然的想要了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呂詔的所有痕跡已經暫時從輪回道完全消失,他們怎麼能推算出來。
在那轟鳴中,那龐大的命運長河通體一震,仿若無法承受一般,在那轟轟聲響下,慢慢的分流出了一條支流。
在這支流出現的瞬間,呂詔一聲長嘯,在其嘯聲中,輪回道內,無盡星空中,突然就有一幅幅圖影,憑空出現,剛一出現就仿佛是受到了某種呼喚一樣,從四面八方,直奔呂詔而來。
整個輪回道,在這一刻震動不已,但見那一個個與呂詔有過聯系的人身上,一道道神秘重影仿若從其內被抽出,直奔呂詔。
「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會出現如此濃的未來氣息,莫非是有人在施展小宿命術?」
「這些氣息都是去往一個方向,那里,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方向,不正是扶桑麼莫非在那里,有人在推算什麼」陣陣嘩然之聲,在這輪回道內,在那每一個修士群體內,轟轟傳出。
一道道神識更是在這輪回道內擴散,想要尋著這未來的氣息,去探查究竟。
但結果已經可以預見,全世界所有的人都暫時忘記了呂詔這個人,甚至連呂詔的父母在這一刻,也都忘記了自己有一個叫呂詔的兒子。
卦象,推演……
在呂詔的推算中,未來的華夏之地自然是被他一人掌控,不過也不算是掌控,他根本對這種權勢沒有半點眷戀。
不過正好,他不屑去別的地區,待在自己國家多好。
但四大宗派,呃,還有一小撮隱魔宗,他們「屑」啊。
于是,這些宗派的首領帶著自己宗派的門人,紛紛趕往華夏之外的地域建立教門。
當初四大宗派的弟子雖然被虛懷真等人逼著發過誓︰永生不得主動招惹呂詔此人。
但後來的事實證明,虛懷真根本就沒有面子,連他那個愛慕他的女徒弟都沒鳥他,所幸後來呂詔展現的實力徹底鎮住了這些人。
這幾大宗門雖然都有底牌,但最多不過是仙君,呂詔接手金烏福地之後,等閑的仙君,他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呂詔現在懼怕的是,仙君元靈開始聯合起來,比如說方才突然出現的那一劍,明顯就是仙君才能使出的一劍,那個刺客身上完全沒有仙君氣息,但卻散發著一絲元靈氣息。
這股微弱的元靈氣息,蠻得過別人,卻瞞不過身負地君神位,掌控地氣、磁力的呂詔。
所以呂詔急于想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將這些科技強國逼出來。最好的辦法就是給這些大國輸送一些試驗品,可憐那些修士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呂詔算計了。
呂詔會假裝念家,不屑去外域,那麼四大宗門心中肯定會很歡喜,他們從附屬空間內進入塵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自然也受到了塵世的影響,不再把眼光放在華夏地界。
圖影再變……
四大宗門之中妖盟、陰司幽鬼道本就是異類,上古之時玄門之中擁有聖君道行的通天聖人和西方教的聖君接引和準提也是有教無類,所以四大宗派根本就沒有心理負擔。在他們看來,中古聖人孔子的廟宇[學府]都可以開滿全世界,他們自然也可以。
呂詔甚至已經將各方佔據的面積都想好了,自然也跟實力是成正比的,像那些散修便可以遁往這華夏旁邊的東瀛島,聖藏院則是去了華夏的西邊,妖盟去了非洲[吸附了中東的一些地區,比如:印泥],陰司幽鬼道則是去了美洲,登雲仙宗倒是去了華夏背面的苦寒之地。
呂詔才不會去管什麼四大宗派是否會給世界格局帶來混亂,現在他還沒有去上界,倒是希望這個世界越亂越好最好再來幾場生死大戰,呂詔這家伙為了穩定住華夏的地位和保護自己家人以後的幸福,倒是迫切希望行那全場清洗之事。
而外域的普通民眾卻與各國權利階層的反應剛好相反,古華夏的神秘對他們的吸引力可不是說著玩的,一時間來華夏旅游的人數猛增,尤其是去道教勝地旅游的人數更是與日俱增。
各地的書販子自然也看準了機會,市面上興起了一股玄學典籍和道家書籍的購買狂潮,世界的格局已經這樣了,只要你的書不反動,國家是不會管你們的。
騰雲駕霧的術法、呼風喚雨的神術……這些都吸引住了外國游客的眼球,想想吧,同樣是飛,東方的神是架著祥雲翱翔天際,而他們的神卻要使用翅膀或是遁光而行,這里面的視覺效果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甚至已經有人在網上懸賞,求一份騰雲駕霧的修煉功法,反正世界正在變化,四大宗派也順應潮流開山收徒,但是不久之後他們就發現,這些外國人顯然比不上華夏本土之人,為啥呢?就連識字都要教,你說那些宗派的入門導師郁悶不郁悶還有,就算教了他們所有的字,還要再教他們玄門術語,這就無奈了。
但是為了道統的傳承,他們都在咬牙堅持著,畢竟呂詔坐鎮華夏本土,再借他們十個仙膽,他們也不敢去華夏明著搶教徒。但是明著不行,他們就想來暗的,要知道地星未變之前可是有不少留學生和華僑都在國外的,四大宗派的想法就是要留住這些人。
一時間,在四大宗派的暴力干預下,各國紛紛宣布面向華人的種種優惠的政策,也有一些類似印泥啥的地方,他們想過暴動抗議,結果自然是…悲劇了開玩笑,這部分管轄的妖盟可不是吃素的,即便是派一個臭鼬精,也可以將這群人全都擺平了
怎麼擺平的?一個屁唄臭鼬一個屁過去,直接就可以讓這群人渾身整整臭了一年,那可是一種發自靈魂的臭,你根本就洗不掉,就算噴再多的香水也沒用。
最後有人受不了了,去醫院請醫生將自己的鼻子和嗅覺給廢了,但是沒有用;最後只有自殺一條路啊,但是自殺就解月兌了?顯然沒解月兌,靈魂體的他們發現自己還是臭的,他們瘋了,但是又有什麼用呢?
這便是因果律,當年他們殘殺華夏同胞,如今又因為抗議印泥政府給華僑的福利而遭受這樣一劫,當真是因果既定,天道循環。
接著說四大宗派招收弟子,于是國等國家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紛紛將自己的特工派往這幾個宗派學習華夏的長技,期盼有再次能制服華夏的一天。各大宗派哪里知道這些大國和華夏之間的恩怨糾葛,他們只是在電視上看到華夏跟這些國家的關系還算不錯,至少沒有打仗,所以在他們入門的時候也就沒有問心鏡觀察。
電視媒體害死「四大宗派」啊不怕一個人的無間道,就怕一群人的無間道啊
派出臥底之後,這些大國的動靜更加小了,使得原本就已經幽靜的世界深潭變得更加幽深,無數勢力都在台面之下潛伏起來,默默地積累實力,期盼自己能有再次問鼎地星的資格。
當然,這也是他們不知道呂詔已經在過去的某個時段觀看到了他們的舉動,否則他們會絕望的。
圖影一頓,再次回到最開始天地合龍那一幕。
呂詔不會在地星上久留,等他將天地龍脈匯集到華夏,將華夏建立成靈氣地脈中樞,完成自己的天命之後,便會去上界。
當然,必須要促使那些現在隱藏著的危機爆發起來,就也就是前面呂詔為何想要建立一個江湖的原因
但凡修士應劫,一般有兩種。
其一,是躲起來,讓劫數找不到自己,最終隨著時間推移,而消散。但這方法很消極,不是上策,而且這樣避劫,只要你躲的時間不夠,只要世上還有一絲劫氣未消散,那你就悲劇了,這樣的劫數的威力會翻倍。
說簡單點,原本只有一個人來砍你,結果就會變成兩個人。
其二,是積極的方法,主動應劫,這樣固然有身死的可能,但卻可以得到一線生機。
天助自助者
呂詔繼續觀看圖影,想要看看自己冥冥之中的那一絲不安到底是什麼。
劫數
雖然知曉劫數一定回來,但當呂詔看到自己的劫數之時,還是忍不住渾身發抖。
因為他看到了一尊影像,他,絕不相信輪回道有這樣的強者,亦或者,他從來都不想去讓自己相信
「轟轟轟…」
圖影中,呂詔身處紫荊城的標志性建築[天門廣場],此刻卻劇烈震動起來,這不是幻術,而是強者的威壓,四周的俗世人群都紛紛大駭,他們感受到心神、魂魄的劇烈晃動。
這股威壓令無數前來觀禮之人紛紛肝膽俱裂,紛紛驚駭起來。
呂詔猛的瞪開了雙眼,面色極為蒼白的看著前方,喃喃道︰「這是何方強者?道君?」
這時,那卦象的血芒似達到了一個瓶頸一般,映照大半今天空,把這四周的一切全部籠罩在了血色內,緊接著,呂詔的呼吸急促,第二滴鮮血,呂詔的心口,緩緩的凝聚出來
他想看到這個影像到底是誰,他茫然,他想要知曉這個人影的來歷是什麼
但這個股氣息周圍的時光,不僅沒有倒退,反而瘋狂的凝聚而來,以極快的速度,直奔華夏天門,直奔那圖影中的,呂詔
呂詔眼中絕望更濃,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他听到了耳邊那悶悶傳來的轟鳴,看去之時,他整個人完全的呆在了那里。
「這個人……太恐怖了」作為旁觀者的呂詔,呆呆的看著圖影中的自己被攻擊,卻無能為力。
不能對那道人影溯本歸原,顯然是對方的境界極高,並且對宿命論和時間法則有所涉獵。
「噗」
「這……這……」呂詔直接嘔出一口鮮血,頭皮發麻,雙眼露出震驚之色,他怎麼也想不出,自己何時得罪了這般強者。
「這絕非仙君我如果拼著同歸于盡,也能爆發出仙君五重天的修為,可卻絕沒有如此聲勢,這圖影中的神秘強者,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會有這樣的威力」呂詔雙目一閃。
不過,呂詔震驚歸震驚,並不灰心,這僅僅是他以自己的鮮血牽引出的圖影,並不是說他未來就一定會被這個神秘強者拍成肉泥。
只要他能在這段未來降臨之前,將自身功體再次提升,未嘗就會懼怕這個神秘強者,需知,這圖影中的一切,都建立在呂詔現有實力之上。
而呂詔馬上就要突破,突破到功曹神位。
那麼接下來就該思考了要怎麼布好這個局,呂詔不再去多想那個神秘強者,他正在思考去了京城之後的道路。
怎麼下好第一步棋,對他,對華夏至關重要,容不得半點馬虎。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所以呂詔要盡量將變數掌握在自己手中,掌握絕對的主動,關鍵就在一個快字上。
京城,紫禁城,那里是華夏氣運所在地,哪里有完美的風水格局,那里有身負龍氣的一群牛人,這都是零散的既定因素,呂詔的計劃就是要將這些東西都串聯起來。
所以,華夏京城,勢在必行
沉默了許久後,雙目閉合,所有氣息驟然間從身體外全部收縮回來,凝聚在身體內,他決定抓緊時間一探金烏一脈的傳承結晶。
此刻的傳承結晶,已經被融化成一滴晶瑩剔透,有模糊驕陽虛影重疊的液珠,漸漸地,飛出一只大約只有半個手掌大小的金烏,這是金烏一脈的記憶凝結,傳承的根基
「嗤」
這只小金烏一下子就飛進了呂詔頭頂懸浮的印璽,金烏之氣,九龍之氣,兩股氣息好似同源一般,並沒有排斥。
更何況,印璽內還有金烏一脈的福地存在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