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弦進藥房的時候,老軍醫手里正一味藥一味藥的試著。
「梁醫師。」沉弦進來,喚了一聲。
老軍醫抬起頭來,見到是沉弦,忙起身喚一聲,「四少,您這是哪里不舒服了?」
「沒有,沉弦哪兒都好。今兒找梁爺爺,是想讓您給沉弦開味藥。」
梁醫師望著沉弦,沉弦臉有些紅,半天才委婉的說︰「嗯……就是女孩子喝的那種藥。調氣血用的。」
梁醫師一下子就懂了,笑起來中氣十足。邊抓藥邊打趣︰「四少這是找小女朋友了?」
沉弦雙臂一撐,坐在了櫃台上,笑說︰「小女朋友可找了一大把了。改天帶回來給您瞧瞧。」
「您可千萬別。帶回來氣著了司令,罪過可就大了。」
看老軍醫直擺手搖頭的樣子,沉弦樂得直笑,「您就這麼不相信沉弦的眼光?」
「是司令眼光高。我看啦,就凌書記家的小妮子能入得了司令的眼。」
沉弦沉默了一會兒。往日听大家說夸凌靈那丫頭,他一定歡天喜地,像夸了自己似的,但此時,他腦子里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倩影。不知道若是帶她回來,大家會是什麼反應。
「四少,這藥可要仔仔細細煎熬10個小時。七副藥,分一個星期喝。」梁醫師抓好藥,包好了擱到櫃台上。
沉弦這才跳下來站好,「收到!」
他拎起藥,道了謝,走出兩步,又倒著走回來,「梁爺爺,今兒我找您開的藥,您就別告訴司令了,行不?」
「您覺得能行嗎?」梁醫師端了端滑到鼻尖上的老花鏡,從鏡片上頭瞅了眼四少。
「好像是不怎麼行得通。」沉弦撓撓頭。「算了,他老人家要問,您就照實答好了。回頭我自己再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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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城市,夏季的夜,仍舊熱烘烘的,讓人難受。
暖心穿著警服,拖著混沌的身子,照常站在馬路上值班。夜熱得難受,手腳卻是冰涼,小月復也悶悶的發脹。她幾乎要堅持不下去。
昨夜,幸好有沉弦在,雖然那個‘自制熱水袋’有點丟臉,但好歹讓自己好受些。這會兒,站在這兒,竟有些忍不住想念。
暖心撇撇嘴。想念什麼?都刪了電話號碼,打定主意不再聯系了,別說兩個人不一定會再見,即使再見,也要當陌生人。昨晚媽媽能那樣篤定的問自己他是不是姓顧,一貫溫婉的她又說出那樣一番尖銳的話,想必這其中還有其他難以道明的故事。
垂頭想著,心底有種難以言說的復雜滋味在攀升。
突然只听得「嘀嘀嘀——」連著好幾聲喇叭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