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老爺請你去書房!」佣人站在新房門外大聲說道。
書房內,許英杰正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瞭望著窗外迷人的景色,手上拿著的煙就快要燒完了,然而他似乎並不為其所動,腦海中正在想著一件久遠的事情。
許歡顏緩緩的推開門,看到滿室的煙霧繚繞不安的皺了下眉頭。
「爸,你找我?」
許英杰慢慢的轉過身,白發已經布滿兩鬢,邁著沉穩的步伐一點點走近她。
「啪!」毫無預警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她白皙的臉頰上。
許歡顏眼里充滿晶瑩的淚水,不解的望著父親,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二次挨打,卻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許英杰從桌子上拿出妻子的遺像高高的舉起,大聲喝道︰「跪下!」
「噗通!」許歡顏雙膝跪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淚水無聲無息的順著臉頰緩緩流淌到嘴邊。
「許歡顏,你知道你錯了嗎?」許英杰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是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自從妻子死後,他已經有很久都沒有打擾她的亡靈了。
許歡顏一臉哀傷的搖搖頭,她的確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你丟盡了我們許家人的臉!當著那麼多名流的面,你讓我的老臉往哪擱?」許英杰大聲的吼道,「啪」的一聲遺像因他雙手的抖動而掉在地上,玻璃的碎片散落滿地。
「媽——」許歡顏慌忙撲了上去,雙手胡亂的從碎片堆里小心翼翼的拾起那張早已泛黃的照片,碎片一不小心扎進她的掌心中,鮮血如泉涌般噴灑出來。
她將照片狠狠的抱在懷中失聲痛哭,為的不僅僅是父親那顆早已背叛的心,還有自己悲慘的命運。
她的哭聲似乎讓許英杰清醒了不少,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兒哀怨的嘆息一聲。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這麼不堪?你——」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許英杰搖了搖頭,一跺腳轉身消失在許歡顏的面前。
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混合著猩紅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渲染出刺目驚心的畫面。她就這樣一直跪著,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獨自悲傷著。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佣人推開房門,看到黑暗中有個影子驚嚇的尖叫出聲。
「啪」
燈光刺痛的她的雙眸,她目光呆滯的望著手中的照片,手上的傷口早已結痂,干了的鮮血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黑紅的顏色。
「大小姐?」佣人緩和一下緊張的情緒,輕聲呼喚道。「要不要替您包扎一下?」
許歡顏掙扎著站起身,失去知覺的雙腿險些令她摔倒,一步步的繞過佣人她空洞著雙眼走了出去。
「嗯——」一聲魅惑般的申吟,將她的理智拉回到現實生活中來,那是什麼聲音?她睜大雙眼順著聲音的方向尋去,婚房的門似乎半敞著。聲音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許歡顏每靠近一步,一顆心就越沉。顫抖著雙手推開房間的大門,當她看到房間里的景象,整個人的靈魂仿佛被抽走似地,原本就蒼白的臉此刻像是死人般布滿灰暗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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