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尚化和荷面和。「師姐,你準備好了嗎?」呈兒低著頭,手里拿著薄刀,微微的發抖著,他美譽勇氣抬頭看慕容嫣兒,他害怕他一看,就會忍不住丟下刀。
「呈兒,開始吧!」長痛不如短痛,既然遲早都要痛一次,忍一忍就過去了,真的,忍忍就過去了!
「師姐,我先用銀針封住你手腕,會不那麼痛,但是師姐,無論多痛你都不能動,我怕一不小心,」
「明白。我懂,」她的手腕潰爛,必須割掉腐肉,抹上藥膏,才能長出新肉。
只是,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當那刀子割在手腕上的時候,那錐心的疼還是傳進了心底,疼讓她暈了過去,又從疼痛中醒過來。
咬在嘴上的布巾早已在她暈過去的時候掉在了地上。
來來回回暈了幾次,才把一只手腕上的腐肉割掉,清洗干淨,換上新的膏藥。
「師姐,還有一只手,要不我們明天再來吧!」呈兒額頭上布滿了汗滴。對慕容嫣兒的堅強和堅韌心疼不已。
「不,呈兒,現在就開始吧!」說完伸出另外一只手,放到小凳子上。
「嫣兒,不要逞強!」莫逍遙一直抓住慕容嫣兒的手臂,就怕她在疼到極致忍不住的時候亂動。
「莫大哥,明天就不會痛了嗎?」慕容嫣兒低低的問。
明天這疼痛也不會減少半分。何不今天一起承受了。
「嫣兒……你。」莫逍遙無語。嫣兒說的對。明天還是會疼,而且還會更疼。
「開始吧!」
所有人都想勸住慕容嫣兒,只有春桃低,蹲在慕容嫣兒身邊。「王妃,忍忍就過去了。要是疼得受不了,就咬春桃的手臂吧,讓春桃陪你一起疼。可好?」說完還掀起衣袖,露出細小的手臂。
「傻春桃。」慕容嫣兒想伸手去模模春桃的頭發,卻發現手臂已經疼到麻木,最後低頭,用頭踫踫春桃的額頭。「謝謝你!」
這個膽子很小,卻為人和善的丫頭,一直在她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一直默默的幫著她,卻從未對她有過任何要求。
呈兒已經盡量放輕了下手的力度,還是感受到慕容嫣兒的顫抖和急促的呼氣。
麻木的手臂再次傳來錐心撕裂的劇痛,慕容嫣兒咬住嘴唇,身子都開始發抖。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就這樣死去,可是她不能死。
她答應天祈要和他長相廝守的。她怎麼能食言呢?
在慕容嫣兒張嘴喘氣的時候,春桃把手臂放進慕容嫣兒嘴邊。慕容嫣兒痛到已經忘記了周遭的一切,她只記的和冷天祈的誓言,張嘴便咬了上去。
春桃痛的眉頭緊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但是她知道和慕容嫣兒的痛比起來,她的痛又算的了什麼?……莫念我……
冷天祈避開所有人來到後院。不怪他,怪只怪相思太作弄人。
他好想見慕容嫣兒一面,立刻,馬上見慕容嫣兒一面。
只是,當慕容嫣兒忍著痛。汗水濕透了衣裳,臉色蒼白,在疼痛的邊緣苦苦掙扎的時候,他再也沒有勇氣往前跨出一步。
盡管他心心念念的慕容嫣兒就在里面,只要他出聲或者是走進去,就能把她擁入懷中,只是他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勇氣。
靠在牆壁上,听著慕容嫣兒的嗚咽、抽泣聲,冷天祈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把一切疼痛都攬到自己身上。
在呈兒割下最後一塊腐肉的時候,慕容嫣兒終究還是沒有承受住,暈了過去。
「王妃,」春桃憂心不已。
「呼呼。」呈兒快速的為慕容嫣兒包扎好,站起身拭去額頭上的汗水。丟掉了手中的刀子,抱起慕容嫣兒放到床上。扭頭對春桃說道,「麻煩你幫師姐換身衣裳,她渾身都濕透了。」
「是,呈公子。」
莫逍遙拍拍春桃的肩膀。「你做得很好,」一個丫鬟能為主子做到這個份上,難能可貴。
「這是奴婢應該做得。」春桃拉下衣袖,蓋住那幾乎快被要掉的皮肉。
莫逍遙嘆氣,拿起為慕容嫣兒擦拭的藥膏。在抓住春桃的手臂,春桃驚慌的想縮回咱家的手,「莫公子?」
「別動,我只是想幫你抹藥而已。」
「這點小傷沒事的!」和王妃的劇痛,她這點痛算的了什麼!
「我想嫣兒還需要你照顧。所以,你的手傷還是快點好起來比較好。」莫逍遙說完,不顧春桃的掙扎,掀開了她的袖子。
一塊肉只剩了皮,早已被咬的快掉了。
「痛嗎?」
「不痛!」春桃說的堅決。
「好丫頭,你家王妃不會虧待你的!」莫逍遙幫春桃抹好要,模模春桃的頭。
「謝謝莫公子。奴婢先去幫王妃換衣裳了。」
「我等會會叫陳凌多派幾個丫鬟過來幫忙,不要太累,你的手還是需要休息的。」
「謝謝莫公子。」
莫逍遙隨便點點頭,走出院子,他感覺到衣裳不對勁,扭頭卻看見冷天祈臉上蒼白的靠在牆上,痛苦不已,
「天祈你?」
「嫣兒還好嗎?」
「暈過去了。」
「逍遙,扶我一把,我腿軟。」
「好,」
冷天祈渾身靠在莫逍遙身上。
「逍遙,你說,我是不是很無情,走到門口都不進去安慰她一下,她或許只是希望我抱抱她,或者是給她大氣,僅此而已。」
當他腳軟到走不動的時候,冷天祈都憎恨自己。
「不怪你,嫣兒會理解的,起碼你和她只有一牆之隔,她會明白你的!」莫逍遙說道。
誰又能明白,其實慕容嫣兒在暈過去的前一刻,笑了。
起先莫逍遙還不明白是為什麼。現在看見冷天祈後他才明白。
原來,這才是心有靈犀。
哪怕是隔著一堵厚厚的牆,她也能感受到他的關心……莫念我……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
慕容嫣兒的手也好的差不多了。冷天祈亦然。只是慕容嫣兒現在卻不敢去見冷天祈,害怕他問起。一直在猶豫。
冷天祈也不著急,每天按時吃藥,按時睡覺。
偶爾在夢中,他夢見慕容嫣兒的時候,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