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小姐,該起床了。」
「小姐誒,起床了啊。」
帳篷內,小隻小果左右夾擊,爭著扯著蒙被呼呼大睡的顧曉曼,卻毫無辦法。
兩人對望了一眼,眼神閃了閃,忽地笑著異口同聲道︰「奴婢參見皇上。」
話音方落,卻見床上還在挺尸的人兒倏地坐直身子,直愣愣地朝帳簾望去。
見四下無人,心知自己被耍了的人扯扯嘴角,「小隻小果,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小姐被某個殘暴郡主變相地下了禁足令,這生活似乎除了睡根本就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小姐啊,皇上沒給你下禁足令啊,皇上只是說不讓你跟那些男人來往。郡主也可以隨處走走啊。」小糊端著早飯笑著走進來。
「是啊是啊,皇上也是為了小姐好,小姐想騎馬但騎術不精,皇上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顧曉曼結果小隻遞過來的濕巾,挑眉反問道︰「小糊小涂,你們不也是男人嘛?公然走進本小姐的帳內,不怕那暴君獸性大發連你也殺了?」
一席話說得兩個人紛紛瑟縮地退後了幾步,卻唯有小隻與小果相視而笑。
「小姐,小糊小涂不是男人啊。」小隻為她斟滿粥遞過去。
顧曉曼揚著腦袋反問︰「為何這麼說?」
「他們不是不男不女麼?」
小果說完,又抱著肚子開始哈哈大笑。羞炯的兩個小哥兒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顧曉曼無語輕笑。
這兩個小丫頭,跟著自己,到真的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索性任由他們邊開玩笑邊為自己梳洗,等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卻已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小姐,今天我們去哪兒玩啊?」男孩子的專長,這不還沒完全走出帳篷便見那兩個小伙子已蹦蹦跳跳地朝外咋呼著。
顧曉曼泱泱懶懶的,一絲生氣也沒有,「哪里都可以,只要沒有男人,什麼地方都可以,就算是妓院也行。」
「唔,這荒郊野嶺的上哪去找妓院啊。」
「……」
無力地看著他們,提不起精神的她這才在身後兩個丫頭的推搡之下不出帳簾。
視線,瞬間被不遠處的那個點吸引住。
顧曉曼也不知道怎麼了,只是就算動不了了,視線也移不開了。就這麼定定地看著。
「小姐。」
小隻不安地望著她,卻得不到回應。
小姐望著的方向,是皇上與香妃娘娘的帳篷。昨夜大病一場的香妃娘娘此刻正窩在皇上的懷里,接受著皇上細致而溫柔的喂藥,因為帳簾是開著的,所以里面的一切清晰可見。
小隻忽然有一種將自家小姐推離這個地方的沖動。
「小姐,我們出去玩好不好?奴婢听說璟王爺與蕭王爺在那邊打獵,不如我們去找他們啊。」
「是啊是啊,小姐,你不是最喜歡騎馬嗎?大不了我們偷偷地陪你去騎馬。小糊小涂,還不把小姐的小白牽來。」
「哦,馬上馬上。」
名喚小白的馬兒很快地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嘶鳴。然而顧曉曼卻依舊充耳不聞,只是握著拳頭,視線直逼那個讓人心痛的地方。
心,不知為何,竟又開始隱隱作痛。
「小姐?」小涂小聲地喚了喚。
「小涂。」她忽然喊了一句,而後推開牽著韁繩的小涂,徑直翻身上馬。
馬兒瘋一般的嘶鳴,洪亮高亢的聲音終于惹得帳篷內親親我我的兩人回了頭。
當軒轅烈回頭的那一瞬間,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情景。顧曉曼坐在馬背上,表情陰霾地望著自己。而後,只見那貝齒咬緊牙關,不消一會兒便任由馬牽著朝著不知道的方向奔騰而去。
「駕……」
決然的聲音在風中響起,鏗鏘無比。
「小姐、、……」小隻與小果擔憂地喊道,卻見一抹明黃色的身影閃過去。待他們回神時,軒轅烈的身影已然朝那兒追去。
一馬平川的大草原之上,馬兒無節奏的東奔西跑,轉瞬便見顧曉曼帶到一些無人之地。其後,墨如影隨形,緊追不舍,還夾雜著軒轅烈濃濃的怒火。
天下馬王墨的速度又豈會是一只小馬所能匹敵的,漸漸的,距離越拉越近,不到片刻軒轅烈便與納蘭嫣並駕齊驅。
「顧曉曼,給朕下來。」
呼嘯而過的狂風,是軒轅烈發了瘋的嘶吼。
「憑什麼我要听你的話。」
「給朕下來!」
「我偏不……駕!」
揮舞著馬鞭,小白在疼痛的刺激之下加速向前,終于成功地超越了墨。
軒轅烈無法,只得扔掉手中的馬鞭,縱身一躍,快速朝那頭飛去。
很快地,便坐上了顧曉曼身後。
一手箍住佳人縴腰,一手則搶過佳人手中的韁繩,在踏上斜坡的半路中成功阻止了小白的繼續狂奔。馬兒被迫高高揚起,無形中造成的壓力讓擁在一起的兩人齊齊朝後頭滾去。
雙雙墜落,順著斜坡快速地滾著。
軒轅烈將顧曉曼擁在懷里,寬大的身子這時發揮了極致的作用,使得其可以將佳人的身子抱著,使其不受傷害。
等滾落的速度越來越弱,男人單手抓住坡上的枝丫,這才停止了滾動。
蒼茫的天幕之下,是軒轅烈如火的眼神,以及顧曉曼受驚的如小鹿般的可憐。
男人大力地抓住她的肩膀,聲音幾乎是用吼著出來,「朕讓你停下為何不停下!」
聲音震耳欲聾,終于將顧曉曼還有些恍惚的神智悉數拉回。
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極其嚴重的錯誤。
顧曉曼偏開腦袋,神智有些昏聵,小眼神一個勁地胡亂閃爍著,「我,我只是,只是……唔、……」
不成語句的話語很快被吞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月復中。
她睜大眼看著這突然放大的俊顏,唇上感受著男人幾乎是撕咬的親吻,疼痛感讓她的心再度加疼,卻又充滿了一眾刺激的快感。
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有軒轅烈身邊,自己的世界總是充滿著刺激充滿著挑戰,而自己,似乎在反刺激與反挑戰之中漸漸地習慣,並依賴。
終于知曉這些天來沒來由的心痛為何有,亦終于了解為何會整日渾渾噩噩……
雙手忍不住還上他的脖頸,她微微張開檀口,任由那條如火的長舌掠奪著自己的一切。
這一切,都源于他,故而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