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氣氛將整棟養心殿壓得沉重不堪。
納蘭嫣青著小臉躺在龍床上昏迷不醒,嘴里無聲地溢出一絲絲痛苦申吟。小小的身子被一群太醫圍住,號著脈,查看臉色。
「嫣兒,你不要嚇娘,嫣兒……」
玉念慈低聲哀泣,一雙美眸哭的又紅又腫。縴手的手指好似乞求般無力地握住女兒的小手,心痛地望著自打出生來便災難不斷的女兒,心痛無限。
龍床的正對面,軒轅烈由穆青與玉貴妃伺候著端坐在龍椅上,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銳利的鷹眸深不見底。
太醫們小聲討論完畢之後,紛紛轉身跪倒在地。為首的一位年紀較大,資歷較老的老太醫說道︰「啟稟皇上,納蘭小姐是因為中毒太深才會昏迷不醒。」
「中毒?」男人結果安公公端上來的茶,漫不經心地問道。
「據微臣所知,納蘭小姐所服下的乃苗疆奇毒——煙花,此毒無色無味,連銀針都試不出,故而……」
話到此處,說話的太醫停了下來,心里躊躇著是否該繼續講下去。
「繼續!」淡淡的口吻忽然充滿了玩味。
「遵旨!」那位太醫輕輕地應了一聲,便繼續說道︰「想必皇上也知道,煙花毒性太深,一旦中毒,除非由制藥人特制的解藥否則中毒之人必定身亡。故而苗疆皇室一直控制著煙花制藥配方及解藥配方……」話到此處,老太醫下意識地往一旁的穆青瞟了一眼。
穆青大駭,急忙跪倒在地,呼道︰
「皇上!」急促的辯解聲驀地打斷太醫的話,只見皇後穆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急急辯解道︰「臣妾沒有,請皇上明察。」
「明察?」鷹執的黑眸冷冷地望著她,手中的茶杯砰然盡碎。
「皇上。」跪著爬到軒轅烈腳下說道︰「臣妾雖然是苗疆公主,但從未用過‘煙花’,這‘煙花’毒性太強,父皇擔心其流到民間故而親自看管,除非天子允許,沒有人見得到它,更遑論被臣妾帶到軒轅來了,請皇上明察……啊……」
還未待把話說全便被強力的腳力給踢飛至牆角,軒轅烈霍地站起身,冷冷地看著順著牆角慢慢滑下來的身軀,步履沉沉地往那個方向,「煙花雖為你父皇看管,可朕深知你父皇寵你至深,為你廢黜太子,殺害手足,甚至從皇後你當成繼承人培養,皇後你會連煙花都不知道?」
高大的身軀如黑雲壓頂般重重地覆在了穆青跟前,軒轅烈肅殺的黑眸冷冽地望著她,問道︰「還有一件事朕差點忘了,你可還記得念慈當日臨盆時所誤食的血色輕舞?」
穆青一愣,臉上血色褪盡,一時之間竟啞口無言。
「皇,皇上……」
「朕不追究不代表朕大度,如此蛇蠍心腸的你如何配得上軒轅國的皇後之位!」絕情的話語剛說完,男人便再次將試圖掙扎解釋的穆青踹開。
「來人!削去穆青的皇後頭餃,打入冷宮,終身不得釋放!」
「不……」她驚慌失措,急急喊道︰「皇上,臣妾沒有!」她喊著試圖站起身,卻反被撲上來的侍衛給再次按倒在地上。
軒轅烈走到她面前,泰山壓頂般居高臨下。深邃的黑眸帶著不可一世的蔑視。
俯身,難得溫柔地勾起她的下巴,話語滿是戲謔︰
「你以為你按兵不動,朕就奈何不了你了?穆青,你未免也太過高估自己的價值了。」
穆青心里一慟,眼中的哀傷頓時化為驚愕。
原來他竟什麼都知道。
「皇,皇上……血色輕舞是臣妾下的,但是這次臣妾沒……」
「來人,給朕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