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烈是出了名的做事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因而在夕陽的余暉剛撒入莫憐宮之時便听到小糊和小涂來報說,苗疆一族已經離開軒轅國了。
納蘭嫣茫然地听著他們的回報,雙眸卻不由自主地往汾陽的方向飄去,神思糾纏,擾得她本就虛弱的身子竟有些力不從心。
承歡細心地端來藥,一口一口地喂了,卻還是覺得酸乏無力。
看著納蘭嫣臉色蒼白如紙,承歡問道︰「郡主,不如讓承歡去請太醫來診脈如何?」
納蘭嫣輕搖臻首,言語虛弱無力,「我只是一時緩不過來,休息休息即可,叫了太醫還麻煩。」說完,又掙扎著想要躺下,卻見門外火光搖曳,一片光亮。
薄薄的紗窗印著男人的身形分外的修長,還散發著一種冷冽到骨子里的氣勢。納蘭嫣一頓,想要開口莫憐宮的大門卻已然被推開,軒轅烈頎長的身子沉穩邁入。
「奴婢(奴才)參加皇上。」
男人揮揮手,沉聲令道︰「你們都退下。」言畢,長腿一邁,瞬間站到了納蘭嫣跟前。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虛弱的女人,他彎腰,單指拾起她的下顎,幽邃的黑眸似是能洞曉一切般深沉。
「怎麼吃了藥還不見好?」他問道。
納蘭嫣偏開臻首,冷冷地回道︰「拜父皇的鶯鶯燕燕所賜,嫣兒不死已經是祖上積德了。」
「嫣兒……」男人將她的腦袋又扳了過來。納蘭嫣被迫迎上他復雜的目光。
「嫣兒這是吃醋了?」男人邪惡的唇角勾起一抹狂狷,語帶輕佻。
納蘭嫣嘲弄地笑出聲,拼上全身力氣將軒轅烈推開。裹上長衫,她勉強撐起力氣站起來,走到房門口將門打開,道︰「父皇,嫣兒累了。」
冰冷的逐客令已然十分明顯,可男人卻是巋然不動,嘴里噙著壞笑。
見他不動,納蘭嫣也不動,就這麼忍著虛弱的身子站在寒風中與他冷眼相對。
他冷漠,他倔強,誰也相互不謙讓。
軒轅烈向她招了招手,道︰「過來。」
納蘭嫣將頭偏開,刻意將他的動作與語言忽視。
軒轅烈淡笑著起身,信步走到納蘭嫣身邊,再度輕佻地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俯身,與她肌膚相貼,另一只手緊緊按住納蘭嫣的後腦勺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火辣炙熱的吻如期而至,滾燙的舌頭強行撬開牙關探了進去,纏繞著她的瘋狂起舞。柔和的月光之下,將兩人交纏的身影拉的好長。
等男人終于吻夠了將不斷掙扎的女人松開,而後再不給她任何機會便狠狠地將她按進懷里。她想要掙扎,卻礙于力氣太小只得作罷。寂靜的夜色里,軒轅烈如擂動的心跳讓她倍感厭惡。
「拍!」
冷寂空曠的房間里,巴掌聲尤為清脆響亮,听得甚為大快人心。
納蘭嫣小臉憤怒的充血,小手因為剛才的那一巴掌而興奮又仇恨地顫抖著。
男人只是略帶懊惱地模了模被扇的火辣辣的臉頰,道︰「果真是朕養大的小野貓……」
猿臂一伸,不待納蘭嫣反應過來便將其納入懷中,強硬地捏起伊人下巴,眼里的笑意不再,言語間忽然之間便冰冷如霜︰
「自朕將你帶入皇宮那一刻起,你便只有一個選擇︰生是朕的人,死也必須是朕的鬼。」
這是對今日穆玉寒的回應嗎?
前幾日還慫恿後妃大鬧莫憐宮而佯裝不知,夜夜笙歌,日日糜爛,怎麼今日就跑這來宣示主權了?
狐疑地看著眼前這位變臉勝過赤道天氣的男人,納蘭嫣揚起精致的小臉,冷笑道︰「父皇,嫣兒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
「什麼預感?」男人把玩著她柔順的發絲問道。
納蘭嫣再度嗤笑出聲,雙手主動換上他的脖頸湊上男人耳際,「嫣兒,生不會是你軒轅烈的人,死,也絕不會是你軒轅烈的鬼。」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