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們保我能聯我。那男人因而微變了神色,只是沒來得及吭聲,雷神已經走下來,道,「楠楠,冷靜點。」
他聲剛落,左側就傳來一陣擊掌聲,季亞楠扭頭去看,只看到一個穿著名貴西服,五官英俊儒雅的青年男子朝他們走來,擊掌聲正是他發出的。
男子的身後,還跟著十來個壯漢,清一色黑色西裝裝扮。
這又是哪位?季亞楠剛皺了眉,那男子已經出聲,道,「早就听說這些年西羅人才輩出,今年更是來了一個了不得的女大學生,不止腦袋瓜子聰明,身手更是了得,今晚我算是有幸見識了。」
這種話用來恭維別人或許會讓人高興甚至忘形,可季亞楠不會,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對于別人的贊美,向來只當是無形。只是,視線落在男子身上一陣打量,再看看他這陣仗,季亞楠也有些了然他的身份,淡淡的挑眉,問,「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君爺之子,君……什麼成的?」
別怪季亞楠說不出名字,她只約略听人提過一次,也根本沒放到心上,這會兒皺著眉的樣子很無辜。但,在多數人眼里,她這反應卻已經是大不敬的挑釁。
有人黑了臉,眨眼就要拔槍對上她的腦門,卻听那男人淡淡一笑,補充,「君傲成。季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直接喊我Simon。」
Simon?所以他就是豬高輕薄的那女生口里喊著的救兵?季亞楠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剛剛雷神會有那麼的反應,再看惹了事的豬高,原本是怒氣和欲火昂揚得很,這會兒卻嚇得直接耷拉了腦袋。
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女生得以逃月兌魔掌,踉蹌著腳步沖入君傲成懷里,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君傲成擁住她小聲溫柔的安撫,同一時間,有人遞上寬大的外套,包裹住女生因衣服破損而暴露的春光。
雷神見狀,狠巴了豬高的腦門,怒喝,「媽的,還愣著干什麼,趕緊跟君哥道歉。」
豬高被這一吼,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抖索著語調道,「君……君哥,我……」
他一句話都還沒說完整,季亞楠已經挺身擋到他面前,語氣平緩,听不出過多的情緒,「事情是在我地盤上發生的,要怪的話,就怪我身上。」
「丫……丫頭……」沒料到她會袒護自己,豬高驚訝抬頭。
「季小姐果然有意思。」君傲成這會兒卻笑出聲來,「不過,我沒想怪誰,高叔要是覺得倩兒看著合眼,那送您也罷。」
說著,大手輕松一推,那可憐的小女生就再度被推到豬高面前了。可這回打死他也不敢再伸手輕薄,他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不不……君哥的女人,我哪有資格踫?」
那女人也被嚇到了,抽抽噎噎的喊,「Simon,我會乖乖的,求求你,不要把我送人。」
「……」君傲成這反應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一時半會,倒沒人敢出聲多說什麼,就連雷神都抿緊了唇,猜不透他的意思。
季亞楠正琢磨著說些什麼打破僵局,又听君傲成清清淡淡的說了句,「女人嘛,不過是衣服,誰穿了不是穿?」
她聞聲抬頭,發現君傲成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敢情那話,是說給她听的?
季亞楠撇嘴,道,「雖然都是衣服,但也有品牌和價值的區分。有些衣服,好比地攤貨,誰都可以穿,但有些衣服,卻是大多人一輩子都穿不起的名牌。」
她這話已听得出明顯的針對,君傲成因而斂了笑意,微眯著眸更仔細看她。季亞楠也不怕他看,擺擺手又道,「豬高哥,人家都把衣服送到眼前了,你不收不是不給面子嗎?這大冬天的,多件衣服御寒保暖也挺好的啊。」
「丫……丫頭……」豬高又喚,開始分不清季亞楠這臭丫頭是在幫他還是害他。衣服多幾件是沒什麼不好,可有些衣服,有毒,他怕一穿就喪命啊。
雷神這會兒也看不下去了,頗為責怪的斜睨了季亞楠一眼,見她不以為然低了頭才道,「君哥,你就別嚇豬高了,你的衣服哪是他能穿的?瞧這小姑娘被嚇得,不然就先遣人送她回去休息,咱們呢就一塊喝個酒,順帶讓豬高給你陪酒道歉?」
君傲成這才重新笑開,道,「雷叔言重了,既然有這機會踫面,我自當敬您和各位叔叔一杯。」
「行。」季亞楠也點頭,「那就謝謝各位給我這機會盡地主之誼。」
結果當晚,就這幾十號人,喝了季亞楠上百萬的名酒。臨走時,君傲成吩咐手下拿了支票給她,說是不想讓季亞楠破費。季亞楠表情很淡,連看都不看那支票一眼,「君哥別開玩笑了,這一百來萬的,我還請得起。」
君傲成眯眸,將臉微微湊近,帶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在季亞楠臉頰,「哦?這麼說,我就算多來幾次,也吃不跨你?」
他的眼眸隱隱有笑意,顯然是在開季亞楠玩笑。季亞楠卻天生沒有幽默細胞,皺著眉後退半步拉開兩人距離後道,「滿身酒氣真不太好聞,麻煩君哥保持點距離。」
下一秒下巴卻被君傲成攫住,他突然冷了語調,「你知不知道,敢這麼跟我說話的女人,你是第一個。」
季亞楠一臉波瀾不驚,「君哥是在表現您的孤陋寡聞、見識淺顯?」
「你……」
君傲成眼看著就要發怒,季亞楠也沒心思再跟他耗下去,單手扣住他的手腕使力,就迫使他不得不松開對她下巴的鉗制。
隨即季亞楠收回手,語調懶洋洋的,「天都快亮了,君哥好走,不送。」
正好手下已將車開來,季亞楠順手替他開了車門,做了個「請上車」的手勢。君傲成如願上車,卻在車子開離之前探出頭來,語調意味深長,「我真想看看你臣服在我腳下的樣子,你說離那一天還有多久呢?」
季亞楠連眉都不挑了,只道,「唔,下輩子估計比較有可能。」
「那估計要你天天在耶穌面前祈禱才有可能。」
「抱歉,我信佛。」
甩下這幾個字,季亞楠頭也不回直接進了酒吧,身後,黑色勞斯萊斯的車窗緩緩升起,君傲成的眼眸陰郁如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