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司機繞著西羅轉了大半圈還是沒那輛車的蹤跡季亞楠顫著手去打靳如琛的手機號那是一串曾經熟爛于心的數字總以為自己已經忘得徹底可真正需要時才發覺它在自己腦中依舊清晰如昨
凌晨三點的電話剛嘟一聲就被接起靳如琛的聲音沙啞疲累卻也沒有絲毫意外只輕輕的喚她小野貓
季亞楠才剛忍住的淚一下子又決了堤是他對不對靳如琛他沒有死對不對
不會除非我遇到的是鬼季亞楠搖頭否定默了片刻後又道是鬼我也不怕莊帥我就在這里等他他不來我就不走
什麼莊帥的表情先是詫異驚喜但不到三秒又突然皺了眉不可能啊楠姐你不是說當初是親眼看著他被絞成肉末渣子的
會字還沒出口手機突然斷了訊靳如琛回撥卻只有冰冷的女聲提示對不起你所撥的用戶已關機
你載我回剛剛我攔車的地方不等他說完季亞楠突然打斷他
我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我所不知道的事可是莊帥那個人是紀步清沒錯除了他還有誰會有和他一樣的聲音一樣的面容甚至連眼神和笑容都是一樣的和荷面和
楠姐他輕喚著靠近同時月兌了外套披上季亞楠的肩手指不經意踫觸到她的指間那溫度冷得像是冰塊
五點、六點、七點游智休淑
他將牛女乃和面包的包裝拆了後遞給季亞楠而後一個人蹲子用礦泉水沾濕紙巾小心翼翼的去擦拭季亞楠手上的傷痕和沾染的已經干涸的血跡等一切處理干淨了他幫她貼了邦迪又月兌了她的鞋襪幫她處理紅腫的腳踝
別說是整個人翻入絞肉機內被絞了就是手不小心伸入攪動的絞肉機內那也絕對逃不過血肉模糊的下場所以怎麼可能呢
可莊帥還是明顯遲疑楠姐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回到原處下車彼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出頭冷風陣陣季亞楠就坐在剛剛讓她摔倒扭腳的台階上看著自己手上干涸的血跡發呆、顫抖
因為沒及時處理這會兒腳踝已經腫得駭人稍一觸踫就是鑽心的疼季亞楠不自覺縮腳卻很快被莊帥阻止他低了聲哄我盡量小力一些但怎麼著都得把淤血揉散骨頭矯正了才行楠姐你要忍著點啊
在緩慢的時光流逝中墨蘭的天空一點一點的亮堂起來
她堅定的樣子顯然已听不進任何勸告莊帥幾次張口但最終還是沉默一個人默默轉了身離開十分鐘後再回來手里就提著一個大袋子里面裝著礦泉水、綠茶、牛女乃、面包、水果還有創可貼、藥膏和紙巾
她此刻就像溺水的人迫切希望有人遞出竹竿救她離開那汪洋大海可手機那頭靳如琛卻是久久的沉默而他的沉默漸漸讓季亞楠的恐懼又沒了頂她哭出聲不要告訴我這只是夢靳如琛這一年來我想都不敢想他活著的可能我每次閉眼看到的都是他變成肉末渣子從絞肉機出口處涌出的畫面可是我剛剛看到了完好的紀步清這不可能對嗎可是靳如琛我不要它只是幻覺它不能只是我的幻覺
她看著突然暗下去的屏幕混亂的腦子卻突然恢復了一絲清明旁邊司機邊注意著路況邊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瞟她見她毫無征兆的沉默竟有些心驚硬著頭皮又問小姐你要是哪都不想去就在這里下車行不行這三更半夜的你讓我載你這麼繞啊繞的實在是
如果那人真是紀步清他一定不會舍得離她太遠那麼她就乖乖在那個地方等他等到他願意再見她以前都是你在等那麼這次紀步清換我等你
季亞楠已經接近語無倫次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些什麼靳如琛感受得到她的情緒激蕩明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可真正面對還是覺得好疼
季亞楠抿唇好一會才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些了
季亞楠的手機沒電了
面尚化季亞楠緩慢抬頭表情先是詫異後慢慢平靜許久才啞著嗓音告訴他莊帥紀步清沒死
莊帥找到季亞楠時她一個人蜷縮著身子靠坐在台階上眼眶發紅腳踝腫得老高身上有血跡也有大片的灰塵髒亂得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小乞兒
莊帥笑在泰國學的嘿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找到千哥經常跟人打架又沒人照顧我都是自己模索的次數多了就學會了
怎麼可能呢季亞楠的心底也有很大疑問可是多大的疑問都壓不倒她對紀步清活著的渴望她現在只相信一個事實那就是——紀步清還活著他還活著而且就在西羅
熟悉的疼痛在心口處蔓延開來他卻勾了唇強顏歡笑只執著要一個屬于他的答案小野貓我盡力彌補了你還願不願意給我一個爭取的機
過去有太多的東西洶涌的擠入腦子可是這一刻她腦子里更多的是空白什麼都不能想也什麼都不願意想她唯一想做的能做的就是等待
你不該回來的
不回來我過不了自己心里這關莊帥沒抬頭只是低了聲音楠姐你放心就算紀少不在了我也會代替他守護你你好好的我將來對紀少也才好交代
莊帥我很想他這一年來每天每天都很想他我以前總告訴自己我配不上他我應該離他遠一些而且就算沒有他我也可以過好自己的生活可是親眼看著他出事以後我才發現沒了他我的世界也就坍塌了轟隆一聲就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