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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番話說得飛快‧都不帶喘息的‧靳如琛根本來不及反應她就把話說完了‧
季亞楠面容始終淡定得很‧靳如琛的表情卻明顯哭笑不得‧早知道小野貓嗆辣不比常人‧但還是被她那彪悍的樣子給嚇到了‧
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靳如琛剛要說話就被季亞楠吼了‧‧你閉嘴‧現在是我的說話時間‧‧
‧‧‧‧靳如琛噤聲‧而季亞楠的手指往旁邊的汪月臉上一指‧繼續發言‧‧雖然我可以理解你‘自殺’的初衷是好的‧可是我沒辦法認可你這種自私‧過去的事無法挽回‧但你們既然都成了鬼魂那就麻煩您好好管管您的丈夫‧就算分不清最起碼的是非黑白‧那也應該知道什麼叫做‘虎毒不食子’‧人都死了‧怨念沒必要那麼深‧以後只要靳如琛想‧我還是會陪著他來看你們‧但丑話我說前頭‧下一次來的路上要再出什麼事故‧您就不要怪我做出什麼讓人發指的事來‧我願意敬重你們‧前提是你們做好靳如琛父母的榜樣‧否則‧你們就是我的敵人‧‧
‧小野貓‧‧‧
好不容易等她說完了‧靳如琛才發聲‧剛叫了她‧就听她別扭的回話‧‧干嘛啦‧想罵我不尊敬長輩‧還是後悔帶我來見公婆了‧‧
聞言‧靳如琛噗嗤一聲就笑了‧將她拉自己懷里‧發白的唇貼著她的眉心細細的吻‧‧你這樣‧是代表我求婚成功了對嗎‧‧
不提這個還好‧提了季亞楠更氣‧一雙眼人的瞪視著靳如琛‧‧靳如琛你真厲害啊‧第一次听說在墓園里求婚的‧還是在這種讓人氣昏頭的場景之下‧我該夸你安排太好嗎‧‧
她聲剛落靳如琛也跪下了‧從兜里拿出不知道準備了多久的鑽戒‧啞著嗓音問‧‧小野貓‧嫁給我好嗎‧‧
季亞楠想‧應該很少有女生在被心愛的人求婚時不哭的‧就算場景再不浪漫‧就算原本心里有再多火氣‧當那一句‧嫁給我好嗎‧竄入耳膜時‧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激動和幸福‧
她的眼眶微熱‧卻不著急伸手‧‧我沒辦法再給你生孩子了‧怎麼辦‧‧
‧有丫丫就夠了‧‧
‧在我心里‧紀步清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個人‧你不介意嗎‧‧
‧我也可以把他當我生命里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
‧我不會做飯‧也不溫柔‧‧
‧做飯有保姆‧再不然我可以去學‧小野貓溫不溫柔都好‧我愛你‧‧
‧‧‧我也愛你‧‧
眼淚最終還是漫出眼眶滴落‧季亞楠低啞著嗓音回應‧那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讓靳如琛等待了一千多個日夜‧一開口‧就完全填補了他心底空缺許久的位置‧
他忍不住笑‧抑制住激動又問‧‧小野貓‧嫁給我好嗎‧‧
‧‧‧好‧‧
頭頂的陽光正炙熱著‧暖烘烘的照著相擁的兩人‧靳如琛的視線落在墓碑上‧心底暗道‧‧媽媽‧放心吧‧我幸福了‧‧
‧看完靳如琛父母之後‧兩人並沒有馬上離開‧因為‧在同一個墓園里居住的‧還有死于季亞楠之手的向豪‧
當初會狠了心下手‧是為了逼迫靳如琛斷掉執念‧也為了提醒自己兩人之間的不可能‧可如今‧時過境遷‧陪在她身旁的‧依舊是靳如琛‧‧
墓碑上的向豪擰著眉‧樣子依然是嚴肅的‧季亞楠在墓碑前跪下‧對他磕了三個響頭‧愧疚的話她沒說‧因為說了也不可能讓向豪復活‧
她唯一能做的‧是向向豪保證‧會努力讓靳如琛幸福‧
靳如琛在一旁並未說話‧只是默默將煙點燃‧放到墓碑上‧兄弟之間‧有時候言語溝通反而是不必要的‧坐在一起‧靜靜抽根煙‧就夠了‧小自說們‧
愧疚和感謝的話‧靳如琛同樣一句都沒有說‧他只是默默陪著向豪坐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最後牽著季亞楠的手離開時‧說了一句——‧兄弟‧你可以安心了‧‧‧
人生很多事是不能圓滿的‧這輩子‧因為愛情‧靳如琛負疚向豪‧他唯一能給他的交代‧就是帶著季亞楠來見他‧而與他當那麼多年兄弟‧向豪是了解靳如琛的‧
他的‧格里沒有太多優柔寡斷、自哀自憐的因子‧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有選擇就有失去‧有收獲也必然有犧牲‧這過程或許讓他痛苦讓他絕望‧可是他從來就不會因而改變初衷或者選擇逃避‧
在很多人眼里‧靳如琛這樣的個‧確實太過冷血無情‧可若不是他這樣贏得起也輸得起的‧格‧也許早在八歲那年‧雙親全死于他手里時他就已經瘋癲‧
也因為了解‧向豪對靳如琛並無怨懟‧若有下輩子‧他仍願意與琛哥相遇‧當他的兄弟‧甚至再一次為他死‧
可季亞楠心里卻是難過的‧年少時做事太過訣別沒想過退路‧如今年歲增長‧看著因自己當時的執念而造成的殺戮和傷害‧很難去釋懷‧
也因而‧兩人上車時‧她忍不住道‧‧靳如琛‧你罵我好不好‧‧
靳如琛卻只是湊過去吻她的眉心‧問她‧‧小野貓‧你記得自己殺過多少人嗎‧‧見季亞楠搖頭‧他低笑‧‧我也不記得自己殺過多少人了‧向豪是我的好兄弟‧而死在我們手里的很多人‧他們也有自己的兄弟、朋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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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很公平‧我們給予別人的痛苦‧我們自己也在嘗著‧既然已經走了這麼一條路‧那還有什麼不能面對的呢‧‧靳如琛的語氣很淡然‧‧小野貓‧我愛你‧無法忍受失去你‧但同時我也無法改變曾經傷害過你‧甚至讓你再也無法受孕的事實‧既然要在一起過一輩子‧那麼為什麼要去耿耿于懷那些我們都無法改變的過去‧‧
靳如琛的話是有道理的‧可季亞楠還是難過‧她揪著靳如琛的衣領‧聲音低弱‧‧我只是‧‧很心疼你‧‧
‧真傻‧‧靳如琛莞爾‧看著懷里小鳥依人般‧完全褪去外人面前強勢冷漠氣息的小野貓‧心軟成一片‧‧給你下半生的機會好好補償我‧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