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哥哥?
紀步清不知道自己該覺得慶幸還是失落,只是很難得從季亞楠口中听到關于描述另外一個人那麼長串的話,他听得仔細,也別扭,因為——「楠姐,我沒有‘容易生病’。」
他頂多就是湊巧今天生病而已。
「好好好,你不容易生病行了吧。」季亞楠不自覺將他當孩子一樣敷衍,伸手替他拉高了被子,道,「看你一直皺著眉,還是不舒服對吧?別死撐了,好好睡一覺,點滴打好了我再叫醒你,請你吃大餐謝罪。」
紀步清躺平了身體,卻還是忍不住回話,「醫生說生病時不宜大魚大肉。」
「意思是我那一頓大餐可以省了?」
「不是,是可以不用那麼著急今天請。」
「以後請也不是不行,看我心情唄。」
「哇,這樣的話听起來就很沒有誠意,楠姐,你現在是富婆,不缺那麼點飯錢吧。」
「你要明白,富婆都是省出來的!」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氣氛融洽得不得了。莊帥沒機會看到這一幕,不然大概又要怪聲怪調的調侃他們。而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紀步清回想起他們在煙霞相處的點點滴滴,他想,就是季亞楠在他面前不自覺露出的另外一面——溫柔、無賴,有小女生的自我,完全不同于在人前的強勢聰明,才更將他吸引的吧。
以至于他無力去抗拒那樣陌生、強烈的淪陷感。等到察覺的時候,其實已經泥足深陷,也舍不得抽身而退。
他睡去的時候,季亞楠就坐在床側的木椅上,拿著愛瘋玩切水果的游戲。幾輪下來,紀步清沉沉睡去,而季亞楠不自覺打量他,看他舒展的眉眼掩不住的魅惑和精致,腦子里想的卻是溫昦然清淺的笑。
這一刻,她是有些想念他的。
紀步清再醒來時已經是三個小時後,他撐起身子的時候才發現手背上的針頭早被人拔了,季亞楠也不在了。倒是床頭櫃上有一張紙條,季亞楠留下的——酒吧有點事我先過去了,醫生說你的燒還沒全退,沒什麼事的話最好住院觀察一晚,晚點我讓莊帥送晚餐過來。
剛看完字條,兜里的手機就跟催命似的響起,紀步清皺眉,掏出來沒看來電顯示就按了通話鍵,而後听到手機那頭一陣暴吼,「紀步清,你現在就給老子滾回家!」
說完話那人「啪」的一聲就把通話掛斷了,紀步清的臉也沉了下去,支著額頭覺得腦袋更疼了。在床上緩了一會,手機鈴聲又響了,家里管家打來的,輕聲細語的問,「少爺,您在哪里?游先生要我派車去接您。」
「不用。」紀步清的語氣微惱,「告訴他,我馬上就回去,不用來接。」
通話掛斷,他憤憤的下床,低頭穿鞋的時候一陣眩暈差點就栽到地上,幸好一旁的護士扶住了他,「我剛給你測過體溫,只降了一些些,你要沒什麼事最好住院。」
紀步清微微側身避開那人攙扶,嗓音又啞又沉,「謝謝,我今天有事不能住院,晚點要是有朋友過來接我,麻煩幫我轉告他一聲,我這兩天有事,暫時不要和我聯絡。」
雖然極力壓制,但護士還是發覺紀步清眸中的戾氣。這個小少年雖然俊美不凡,可也透著莫名的危險感,她往後退了一步,禮貌的微笑,「好的,如果看到我會幫您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