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情小言的網言。「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女生會比較信奉人定勝天,你幾乎是我見過最強勢的女生,而且你居然還未成年。」季亞楠看起來是強勢驕傲的,所以她話里的消極讓判官很是吃驚。
季亞楠卻不以為意,「孫悟空夠強大夠厲害吧?可他照樣翻不出那座五指山,人也一樣,無論偉大還是渺小,很多事其實從你一出生就已經注定。有時候一條路走得風光無限,沿途風景卻未必是你真正的心之所求。但那又如何?你還是得走,別人或許不懂,但你自己必定清楚,你能走的路,其實就這麼一條而已。」
季亞楠鮮少跟人聊到這麼深層次的東西,所以話說出口,不止她自己覺得別扭,連判官也是難掩詫異。銳利黑眸添了抹暖意,他看著艷陽突然道,「我打算移民,去試著闖闖其他的路。」
「什麼?」
「混黑道其實沒多大意思,爾虞我詐,打打殺殺,這樣的日子過久了會膩。這些年我賺得也夠多了,移民的想法一直都有,只是總想不好怎麼安頓我一幫手下,但現在我知道該把他們交給誰了。」
見判官突然望向自己,季亞楠皺眉,「你不會是想……」
「是。」判官毫不猶豫點頭,「我知道你對西羅有野心,我的人不算很多,但怎麼說也是一股勢力,完全可以作為你的第一塊基石。在煙霞你能憑百來號人創造奇跡,在西羅我相信你也可以。」
判官的表情已經說明他不是在開玩笑,季亞楠看了他片刻,突然勾唇直言,「我的能力只是其次,倒是剛剛靳如琛的宣告讓你下定了決心,對吧?他的勢力在西羅幾乎不容抗衡,你覺得有他護持我,你的弟兄將來一直會過得很好,是嗎?」
「你比我想象的聰明。」判官挑眉默認。
季亞楠卻撇嘴,「我跟他沒什麼關系,我也不屑靠他,向來我要什麼都是靠自己爭取。你如果打的是這樣的主意,不如直接讓弟兄們投誠于他。」
「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我敢肯定,他對你有情。所以人交給你,我放心,而你也需要最基本的勢力,之後事情怎麼發展不重要,你完全可以當這是我們的一場交易,甚至是我對你的請托。」
判官以為如此這般就能說動季亞楠,哪知季亞楠卻道,「我從煙霞過來的弟兄雖然不多,但沒有一個是烏合之眾,他們就是我最好的勢力。不管是交易還是請托,我恐怕都無能為力。」
「可是……」
判官還想再勸卻被季亞楠打斷,「判官哥,既然你也知道我是煙霞羅剎,那麼我沒道理還跟在你身邊做事,我打算在西羅自立門戶。」
言盡于此,判官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僵硬點頭,看著季亞楠被一個人高馬大的青年接走。
醫院,靳如琛剛被縫合好傷口,懨懨的靠在床頭喝水,左手始終虛搭在他的胃部輕輕撫弄。身旁的黑衣男子一臉的幸災樂禍,「早跟你說了,在女人面前不能太強勢,尤其是在比男人還強勢的季亞楠面前。不听兄弟的,現在好了吧,好心擋刀卻被曲解成上演苦肉計。」
「無所謂啊。」靳如琛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大不了多被她誤解幾次。」
「這大概是你上次冷眼旁觀她被圍毆的報應。」
「上次是上次。」胃部的疼痛稍緩,靳如琛直起身子宣告,「向豪,這一次,我要她的心。」
向豪頓時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琛哥,你不會是認真的吧?她一看就是根本無法搞定的那一類人,你身邊鶯鶯燕燕的大把大把的有,干嘛非得給自己找一個不可能的對象?」
「她和那些鶯鶯燕燕不一樣。」靳如琛挑眉,開始發號施令,「你一會通知強盜,每天替我送一束花到西羅大學,務必親手送到那小丫頭手里。」
「不會吧?送花這麼老套?」
老套歸老套,靳如琛卻認為這招會有用。原因不難猜,看季亞楠那強勢清高的樣子就知道平日里不會有人有膽子追她,所以對于送花獻殷勤這種事季亞楠肯定未曾體驗過。剛在喪禮上送的紅玫瑰,雖然她沒接手,但掩飾不住她內心的詫異和一丁點也許她本人都沒察覺到的欣喜。
靳如琛對心理學有一定的研究,所以他知道,有時候表面越難搞的女生,其實要求越簡單,往往一些不值一提的小細節就能夠將她們打動。
向豪卻不信奉這一套,尤其是在第一天送花過去卻听說季亞楠直接將花扔進學校垃圾桶時,他對靳如琛的那一套說法就更是嗤之以鼻。
但靳如琛依舊信心滿滿,每日準時送花到學校。有時是鮮艷嬌美的玫瑰,有時是聖潔純白的百合,更有時是做成花束的公仔糖果和巧克力。當然,季亞楠無一例外將它們丟入垃圾桶。
只是她丟得面不改色,三個舍友卻心疼得要命。
那些花一看就知道是空運過來的,價值不菲,那些公仔則個個俏皮可愛,巧克力更不用說了,看那精致包裝就猜得出它們吃進嘴里有多美味。季亞楠一次一次將它們當垃圾丟掉,對她們而言簡直是暴殄天物。
因此,當靳如琛派人送第四次巧克力花束過來時,三個舍友將季亞楠圍攏到中央,又是央求又是警告,「亞楠,你幫幫忙好不好?這些東西你要是不稀罕也別順手就丟啊。」
「要丟也別丟垃圾桶,直接丟我懷里就行。」
「是啊,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女生沒有機會收到這麼美麗的花束,更沒機會吃到這麼美味的千克力?你下一次要是再將它們丟掉,我們三個真的要翻臉了哦!」
被聒噪了一個下午後,季亞楠擰著眉同意,之後收到任何靳如琛送來的東西都會轉手「丟」到她們手上。
但在答應的隔天,靳如琛的手下沒有出現,季亞楠也再沒收到任何花束。三個舍友眼巴巴的盼著結果卻是一場空,愣是懷疑季亞楠只是敷衍她們,轉手又將花束丟掉。也不管季亞楠怎麼解釋,拉著她硬是進行了一下午的思想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