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幻裁,團裁。隨即伸手去輕輕觸了觸她的眉眼,便想起了那日她獨自站在梅花樹下,那淡然悠遠的模樣,仿佛一切紛擾都與她無關,遺世而獨立。
只是輕兒,我們能永遠都像現在這般麼?
皇甫輕塵似乎感受到有人在觸模她,弄得她癢癢的,她微微睜眼,便撞進了一方如寒潭般的眸中,她看著那人,道︰「阿陌,你醒了!」
「嗯,醒了!」長孫陌將她往懷里擁了擁,手在觸模她背的時候,那衣服似乎染了血,他眸光暗了暗,「輕兒,背還疼麼?」
一想到這個,皇甫輕塵氣得半死,如果不是他,怎麼會如此瘋狂,她恨恨的道,「廢話,你說能不疼麼?」
長孫陌揚眉一笑,「可是昨兒晚上,我可記得某人可熱情的很呢!」
「不給說,不給說!」皇甫輕塵一听他這樣說,立即便捂住了他的嘴,「我不給你說,誰熱情了去,要熱情,那也是你熱情!」
「好了,輕兒,不鬧了!」長孫陌抱住她,隨後在她眉間吻了吻,「我讓御醫給你調了藥膏,你記得每日要涂,背上不會留下疤痕!」
皇甫輕塵笑道,「那阿陌,若輕兒那傷真的在臉上,阿陌還會要輕兒麼?」
「為何不要?」
「阿陌不怕帶出去給人笑話麼?如今都已經這般笑話了,那我另一邊臉要是再毀了,那你離王不就是這西陵王朝最大的笑話了麼?」
長孫陌笑了笑,而後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輕聲道,「那也是我的事,你擔心做什麼!」
皇甫輕塵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不免覺得有些好笑,聲音沉了沉。
「也是!」
門外不知何時響起一道急躁的聲音,「王爺不好了,宮里出事了!」
洛川走出來,卻見平素跟在長孫陌跟前的管家在房門前敲打著那房門,似乎出了很大的事,她上前阻止道,「王爺與王妃還未起,不知出了何事?」
「宮中出了急事,據說是大皇子犯了很大的罪,每個皇子都已經趕進宮了!」管家急著說道。
「這……」
就他們不知怎麼辦的時候,屋內傳來一個淡漠的聲音,「管家,給本王備轎,本王即刻進宮!」
「是!」
屋內,皇甫輕塵看著起身穿衣服的長孫陌,微微蹙眉,「阿陌,大皇子的事,與你有關是麼?」
長孫陌沒有回答她,只是穿著衣服,他站起身,發絲跌墜下來。突然想起那次在客棧中見他男裝時,他要她為他束發,她卻說什麼都不肯。
如今他非要她給他束發不可!
「阿陌,不管再周詳的計劃都會有漏洞,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皇甫輕塵坐在床榻邊,強忍著背脊的疼痛,看著他道,「你自己要小心些!」
「嗯!」長孫陌輕輕回應道,而後上前去牽起她,向梳妝台那邊走去,皇甫輕塵不解地看著他,「阿陌,你做什麼啊?」
「為我束發!」長孫陌坐在梳妝椅上,從銅鏡中看著自己身後的女子,他輕輕一笑,「怎麼,輕兒不願?」
皇甫輕塵笑了笑,轉身去床榻尋了他束發的玉簪,拿起梳子,便替他束起發來,「原來是這個啊,你早說不就好了,干嘛這麼神神秘秘的?」
「萬一你若不肯呢?」
「我怎會不肯?你是我的夫君呵!」皇甫輕塵替他梳好頭之後,看著他回過身看自己,她笑道,「阿陌,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長孫陌微微愣住,而後只是輕聲回了一個字,「好!」而後他將一個袋子從懷中掏出,放在了她的手心里,「這個東西,本來成親初夜便該給你的,只是那時忘了,如今給你,你不會不要吧!」
皇甫輕塵結果那香包,愣愣地看出了神,長孫陌見她這樣,微微一笑,將她拉到自己懷中,在輕輕吻了吻她的眉間,「輕兒,我去了,等著我回來!」
直到長孫陌出門,皇甫輕塵都還未回過神來,那紅色的香包,她看著,隨後掏出里面的東西,是一團烏黑的長發,用紅線綁成同心結,那烏發是她和阿陌的長發,原來他還記得,原來他還記得。
這是民間成親的習俗,意寓夫妻恩愛和順。
剎那間,皇甫輕塵的眸中蓄滿了淚光,點點落下,卻幸福至極。
冬天的東楚總是格外美麗,白雪皚皚鋪滿了大地,整個大地一眼望去全是一片雪白。
東楚皇宮內,雖說鋪滿了大雪,可是仍舊有花兒盛開,那寒梅卻是開得極好,傲立雪中,一陣梅香便是撲鼻而來。
但,卻有一個地方是例外。
高高城牆下的東宮,繁華又冰冷,平和又頹敗,如同盛開的罌粟花,冶艷又危險。
「赤鳳,要你調查的事,調查的如何了?」赫連宸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天空,臉色平靜無波。
「回二皇子的話,果然不出二皇子所料,玥國確實還有一位皇子流落在了西陵王朝,只是是誰,屬下還沒調查出來!」
赫連宸眸色似乎沒有半點波動,淡漠的道,「這件事你去查便是!對了,還有那個叫瓏玥的少年,查出來他是何人家了麼?」
「回二皇子的話,那位叫瓏玥的公子屬下跟蹤過她,看她進了離王府,屬下覺得很奇怪便一路跟去,竟發現她進門之後便換了裝,她是離王妃!」
赫連宸震驚!
方才赤鳳說什麼?瓏玥是離王妃?他怎麼記得那女人長得極丑,而瓏玥的容貌卻是生得極美,雖說她有幾分女兒模樣,他也曾懷疑她是女子,可是卻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是離王妃!
他怎麼可能會是離王妃?
那麼那夜在皇宮偷听的那人也是她了?那離王長孫陌知道她傾國容顏麼?
呵,他精明了一輩子,竟被一個女人騙,皇甫輕塵,你等著!
「西陵那邊還傳來消息說,昨兒個離王妃被禧妃娘娘召入宮中,不知使了什麼壞兒,挨了板子,據說傷得不輕。二皇子這件事要跟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