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們保我能聯我。
而屋內則沒有這樣輕松了,長孫陌已經放開了皇甫輕塵自個兒走到了窗邊,而皇甫輕塵則是站在他的背後,她頓了頓,隨後便走了上前去,在抬頭的瞬間,那男人的墨眸冰冷,長長的睫毛在夕陽光下似有些殘破,唇角微揚,如同他們初見。
還未待她反應過來,那男人便轉身向外走去。
皇甫輕塵看著那白色的背影,心間傳來強烈的刺痛,唇角的笑卻明媚如春。
「阿陌,別走!」她望向那背影,跑上前去從後面抱住了那人的腰,緊緊的抱著,仿若抱著自己的生命,再也不肯放手,「我錯了,別不理我,以後不說了,再也不說了!」
長孫陌感受著從身後傳來的溫度,還有那聲細軟的聲音,心瞬間觸動,深鎖的眉間瞬息舒展,而後緩緩轉過身,看著眼前的人,伸出手,輕輕拂去她眼瞼處的淚珠。
听到那聲,阿陌,別走。他便知道,自己是真的不會走。
可怒氣,卻未消。
「阿陌,別氣了,好不好?」皇甫輕塵看著長孫陌,伸手去覆上了他溫暖的大手,盈盈一笑,「我唱歌給你听,听了歌,你就不氣了,好不好?」
長孫陌沉默不語。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說罷,皇甫輕塵放開了他的手,彎腰將裙擺打了個結,然後開始一邊跳一邊唱︰「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
听著那人的歌,還有那人的舞,長孫陌美麗的墨眸中冰冷逐漸隱去,取而代之是一片柔和,可那所謂的舞,還有那歌詞,長孫陌是真不敢恭維。
什麼時候,輕兒也會跳這樣的舞了?雖比不得她的驚鴻舞那般驚艷,但也算不錯吧。
見著那人嬌憨的模樣,他的唇邊溢出淡淡的笑,明媚至極,在淡淡的光芒下,那笑燦爛得耀眼。一曲完畢,皇甫輕塵抬頭看著那人的笑,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天地間,只流轉著那兩人絕美無雙的笑靨。
「阿陌,不氣了好不好?」
「以後不準再說!」
「好!」
天色漸漸回暖了,但是卻還是有些涼,朝堂上的局勢也越發的緊張起來,皇帝的病也沒有見好轉,朝堂上也分為了兩大派,只是誰娶東楚公主,便也成了一個大問題。
有傳言說是離王會娶,也有傳言說是大皇子,誰都不知道這真正誰會娶。
夕陽的光芒靜靜的照在梅苑內,透過那光芒,依稀可見一個女子倚在玉質欄桿處,手捧一本書,眸光寧靜的望著天邊的如血殘陽,風輕輕拂過,她白紗裙飛亂如蝶。
洛川一出來便看見這樣一幅場景,她本是不想去打擾她的,可是九皇子的事,又不能不告訴小姐,小姐雖然沒說,但也知道九皇子與小姐的交情匪淺,如今九皇子去邊關接東楚公主了,也有旨意下來說,九皇子會娶東楚公主,具體這是怎麼回事,她倒真不知道。
「小姐,有件事兒,洛川不知道該不該與小姐說?」
「洛川,你我之間還用得著這樣麼?」皇甫輕塵凝眉,卻沒有看她,只是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書,淡淡的霞光下,她的肌膚被映照得白里透紅,美艷不可方物。
「是關于九皇子的!」洛川再度說道。
「小九?」皇甫輕塵微微擰眉,合上了書,抬頭看著洛川,「小九出了什麼事嗎?」
「倒也不是出了什麼事,而是九皇子今日出發去邊關接東楚公主了,听說好像是東楚公主會是未來的九皇妃!」洛川據實以告,這事兒也是真的,也是今日才傳出來的,只是小姐不知道罷了,她也是在廚房听廚房出去買菜的人說的。
「小九娶東楚公主?」皇甫輕塵眉皺得死死的,小九,為何會突然想到要娶東楚公主?如果他想娶的話,早便娶了,何苦在這個節骨眼上去犯這趟渾水?
除非——
她忽而想起小九那日對她說的話來,他說,輕塵,我只願你一世長安,這樣便好,只是你可以不可以不要忘記我!
小九,你是傻子麼?為了我,值得用你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去換麼?
「洛川,小九什麼時候走的,走了多久了?」皇甫輕塵死死抓住洛川的手,急著問道。
洛川見她這般著急,便也就告訴了她,「听說好像才出門沒多久吧,這會兒應該剛出城門不久!」
還未等洛川來得及反應時,便見皇甫輕塵像風一樣的跑了出去,她只披了一件平素穿在家里的披風,連斗篷都沒有穿上便跑了,洛川回過神才發現皇甫輕塵不見了,她看著那背影喊道,「小姐——」
小姐干嘛這麼急啊,九皇子娶東楚公主不好麼?起碼這樣不用王爺娶,而九皇子也有了歸屬啊!
殘陽如血,映照得郊外格外的淒美,長孫一襲青色長衫,一襲墨色斗篷穿在身,他騎在馬上,看著遠處的夕陽,卻忽然想起了,那日夕陽下,那女子的如花笑靨。
他扯著嘴角笑了笑,輕塵,這樣的結局,我很開心,七哥不用為難,而你也不必憂心了,不是麼?我說過,我只願你一世長安,一世長安!
忽然,有侍衛來報——
「九皇子,後面個女子跟來了!」
長孫微微蹙眉,淡淡的道,「看清楚是誰了麼?」
「隔得有些遠,不過她口口聲聲,喚小九!」
長孫有些欣喜,是她麼?他唇角一揚,看著遠處的影子,道,「吩咐下去,原地休息片刻!」
「是!」侍衛接到命令,便吩咐下去休息一會兒。
不一會兒,皇甫輕塵便趕來了,她站立在原地,仰頭看著騎在馬上的那個絕色男子,如同他們初見,一襲青色長衫,墨黑的長發被玉簪束起,她看著他,輕聲喚道,「小九,為何不告訴我?」
「你怎麼跑來了?」長孫看著她單薄的身子,翻身下馬,將自己的斗篷解下來披在了皇甫輕塵的身上,理了理她吹亂了的烏發,輕聲道,「七嫂,我不過是去邊關接一下東楚公主,又不是什麼大事,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