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輕塵微微一驚,看著坐在主位上的相國大人,眸中一慌,連忙笑著喚道,「爹爹,你今兒怎麼有空來塵兒房里啊!」
「你還說,你看看你穿得像什麼話?」相國大人看著皇甫輕塵穿著一身男裝,冷聲呵斥道,「又偷溜出去玩兒了?要我跟你說多少次,你才明白,你是我相國府的千金,怎可出去拋頭露面?」
皇甫輕塵微微撇嘴,道,「爹爹,塵兒以男裝出去,別人怎認得出塵兒是相國府千金。再說了,女兒不過是出門轉轉,又沒做何出格的事兒!」
「你還敢頂嘴!」相國大人氣急了,隨後怒吼道,「去把你這身衣服給我換了,再出來同我說!」
「爹爹——」皇甫輕塵看出了爹爹的怒氣,有些不情願的走進後面的簾子去換衣服,而洛川則還是跪在地上,身子顫顫的發抖。
「老爺,這輕塵也太不像話了,身為我皇甫家嫡女,竟如此膽大妄為,竟這般出門,老爺該好好的教育一番了,否則將來必使我皇甫家蒙羞啊!」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相國大人右邊傳來,仔細一看,那美人可謂是美艷動人啊。
這相國大人可真是艷福不淺啊!
「芸兒,本相要怎麼教女兒,需要你來多嘴?」相國大人看了一眼柳香芸淡漠的說道,神色有些不耐煩。
「是啊,芸妹妹,你沒有子嗣,不懂得做父母的心吶,這兒女總是自己的心頭肉,就是再怎麼使性子,那也是自己的女兒,怎可忍心重罰?」坐在一邊的二夫人寧芷柔淡淡的道,隨即看向相國大人,「老爺,這輕塵還小,不懂事兒,貪玩兒罷了,莫要責怪!」
「還小?」坐在寧芷柔身旁的四夫人凝眉一听,搖了搖扇子,道,「如今,這輕塵都該十六了吧,人家御史冷大人的千金,比輕塵還小一歲呢,前些時候,都出閣了,听說嫁的還是一位郡王呢!」
「柔姐姐,你別說,那御史大人家千金長得相貌平凡,要不是借著她爹爹,怎可嫁給晉郡王為嫡王妃呢!」另一邊坐著的美人喝了口茶淡淡的道,只是誰都知道那話中的意味。
寧芷柔一听這話,掩唇一笑,「那孩子我倒也是見過一次面,不過是個平庸的姿色罷了,只是姿色再平庸,卻也比輕塵要貌美幾分!」
相國夫人秦妙音听著這些話,淡淡一笑處之,也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靜靜的听著。她們誰又是真心待塵兒好?不過都是借機挖苦罷了,說得倒是很動听。
皇甫雲楓,在這個偌大的家園內,你我早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我們了。
若不是塵兒,我秦妙音絕不會再留你身邊!
凝眉看了看二夫人寧芷柔,笑道,「柔姐姐,你是如何得知這輕塵出了府?」
寧芷柔听凝眉這麼一問,神色忽而一僵,眸中閃過的驚慌來不及讓人捕捉便消失不見,她淡靜的道,「我今日本想來看看輕塵這丫頭怎麼樣了,沒想到卻沒看見這丫頭,所以便尋了老爺來,怕這丫頭出了什麼事。要知道,輕塵可是老爺心頭肉,若是有什麼閃失,老爺可得要傷心了!」
說罷,她便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相國大人,細細觀察他的神色,那凝在眸中的光瞬息黯然下去。
「謝你的關心,塵兒,我自會照顧,無需你多費心,你若有這心思,還不如多用在你的女兒輕瑤身上!」秦妙音淡漠一笑,瞪了寧芷柔一眼,「听說她最近又將教琴的師傅給趕走了?這老天爺啊,當真是公平,給了你些啊,必定就會從你身上拿走一些!塵兒雖說是容貌有缺陷,但學習東西起來倒是很快,才會有這閑工夫偷偷出去玩兒!」
寧芷柔一听秦妙音這樣說,唇角帶著一抹冷笑,卻不敢多說什麼。
誰都知道,這相國大人疼皇甫輕塵多過疼皇甫輕瑤,況且確實如此,皇甫輕塵雖說容貌有缺陷,卻是很聰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不似瑤兒,怎麼學都學不會。
「那可不是,我看那輕瑤學那七弦琴都學了快一年了,也不見有什麼進步,倒是輕塵的琴藝愈發的好了呢!」四夫人凝眉笑了笑再次說道。
「老爺,就算這輕塵再好,終歸是姑娘家,這樣恣意妄為總是不好,今日之事,總該給她些教訓,以免日後生出事端來!」寧芷柔藏于袖中的手緊緊捏住,指骨泛白,她斜斜地看了凝眉一眼,便看向相國大人道。
「你說該如何處罰?」相國大人輕聲道。
「要說,也該是這奴婢不懂事,整日里帶壞了輕塵,」寧芷柔看了看洛川,道,「將這奴婢杖斃,罰輕塵抄十遍女訓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