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看著手里厚厚一疊記錄，目瞪口呆的看著白靈兒，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冬梅。」白靈兒挪了挪坐的有些酸脹的身子，「你覺得如何？」
「娘娘，這……」冬梅一時間，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剛才那些個人進來，竟然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听見的，風聞的所有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說了出來，而且還深怕娘娘不夠滿意，根本不管什麼**，什麼姐妹，只要能保得自己周全，哪里還管別人死活！
饒是冬梅見過不少傾軋，還是被這些人嚇到了。
「冬梅。」白靈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在生與死面前，怪不得她們。」
「娘娘，她們說的那些……」冬梅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記錄，這是剛才白靈兒吩咐的，每一份口述，都按上了指印，有這些把柄握在手里，梨尚院應該暫時不會再起什麼風浪了。
「自然有真有假，不可全信，人為了活下去，沒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奴婢知道怎麼做了。」冬梅低頭︰「奴婢會仔細甄別的。」
「不必瞞著王爺。」白靈兒看著冬梅有些疲倦的擺擺手︰「你把剩下的事情，去處理干淨了。」
「是。」冬梅服侍著白靈兒在床上躺了，仔細的幫白靈兒掖好被角，才轉身出去。
才出門就看見丫鬟小廝們垂手站在院子里，看見她出來，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剛剛恢復了的一點點血色，又退的干干淨淨。
「都散了吧。」冬梅擺了擺手︰「記著管好自己的嘴，若是娘娘有什麼意外，你們就準備著陪葬吧！」
「是。」這一聲應得整齊劃一，雖然依舊略帶顫栗，但是卻終于舒出一口氣，好歹小命是保住了。
「若是查出來，誰剛才說了謊話，小綠就是她的前車之鑒。」冬梅朝著向四處散去的人影，淡淡的開口，又說了一句。
所有的人，身子俱都一僵。冬梅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說一般，舉步朝著外面走去。
「冬梅，娘娘可好些了？」突然前面傳來紅玉的聲音，冬梅抬頭，就看見一抹紅色的人影，搖曳而來。
「奴婢見過三夫人。」冬梅急忙屈膝，福了下去。
「你看你，還不快起來。」紅玉笑著，一伸手拉住了冬梅︰「你可是娘娘面前最得力的人。」
「娘娘躺在屋子里，正悶得慌，想著三夫人呢！可巧三夫人就來了。」冬梅笑著，引著紅玉往屋里走。
「瞧你這蹄子，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一般。」紅玉伸手撩起簾子，「我倒要問問你家主子，都是怎麼教人的，一個一個，都機靈的跟什麼似得。」
「紅姐。」白靈兒听見聲音，掙扎著要從床上起來。紅玉急忙趕了幾步，伸手按住了白靈兒的肩膀︰「還不好生歇著，當心吹了風。」
「還是紅姐疼我。」白靈兒一臉的黯然，看了紅玉一眼，眼眸中閃過一絲感激，又瞬即隱去︰「三番兩次的來看我，還送藥過來，這一份恩情，靈兒真的沒齒難忘。」
「娘娘，瞧你說的，你我姐妹，哪里還分這些。」一邊說著，一邊扶著白靈兒躺好了，挨著床沿坐了︰「今日可好些沒？」
白靈兒蹙了蹙眉心，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絲黯然爬上臉頰︰「誒，自從暴室出來，一直心悸，夜不能眠，想來是……」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眼角有隱約的淚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