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尚化和荷面和。
「好。」慕浩天不假思索,月兌口而出,說完之後,自己也微微愣了一下,什麼時候起,他竟然已經對她放下了心防?!什麼時候,他竟然開始想著要和她,這樣一生一世一雙人!
白靈兒雖然明知這一句話,說來容易,做起來卻……。可是,這一刻,能得到他這樣的暢快的回答,心中卻還是十分的感動。
白靈兒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角卻已經有晶瑩爬上,偷偷的轉身,把眼角的晶瑩拭去,穿好衣服,走過去,扶著慕浩天站了起來。兩人對望一眼,那種說不清的情緒,頓時在兩人之間流轉。
「走吧。」慕浩天回過神來,看了看高高掛在天際的太陽,淡淡的開口︰「這里水流是活水,順水流出去應該就有路。」
「嗯。」白靈兒點點頭,扶著慕浩天往前走。
「你能不能牽著我的手?」走了一陣子,慕浩天有些悶悶的開口。
「你自己走,可不可以?」白靈兒還在猶豫,慕浩天已經握住了她的手,兩人一熱一冷的手相觸,彼此都顫了顫。
「你看,我們兩人的手,其實很相配的!」慕浩天笑著開口︰「我熱你冷,這樣牽著,正好不冷不熱,以後到了陵墓里,誰也不會寂寞。」
白靈兒愣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慕浩天,他這是在向她許諾終生嗎?他們真的能相伴著一直到兩鬢斑白,共用一個陵寢?!
低頭看了一眼,兩人相握的手,腦中突然浮現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當初偶遇慕景天的時候,原以為這句話真的存在,可是在經歷的那麼多之後,她還能信他嗎?!
等她老去,容顏不在的時候,他還會這樣牽著她的手嗎?
嘴角的笑容漸漸自嘲起來。
「如果有一天,我老了怎麼辦?」不自禁的,白靈兒問出口。
慕浩天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捏緊了她的手,一字一句清晰的道︰「我扶你。」
「如果扶不動了呢?」白靈兒突然覺得今天的自己,有些嗦的可怕,在這種時候,偏偏要糾纏與這些有的沒的。
「你扶我。」慕浩天想也不想,月兌口而出,「那時候,這天下疆域,終將歸我所有,即使你扶不動我,我也在扶不動你,那便讓人扶著,我們也要並肩一起走!即使化了灰,成了骨,那也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白靈兒愣一下,那時候,他君臨天下,萬人之上,而她只是一個別人不要的下堂婦而已,她能與他並肩站在一起嗎?!怕是朝堂上,那個忠臣的口水,都能淹死她!
白靈兒默然半響,搓了搓手臂,笑得有些勉強︰「聖上,妾身被你說的有些怕。」
慕浩天轉頭,看了白靈兒一眼,眼中沒有笑意︰「我說的是真的!」
白靈兒愣了一下,沒有說話,兩人默默往前走。
這里,是山的深處,出路,卻不知在何方?!
若是能夠出去,等待他們也不知是什麼,這些,他們都避而不談,可是,即使不說,卻不代表不存在。
兩人順著水流,向下走去,發現這里是一座斷谷,漸漸的山勢又高聳起來,四周的植物種類又開始多了起來,慕浩天倒是放了心。看來,他們現在正向著山外面走去。
走了一陣,听見彼此的肚子里,都吵得厲害,不禁相視苦笑,自昨晚起,兩人都已經滴水未進,肚子早已經唱起了空城計。
慕浩天伸手指了指上面︰「靈兒,不如你去向它借點吃的?」
白靈兒一臉的茫然,環顧四周︰「誰?」
慕浩天又指了指頭頂,白靈兒抬頭,看見一只松鼠正歡快的越過一棵樹枝,向著另一棵而去,頓時臉白了白︰「我做不來。」
「你不做,我們只能餓死。」慕浩天聳聳臉,一臉的無辜。
白靈兒轉頭,看著慕浩天,臉上有隱隱的期盼。
慕浩天被白靈兒的眼光盯得有些難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打獵,你收拾。」說著,手一抬,就听見「啪」一聲響,接著就是「噗通」一聲,一只肥碩的松鼠就掉在了兩人的面前。
白靈兒嚇的往後退了一步,看著還在地上不住顫抖的松鼠,伸了伸手,卻有縮了回來。
「靈兒還不快些動手,等你磨蹭完,本王就已經躺進王陵了。」慕浩天靠在樹干上,看了一眼白靈兒,然後開始環顧四周。
午後的陽光,灑落在山林上,把綠色的枝葉,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遠遠望去,山巒疊翠碧色連波,樹冠燦然如金。
好一副美景!
好一個美人!
白靈兒皺著眉心,死死的盯著松鼠,許久,還沒有下手。
「怎麼?靈兒可憐它嗎?可是若放了它,我們兩人都得餓死,靈兒,你是救它呢?還是救我們自己呢?」慕浩天的聲音淡淡的,帶著笑意。
白靈兒卻听的一身冷汗,猛地一咬牙,伸手就把松鼠抓了起來。
可是難題又來了,她自出生以來,哪里干過這種活,左瞧瞧,右看看,就是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慕浩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搖晃著走過去,伸手把松鼠接了過去︰「還是我來吧,等你收拾完,本王就已經與閻王爺聊天去了,只可惜就算死了,也是一個餓死鬼!」
白靈兒就如沒有听見他的胡扯一般,把松鼠往慕浩天的懷里一塞,連退了幾步,站在了慕浩天的身後。
慕浩天無奈的一笑,朝著白靈兒伸了伸手︰「靈兒,本王現在可是帶傷上陣,就為了博美人一笑,這個情分,你可得好好記著!」
白靈兒站在慕浩天的身後,使勁的朝著慕浩天點頭,也不管慕浩天是不是看見。
「靈兒,你去撿一些柴火來,記得不要走遠了。」慕浩天拎著松鼠去小溪邊收拾,白靈兒就在附近撿柴火。
兩人就在小溪邊生了一堆火。
慕浩天用樹枝串了松鼠,在火堆上慢慢的轉動著。
白靈兒就倚在慕浩天的身邊,靜靜的看著那「吱吱」作響的松鼠,聞著發散出來的陣陣肉香,忍不住使勁的咽了咽口水。
慕浩天听見了白靈兒的吞咽聲,轉頭,看著白靈兒。
這一刻,他的容顏近在咫尺,眉目清雅又光艷,有種奇異的令人暈眩的力量,讓白靈兒微微暈眩起來。
慕浩天把手中烤好的松鼠遞給白靈兒。
白靈兒疑惑的看著慕浩天,沒有接。
慕浩天伸出十指給白靈兒看,原本包扎好的十指,因著收拾松鼠,早已經散亂的不成模樣。受傷的手指,就這樣的出來,血淋淋的,十分可怖。
白靈兒的心,猛地抽緊,再一次一絲絲一縷縷的撕痛起來,「我去找藥,幫你……」
「還是先喂飽本王的五髒廟要緊,手晚點包倒是沒有關系,五髒廟若是再晚點,靈兒你就只能扛著本王的尸骨出去了。」慕浩天靠著白靈兒,一副可憐到了極點的模樣。
白靈兒狠狠的瞪了慕浩天一眼,伸手把松鼠奪了過來,用力的撕了一塊肉,塞進了慕浩天的嘴巴︰「不許胡說,以後在死啊死的,掛在嘴邊,我就再也不理你!」
「唔唔……」慕浩天嘴里全是食物,吐出的字,含糊不清。
「吃完了再說,跟小孩子一樣。」白靈兒白了慕浩天一眼,撕了一小塊,塞進了自己的嘴里,一時間滿口含香,忍不住又看了慕浩天一眼,這里什麼佐料都沒有,想不到他竟然也能把肉烤的這麼香。
「靈兒,是不是很崇拜我?」慕浩天用力的把肉咽了下去,張揚的笑臉,得意的湊近了白靈兒︰「想當初,我做乞丐的時候,那手藝可是那一群人里面最好的!」
「你做乞丐?」白靈兒看著慕浩天,初遇時的情景,突然在眼前浮現出來,那一夜,是她最不願想起的一夜,可是,卻就在那一夜,她遇見了他,然後,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他,把她從一個單純的女子變成了現在的滿手血腥!是他,把她從一個喜怒形與色人,變成了現在不論什麼,都能微笑而對的女人!
「是呀,靈兒你忘記,我與你相見的時候,我就是乞丐啊!」慕浩天伸手刮了刮白靈兒的鼻子,再一次張開了嘴。
那個披散著長發,一身襤褸的模樣,猛地再一次浮現在白靈兒的眼前,他跪在地上向著別人乞討的模樣……
「你為什麼……」白靈兒想問,可是話到一半,卻停住了。
「靈兒,你想知道什麼?」慕浩天就著白靈兒的手,又吃了一塊,「等時候到了,我會全都告訴你的!」慕浩天說著,臉上卻有一絲悲傷掠過,若是到時候,她真的知道了一切,她不知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靜靜的依偎在他的身邊……
「好,我……」白靈兒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同時慕浩天也突然靜了下來。
前面傳來「唰唰」的腳步聲,很顯然,有人向著他們走了過來,突然,那腳步聲停住了,一個北方特有的口音傳來︰「你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