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主公!」
趙峰和張飛披掛齊整,就趕緊前往府衙去會合劉備和關羽。等他們趕到時,劉備和關羽也已經全副武裝,準備停當。
「報主公,現在四門已然緊閉,看對方的旗號正是管亥,正在安營扎寨,剛剛還射進來一封信。」劉備正準備招呼張飛和趙峰,一個小校急匆匆趕進來,手里還托著一支箭,上面綁著一封信。
「呈上來。」劉備從小校手里接過那支箭,拆下書信翻閱完畢,表情竟是有些古怪,最後盯著趙峰看了半天,看得趙峰心里都發毛了。
「大哥,管亥這廝信上說了些什麼?」張飛是個急性子,眼見劉備一句話也不說,連忙問道。
「這個管亥他說听聞平原郡今年糧食大豐收,因此想要借糧十萬擔。」劉備把信遞給大家傳閱,大家看完之後也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趙峰。平原郡以前可是經常缺糧,現在好不容易在趙峰的幫助下產量大增,沒想到卻引來了管亥。
「嘿嘿!」趙峰對自己引發的蝴蝶效應也甚是無奈,隨即抬頭問劉備道︰「那主公意欲如何?」
「還能如何,糧食乃國家命脈,豈可交付這些賊寇?備雖久未曾與黃巾交戰,倒還沒忘了怎麼打仗。」劉備淡淡道,可語氣里的殺氣卻是顯而易見,听得趙峰也是身子一個激靈,沒想到一向和顏悅色的老劉,也會有這鋒芒畢露的時候。
「那既然如此,我們還等什麼。大哥二哥,俺老張可是很久都沒發過利市了,今天這個管亥就交給我了。」張飛樂顛顛地摩拳擦掌,看這樣子還真是憋壞了。趙峰一看這可不行,萬一再讓你們按照過去的習慣,把管亥一刀劈了完事,最多再把他的手下頭目殺上幾個,那烏合之眾的黃巾自然會作鳥獸散。等到日後老曹在收編青州軍時,還不是白白便宜了他,這可不行。
「三將軍且慢,主公,咱們要是就這麼把這幫黃巾驅散了事,他們遲早還會騷擾別的地方,得想個萬全之策根治此患。」趙峰有些委婉的提出自己的觀念。他知道要是直接說招降黃巾,就算劉備能接受,張飛和關羽怕是也不能。尤其是後者,歷史上廖化可是久仰其威名屁顛屁顛跑來投奔,可關羽還是考察許久才收納了他。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哥們兒干過黃巾啊。
不想劉備有些誤會了趙峰的意思︰「伯濤此言何意,莫不是要我將這數萬黃巾盡數誅滅了?」語氣竟是有些不悅。當年劉備跟隨皇甫嵩剿滅黃巾之時,皇甫嵩曾經將七萬戰俘坑殺。劉備和曹操都曾力勸,但皆因位卑言輕無功而返。
「主公息怒,峰的意思是,這些黃巾乃是一群烏合之眾,只因貪官污吏橫行不法,以致饑寒難耐,這才鋌而走險。現今張角已死,余下的只是一些地方殘余勢力,我們何不招安他們,既可消除匪患,又可增添數萬精兵。」趙峰眼見劉備誤會了,也不敢再故弄玄虛,索性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招安?」劉關張听了趙峰這話頓時面面相覷,趙峰的建議對他們來說可是太過驚世駭俗。要知道在漢末,殺官造反那就是一條不歸路,官和匪那就只能不死不休。他們當然更不知道,千年之後也是在這山東大地上,會有一群土匪巴不得朝廷招安他們。
「招安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如何才能招安這些黃巾呢?」劉備不愧是劉備,雖然趙峰的提議有些新穎,但他稍一思量就能明白這樣做的好處多多。尤其是一旦招降對手,那可就是平添了幾萬人馬啊。雖然現在都是烏合之眾,可是經過自己兄弟和趙峰訓練之後,絕對能練出數萬精兵,這個誘惑對劉備而言太大了。
「此事易爾,黃巾皆是烏合之眾,只需生擒他們的首領,說服他投降既可。」趙峰笑道。趙峰對劉備的勸降能力可是相當有信心,縱觀整部三國演義,除了西川的張任,還真沒有老劉勸服不了的。
「言之有理,二弟,待會兒就由你出戰,務必生擒管亥回來。」劉備听了趙峰的話也是心里明白了許多。「諾!」關羽抱拳接令。眾人也沒別的什麼好計議的,就一同上城頭迎敵。
此時城外的黃巾已扎定營寨,趙峰跟隨劉備站上城頭,一時間看對方的營寨竟是無邊無沿,幾萬人馬的場面果然很壯觀。而此時中軍最大的一間帳篷里,這支黃巾軍的幾個重要頭目正聚在一起商討對策。
「渠帥,咱們真的要和劉玄德對戰嗎?」一個頭目小心翼翼地問坐在正中一張桌案上的大漢,他就是這支黃巾的首領管亥。
「能不打嗎,咱們山里那些老幼還等著咱們弄到糧食好過冬呢。」管亥也是沒好氣地說道。黃巾軍的人員構成很復雜,他們往往是拖家帶口的造反。青壯年從軍打仗,老弱婦孺則是藏于深山之中。
「可那是劉玄德啊。」那個頭目沒繼續說下去,可是帳篷里幾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劉玄德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簡直比任何惡魔都可怕。管亥也不例外,他親記得自己的師兄程遠志,只在關羽手下走了不到十個回合就被劈了;號稱黃巾第一猛將的鄧茂,卻被張飛輕松五招秒殺;自己的頂頭上司,黃巾軍的第三號人物張寶,帶領十余萬人與劉備交鋒,結果被後者一箭射死。
「我們有幾萬人,怕什麼!」管亥搖了搖腦袋,給自己這些部下打氣。就在這時哨兵來報,城中的官軍出城迎戰了。
「拿我的刀來。」管亥長出一口氣,手下連忙為他背馬抬刀準備出戰。此時關羽已經下了城頭,率領部下500校刀手在對方營寨前叫陣,而劉備和張飛,趙峰都在城頭上觀戰,專業術語叫掠陣。
「關羽!」剛剛騎馬沖出營寨的管亥眼見官軍將領是那個大紅臉,頓時感覺背後一陣發寒。但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管亥只得一咬牙上前叫陣。
至于這個為什麼混戰之前都要先斗一下將,趙峰也問過張飛,在他看來直接仗著人多就上豈不是更痛快?但是張飛只說了兩個字︰士氣。趙峰頓時明白了,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個人能力所能起到的作用,尤其是精神上的,比火器時代更為明顯,一旦斗將獲勝那就是士氣大振,反之則是大減,這樣再混戰起來效果和直接開打就不一樣了。
不說趙峰心里盤算,此時場中關羽和管亥話不投機已經開打了。管亥武功也還不錯,一把鬼頭刀揮舞的是虎虎生風,一般人怕是還真就罩不住他。不過關羽可不是一般人,面對管亥近乎搏命的打法,關羽纏斗十幾個回合之後,終于尋到一個破綻,將管亥用刀背砸下馬來,隨即用刀尖抵住他的胸口,直到身後的士兵上前將他捆起來押回城里。
「嘎吱」一聲大門再度關上,吊橋也被拉起,留下數萬群龍無首的黃巾軍在城下不知所措。
「你就是管亥?」此刻平原郡府衙里,劉備坐在正堂上,看著眼前這個昂然不跪的大漢問道。
「敗軍之將,要殺就殺。死在劉玄德的手里,也不算辱沒我管亥一世英名。」管亥頗為豪氣地說道,卻不料他話音剛落,大堂里就響起一陣嗤笑聲。
管亥大怒,轉頭看去卻見是發笑之人乃是一個少年將軍,頓時怒不可遏地駁斥道︰「你是何人?我管亥誓死不屈,有何可笑?」
這個少年將軍自然是趙峰了,他看了管亥一眼這才道︰「我乃劉使君帳下都尉趙峰,敢問管頭領一句,你們黃巾軍自稱替天行道,為何這些年來所到之處,卻是民不聊生,哀鴻遍野?世人提及黃巾,莫不深惡痛絕。如此行徑,又有何英名可言?」
「這個……」管亥本就不善言辭,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要他睜眼說瞎話真是難為他了。劉備等人此時均是一臉好笑地看著管亥,他們可是深知趙峰那張嘴的厲害。
「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現如今大家若不靠搶掠,如何得活?」管亥憋了半天,也只憋出這一句來。
「有門兒!」趙峰听到這句話頓時知道,老劉此番招降不會太難了。果然隨後劉備先寬慰了幾句,又打包票拍胸脯,保證招安之後可以收留他們。管亥被劉備一番忽悠之後感激涕零,最後就像書中所說的那樣「納頭就拜」,真讓趙峰不得不感嘆,劉備這老兄似乎身手有一種獨特的魅力,總能讓人心甘情願為他賣力。
管亥願降,那接下來就更好辦了。他自己走上城頭,招呼下屬們放下武器投降,然後劉備再派關羽,張飛和趙峰前去接收隊伍,重新整編,同時派人去通知隱匿在深山里的其余老幼,把人全都忽悠過來。
「靠,這是不是有點玩大了?」第二天一早,趙峰在城頭上看著那連綿不絕而來的十余萬人,心里不免有些震驚︰真沒想到這管亥拖家帶口的有這麼多人。平原郡原本只有不到二十萬人口,現在管亥帶來三萬的軍隊,還有九萬多老幼婦孺,幾乎人口一下子倍增。
于是,很現實的吃飯問題立即擺在了劉備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