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又似想到了什麼,秀眸一瞠,怫然道︰「娘娘若想綁秋千,喚奴婢來即刻,怎能自己動手呢,有個萬一怎麼辦?以後切勿這般涉險了。」
我不動聲色的凝視著她,心下無奈。
雖然很高興她能從我暗示的話語中明白,我並非要上吊而是綁秋千,可這股嘮叨勁一回來,著實讓人頭疼。
笑了笑,彈彈衣擺上的褶皺,我模模雖是盛夏卻依舊涼涼的石桌,瞅瞅她的小身板,戲道︰「好了好了,我不綁就是了。可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還不如娘娘我來的結實。」掩唇輕笑,我瞄著金絲那瞬間委曲的表情,突然感到口干舌燥。
以手撐頜,我懶懶的撥起袖口,揚眉一笑,決定不再戲謔她︰「行了,瞧你那小嘴,都能掛個油瓶上去了,我不侃你了,上些清茶糕點吧。」
「娘娘……」她狀似驕惱的嗔怪一聲,晶瑩明亮的眼眸流露出幾分情不自禁的羞臊。
「哎呀!糟了。」突然,她恍然想起了什麼,一掃方才的窘迫,一手握拳打在另一手的掌心上,清脆聲回響間,人已跑到了院落中央。
端起匆忙間被她放在地上的托盤,金絲跺了跺腳,惱悔道︰「這可得重做了。」轉過身,她望了望盤中的茶水糕點,向我屈膝躬身道︰「娘娘稍等,這恐怕已落了灰,奴婢去沏新的出來。」
我點點示意,她嫣然一笑,向廚房走去。
凝視著金絲漸行漸遠的背影,我捏捏臉頰,表情柔和下來,扭過頭,卻見俊秀還在原來的地方,未曾離開。見我望向他,那疏離的眸子對我淡淡一瞥,長靴一踏,踩著青石小路頭也不回的進了自己的臥房。
眯起眼,從袖中掏出錦帕擦擦額頭的虛汗,我仰起頭望著刺眼的陽光,心中無比汗顏。
我又是哪里得罪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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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陰流轉,夏日總讓人慵懶無力,困頓密密襲來,就在我快倚著石桌打盹的時候,金絲終于將新的茶水糕點呈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