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男子見我回頭,頓了一頓,抱緊手中的古箏,倏然震驚︰「怎麼是你?」
「真美……」因為太過于專注端詳他,而使我沒有將他的那句「怎麼是你」听入耳中。
只見美男子一身絢麗的紅衣,極腰長發自然流瀉,仿若極淡仿若隱然,星眸半睜,流螢都要遜色三分。
削瘦的下巴和遠山黛眉勾勒著優美的弧線,似極了月下精魂,美中透凜然,凜然中帶清淡,恍若會一觸即逝,毫無痕跡。
這氣質,這神態,就好像……
腦海里一閃而過一個模糊的輪廓︰「蓮陌?」我不禁月兌口而出,隨即想想,怎麼可能呢,如果是蓮陌,不可能不認識向晚。
美男听到我喚出的名字,眼神倏地一閃,身子一僵,倒退一步長眉微挑︰「你是教中何人,夜半更深,未經通報,擅闖鎖藺園。」似乎想要急切的掩飾什麼,又似乎想要極力的驗證什麼。
雖然他的表現很異常,可我並沒有听出他話里的古怪。
兀自凝立,我微微露出笑意,很友好的從袖中模出那塊「身份證明牌」,伸手高高揚起,大言不慚道︰「我當然是教中的弟子啊。」搖搖手中的玉塊︰「本來夜半更深我是想要睡的,可閣下的琴音實在難以入耳,擾了我歇息,我自然要尋聲而來,你呢?你又是教中何人。」
不留情面的點評一番後,我反過來問他。
美男一愣,似乎覺得難以置信,凝視了我片刻,仿若半信半疑的試探︰「你不是含香教的弟子。」話雖說的對,可這語氣很不確定。
彎彎眉眼,笑意頗深的輕笑一聲,我踱步向前︰「難道你是?」雖然被揭穿了身份,我也覺得沒什麼好恐慌的,若真如蘇小小所言,那含香教定不是大奸大惡之地,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美男聞言,又是一怔,旋即恢復常態,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好似了然了什麼,很隨意的彈了彈衣袍,驀然改變了態度,緩緩道︰「失敬失敬,姑娘定然是左護法帶回教中的那位貴客,在下深夜輾轉,所以至此奏箏,沒想會擾了貴客清幽,冒昧之處,還望姑娘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