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幕如濃墨,盈盈清月散發著如星海般朦朧的光暈,已然如綻放之花,帶入滿屋碎銀。
我瞪大眼楮雕飾般坐在床邊,紋絲不動地盯著窗口,直到看不見一絲燈光,才動動僵硬的身體,滿屋子搜羅起來。
翻箱倒櫃後也只找到幾塊碎銀,惴惴不安地四處張望一下,躡手躡腳走到前些日子勘察好的牆邊,準備翻牆月兌身。正門有值夜的人把守,白日里被金絲盯得緊,就怕我再尋短見,只有乘夜深人靜才能施行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其實也不是要離開,只是經過早上的一番折騰,不想再悶在這小院中,反正西蘭王爺也不睬我,出去逛逛解解悶我就會回來,畢竟這里始終是我的「衣食父母」。
搬過幾塊大石頭,我試著攀爬上去,好幾次都被身上的曳地長裙給拖累了下來,「呼……真是讓人吐血!」牆是高牆,但並不是不能爬過去,怪只怪我的束帶上的珍珠流蘇和長儒裙,連腳踝都遮掩住了,行動起來非常礙事。
氣憤的扯下束帶,翻起裙擺七纏八繞的綁在腰間,這才跨上了牆頭。
小心翼翼探出大半個身子,展目而望,居然是一條兩邊錯落著小院的暗巷,荒涼罕至。
看來西蘭王爺是有意將我們放在這里。
輕輕盈盈跳下牆,出了暗巷,立刻呈現出寬闊筆直的街道,和綺麗爍彩的萬戶燈火,行人如織在青石路上來來往往。
這可比電視里要繁華熱鬧的多,自顧自點點頭,踏步而出,總算沒有白白出來。
「什麼!簡直可笑至極,一個破饅頭就賣四文錢,你怎麼不去偷不去搶啊!」對面一個粗魯的男子正一手捏著饅頭,一手揪著小販的衣領怒吼,不經意抬眼看到我,立刻張大嘴巴做目瞪口呆樣,手中的饅頭也滴溜溜滾出老遠……
我很禮貌的沖他微微一笑,繼續向前走去,卻發現有不少目光都在向我投來。
「母親,那位姐姐為什麼……」迎面而來一個小孩指著我開口,話還沒有說完,立刻被一旁的婦人捂住眼楮,拉扯著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