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的好對于他來說,是噬心透骨的毒藥,若是沾染上一丁點,都會萬劫不復一樣。
就算他再恨,以前的向晚也已經香消玉殞,現在的我已不是當初的向晚,他又何必再恨,再恨下去,也只是徒增愁絲萬千罷了,想必這次,又是刻薄我來了。
沉默少頃,我抿住下唇,挪開對著他雙眸的視線,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悶悶趴回枕上,蔫蔫道︰「今天頭痛胸悶沒力氣,不想說話,你隨意。」然後眼一閉,決定不予理睬。
對于我的態度,他似乎有些許詫異,瞬時愣了一下,便極快的恢復了清明嘲諷的目光。而我挺著酸痛難耐的身體,扭曲了一張臉悶在枕中,便沒有看到他眼中那一抹稍縱即逝。
蜷縮了一下手指,我自動忽略掉身旁灼灼的目光,準備沉沉睡去,也許是因為發燒的原因,耳畔處全是自己均勻而濃重的呼吸聲,一聲又一聲,糾的人昏昏沉沉。
「何苦……」
就在我極不舒服,動了動腳的時候,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夾雜著無奈,從頭頂隱隱傳來,隨後是門被推開的吱呀聲,以及輕微的腳步聲。
「俊秀,娘娘喝了嗎?」小心翼翼的詢問,似乎是金絲︰「娘娘怎麼睡了,這病不能再拖下去,皇上不派御醫來診治,俊秀,你快想想辦法……」
聲音漸漸小去,我抵不住疲軟,在耳中一片嗡嗡聲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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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兒,你再不下來,我就要走開了……」桃花樹下,一個男子微微仰著頭,望著樹上一抹嬌小的身影,柔柔道。那一張臉雖模糊不清,卻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眼中隱隱流動的深邃光澤,有著傾訣天下的虛幻飄渺。
「蓮……」一聲焦急的呼喚自樹上少女的口中傳來,少女情急之下欲往樹下爬去,桃粉的碧裙卻勾在了枝椏上,她伸手去扯,皓白的雪腕卻劃在了樹枝上,刺痛感襲來,她顧不得蹙眉,繼續伸手扯去,豈料腳一滑,她閉著眼,生生往樹下摔去,口中緊張的呼喊︰「啊!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