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老僧的眼神依然茫然,渾身不見絲毫的氣勢,老僧茫然的雙眼望著張天賜道︰「施主要走可以,但是還請將《易筋經》留下。」
將《易筋經》留下,這可能嗎?張天賜本來就是為了《易筋經》而來,雖然無名老僧的功力高出他不少,但是要張天賜就這樣將《易筋經》留下,張天賜怎麼也不會甘心的。
既然逃不出去,那麼就只有拼了,這樣也許還有逃月兌的機會。
「鏗鏘」一聲,張天賜手中無名劍出鞘,化做一道長虹向著無名老僧激射而去。
無名老僧的眼中首次不再是茫然的表情,一抹神光在眼中閃過,低喝道︰「好劍法。」
此次出手張天賜不敢在有任何保留,原本張天賜的真氣有一部分用來看住體內的死氣,不敢輕易妄動,但是如今在無名老僧帶來的巨大壓力之下,張天賜將這部分真氣也用上了,只是那股死氣,張天賜暫時只能不管不顧了。
不過那股死氣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種威脅,就算張天賜放任自流,但是死氣竟然萎縮的躲在一旁,不敢有任何動作。
無名老僧左手單持著那把掃帚,右手垂立,無名老僧靜靜的望著張天賜的長劍激射而來,身上一直沒有絲毫動作,似乎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在張天賜的無名劍激射到無名老僧的身前時,無名老僧垂立的右手終于動了,向著張天賜手中的無名劍掃了過去。無名老僧的右手速度看似極慢,似乎根本就來不及阻擋張天賜激射而來的無名劍,但是偏偏,這般極慢的速度卻剛好拍在了張天賜的劍上。
「砰!」一聲低促的勁氣交擊聲響起,但是顯得很短,而且竟然沒有絲毫的勁氣波動而出。
氣勁交擊,張天賜只感覺他的勁氣如同石入大海一般,沒有起一絲的波瀾。
張天賜抽身後退,而無名老僧也不追擊,靜靜的望著張天賜道︰「佛門以慈悲為懷,我不想與施主動手,施主若要離去我絕不阻攔,但是還請施主將《易筋經》留下來!」
剛才的那一番交手,張天賜感覺到無名老僧的功力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高出許多,雖然沒有見識過三大宗師的厲害,但是這無名老僧有如此功力,恐怕比之三大宗師還要強上些許,也許只有張三豐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當初初見張三豐的時候張天賜還不覺得什麼,但是等張天賜的功力越高,越能感受到這些人的厲害之處,到了後面,每一個境界之間都是有天壤之別,張天賜與老僧所差的不止一個境界,這差別自然也就更加的大。
難道真的要這樣放棄《易筋經》嗎?張天賜眼楮中現出掙扎之色,沉默了良久,這時可以說是偷襲進攻張天賜的最好時機,但是無名老僧只是靜靜的望著張天賜,並沒有絲毫動作,以他的功力而言,根本就不需要趁著張天賜毫無防備的時候進攻,而且他出身佛門,可以說是一代高僧,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手。
「是不是就這樣放棄《易筋經》?」張天賜為這個問題在心里掙扎了良久,良久之後,張天賜閉上雙眼,旋即又猛然掙了開來,眼里一道神光閃過,原本滿眼都是掙扎之色的雙色流露出一股堅定,張天賜對著無名老僧開口道︰「大師好意晚輩心領了,但是這《易筋經》對于晚輩重要之極,晚輩必須要得到它。」
無名老僧搖著頭開口道︰「施主功力深厚,所學武藝亦不遜色于《易筋經》,為何要對這《易筋經》念念不舍?《易筋經》乃是佛門功法,若是佛學修為不夠的話亦難以習練,施主還是就此罷手!」
張天賜默然片刻,然後開口道︰「不牢大師費心,晚輩想要這《易筋經》自然有晚輩的理由。」
張天賜長劍斜指,朗聲道︰「大師小心了。」在無名老僧的高深功力下,偷襲不偷襲已經沒有啥區別,還不如光明正大一點,因此張天賜便出聲提醒了。
張天賜渾身氣勢凝聚,慢慢的,整個空間中似乎只剩下了他手中那一把劍,劍身上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勢,似乎要撕天裂地一般。待到氣勢達到頂點的時候,張天賜動了,手中長劍帶著一股欲要破天般的氣勢向著無名老僧直劃而去。
劍一出,凌厲的劍氣便充斥了整個空間,而首當其沖的無名老僧更是完全被劍氣包圍,被張天賜氣機鎖定之後似乎根本無法躲避。這一劍乃是張天賜自創劍法的第六劍,其威力之大就連創出這一劍的張天賜都有些心驚。
無名老僧眼中首次流露出一抹訝色,他沒有想到這張天賜竟然能夠使出如此厲害的劍法,這般劍法若是功力只比張天賜高上一籌的人,恐怕真的要躲不過去。雖然無名老僧可以安然的躲過這一劍,但是無名老僧還是選擇了硬接張天賜這一招。
無名老僧手中掃帚月兌手而出,雙手合十,他雙掌只這麼一合,便似有一股力道化成一堵無形高牆,阻擋住了張天賜勁氣的進擊,張天賜只感覺氣勢一泄,無名劍之上所帶的勁氣竟然有種被阻隔甚至被反彈的感覺。
真氣強提,張天賜長劍直刺,強力突破了這股無形氣牆,向著無名老僧直刺而去。
無名老僧雙掌翻飛,頓時彌漫了整個空間。
「蓬!蓬!」聲連響,無名老僧雙掌準確無誤的擊打在張天賜的劍身之上。
一股無可匹敵的勁氣從劍身上傳遞進了張天賜的體內,張天賜身子朝後飛去,撞在了一張書架之上,「轟」,書架傾倒,而張天賜猛然吐出了一口鮮血。本來無名老僧是不想傷害張天賜的,但是張天賜這一劍的凌厲讓無名老僧也不得不多用上幾分實力,這樣也使得張天賜受了點傷。
無名老僧望著張天賜,驚疑了一聲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施主想要得到《易筋經》,但是就算如此,這《易筋經》依然不能讓施主帶走。」
張天賜明白無名老僧已經察覺到了他體內死氣的存在,但是就算是這樣無名老僧也不會讓他將《易筋經》帶走。
這時幾道強悍的氣息逼近了這頂,張天賜知道剛才兩人對戰之時發出的聲響大了一點,已經被其他的少林高手所察覺,若是在不走,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走了。
看了一眼無名老僧,張天賜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有他在,張天賜怎麼也不可能帶著《易筋經》逃月兌了。
伸手入懷中掏出了《易筋經》,然後張天賜將《易筋經》向著無名老僧擲了過去,之後身子向著長窗躍出。「砰」,張天賜長劍揮擊,將長窗斬破,順著破開的窗子出了藏經閣。
無名老僧將《易筋經》抄入手中,然後就這樣望著張天賜離開,並沒有去阻擋。
張天賜的身子從藏經閣飛掠而出,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往少林寺外奔去。
這個時候一股凌厲的氣勢從張天賜身後逼迫而來,張天賜回首望去,只見一個身著僧袍,濃眉大眼,年約四十年許的僧人一掌往張天賜擊來。
張天賜身處半空,正是防備最弱是時機,勉力提起一股真氣,張天賜一章朝後擊去。
「砰!」
兩掌交擊,張天賜感覺氣血一陣翻滾,在這一掌的交擊之下顯然受了傷,這僧人與張天賜功力相若,若是平常的時候兩人對戰恐怕難分勝負,也不會就此受傷,但是這僧人是全力出手,張天賜這一掌卻是倉促而發,這樣一來張天賜便不敵這僧人,受了點傷。
強忍下心中想要吐血的沖動,張天賜借著這一掌的反擊之力,身子飛速的往前掠去,幾下間便縱越出了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