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莎小姐,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一定會詫異我為什麼選擇這麼傳統的方式和你交談,請你明白我這並不是浪漫主義在作祟,而是我認為只有這種鄭重的方式才能表達自己內心的痛楚,而這一切都是由你十分看重的那條披肩引起的……」坐在飛機上我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所以只好寫下了這麼一封不倫不類的信。
徒弟看了看我些的內容然後慘笑了一下︰「我當時真的害怕你不留情面的將事情搞大,雖然他們家在銀行業不是最有錢的,但是人脈很廣,得罪了這種人倒霉的還是我們自
「如果讓野犛牛隊的隊員知道我的表現,他們一定會覺得我是個偽君子,因為屠殺藏羚羊的元凶就站在我的面前,可我卻連實話都不敢說!」
對于我的反駁徒弟沒有多言,所以也就任由我繼續寫這封信,在她看來反正交際場合我們給人家留下了足夠的面子,那麼對方至少也要懂得分寸,不可能因為我的信就翻臉。不過那老家伙嫁孫女的想法是肯定不能實現了。別說她在我眼中還算不上閉月羞花,就算是真的是超級名模的條件都未必能打動我,這一點可欣經過多年的磨練已經對我的脾氣一清二楚,真正能吸引我的不是外貌而是內在,對于這種生活在溫室里的花朵,我閑情玩什麼貴族的浪漫。
可欣是對我放心了,因為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在學識上超過我,也就不用擔心自己的情敵會增加,而了解我的軟肋懂得用溫柔軟禁我的女人除了老姐也就是剩下了王秀這一個對手,無論從那方面看我都是世界上最安全的男友,試想一下如果每日你面對著一個絕色佳人(可欣自己認為)都不為所動,那麼還有什麼人能將你勾引走呢?
心中無限的感慨自己沒有浪漫細胞的時候筆下也沒有停止︰「……我知道在歐美的上流圈子中,擁有一條沙圖什是身份地象征,而且你們認為制作這種名貴披肩的原料。是收集每年藏羚羊換毛時月兌落的羊絨。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藏羚羊換毛是一個漸進的過程,這期間月兌落的羊絨隨風飄散,根本不可能將其收集起來,所以這只不過是那些虛偽的人為了虛榮而撒下的謊言,他們一邊高喊著熱愛自然保護動物,另一邊卻助長著這種丑陋的交易與屠殺,而你的那條披肩據我觀察,細小地羊絨上還有豪尖,這證明羊絨根本沒有經過修剪。而制作工藝中不需要修剪的羊絨只有一種……那就是幼小的羚羊!」
「你真的想讓她一看見你就尖叫?」徒弟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當我寫到這里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對于一不聞窗外事的大小姐,這些話足以讓她將自己的披肩扔進垃圾桶。」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那至少消除了一個潛在的購買者。」我是不在乎她是否討厭我,如果沒有必要,我今後也不會再見到她,至于她是不是認為我不夠紳士就不是我所關注地。
「……可可西里是生命的禁區,這里有著一種暴虐的美,藏羚羊就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精靈。我實在無法想象有一天因為歐美國家的貪婪與自私而讓這里成為真正沒有生命的地方,如果你能理解我這個熱愛自己家園的普通人,那麼請你不要再購買這類商品,也請你在你的朋友中說出事情的真相,讓我們共同為了保護人類的家園而一起奮戰……」
「你最後寫地這些,你自己抱有希望嗎?」徒弟好笑的看著我。
而我則搖搖頭︰「人性本惡,這是歐洲白人自己說地,他們永遠是偽君子的最好詮釋,但是如果不讓我說出這些,我總是感覺自己有什麼必須要完成的使命沒有達成。」
「唉……」徒弟撫模著我地頭頂。就像小時候她經常那樣做地︰「但願她地爺爺不會因此而記恨你。」
那老頭是不是會發狂我到不在乎。因為從他精明地眼神來看。這人分得清經濟利益且現在歐美流行這種環保地話題。一個個都道貌岸然地說自己是堅定地環保支持者。所以他幾乎沒有合適地理由和我翻臉。這與酒會上地情況是兩回事。如果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丟臉。那麼無論我有什麼樣地正當理由都沒用。他一定會和我糾纏下去不死不休。
當我終于回到中國地土地上。馬上就看見趙宏林那雙腫地像金魚一樣地雙眼。整個人明顯瘦了一圈地他卻拎著一個碩大地提包。他告訴我這其中全是對于三江源以及可可西里地區環境保護與開發利用地調查報告。而且中央也听取了有關部門地匯報正在研究是不是將那里劃歸為自然保護區。只是爭論地焦點已經不是建立保護區地合理性。而是保護區地規模與級別。
「需要多少錢?」我們就這樣坐在停車場地汽車中。而我也明白了他話中隱含地意一次勸告我不要再花錢了。即便是他妹妹整天鬧著沒有周轉資金地時候他都沒有這樣地表現︰「整個範圍實在太大了。咱們資助野犛牛隊。給一個縣城扶貧尚且可以。但是這麼大地地區實在不是你一個人能改變地!」
同樣坐在車中地徒弟並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哥哥地脾氣。如果不是事情地困難程度超出我們地能力範圍。他是不主動停止這項工作地。換句話說對于擁有另一個身份地趙宏林來說。他輕易不會勸我停止這種公益**業。
沉默了很長時間。我只好做出無奈地選擇︰「好吧。只要給野犛牛隊地支援不變。那麼其他地就按照你地意思來。」
他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可能他現在比我都擔心天下集團會因為過多的參與到這種事情而消化不良,也許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現在竟然會站在我的這邊來考慮問題,而不是一開始那樣,究竟他為什麼有這種轉變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的心中卻感到安穩了許多,畢竟他不再是那個總想挖我牆角的雙面人了。
如釋重負般揉了揉自己腫痛的雙眼,他再次凝視著我︰「一旦國家批準了保護區的成立,那麼野犛牛隊的存在也就成了一個尷尬的問題,畢竟他們的隸屬關系和保護區一點聯系都沒有,你要想好了,有一天他們遲早要和保護區的工作部門發生沖突,到時你要如何自處?」
「現在不是還沒有掛牌成立嘛,我想如果有可能還是要讓野犛牛隊繼續存在下去,因為他們已經成為了中國反盜獵行動的一面旗幟,他們的存在本身就能激勵很多人投身到這個事業當中去!」
他點了點頭,然後卻又搖了搖頭,最終只是無奈的嘆口氣,然後就依然的打開車門走,他要搭乘不久之後的一班飛機前往青海,所以我們就是在機場的停車場中商討了一個決定一片廣袤地區命運的話題。獵隊為主的保護區管理局,屆時將會對猖獗的盜獵行為加以嚴厲的打擊……」
中央電視台的新聞,新聞稿似乎都是一個人寫出來的,我們很容易的背出大量套路似的台詞,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那就是央視新聞本身的權威性在中國永遠是第一位的,一旦這個電視台稱西部工委與野犛牛隊沒有被劃歸新的機構,那麼著就一定是鐵一般的事實絕對不用懷疑其真實性。
我坐在家中的沙發上看著電視上的消息,一種無助與無奈瞬間爬上了我的心頭,不為別的,只因為某些原因艱苦奮戰的野犛牛隊就被排擠在外,這在歷史上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輩子這就是野犛牛隊這個名字開始消失的前奏,只是這輩子扎巴多杰依然在世,他憑借著巨大的個人魅力還是能夠團結整個隊伍的,而且在經驗上也不是剛成立的管理局所能比擬,所以在我看來對他們的支援不但不能消失,反而要加大支持的力度,畢竟在管理局能填補他們的空白之前,這只隊伍依舊是荒原上最具戰斗就在我對著電視自怨自艾的時候,雨光悄悄地爬到我的身邊仔細的觀察著我的表情,看看我,又看看電視,可能他無法理解我為什麼會對這種新聞唉聲嘆氣。而他的身後則是另外三個身影在晃來晃去。
「想換台就直說!」我哭笑不得的將遙控器扔給了胖小
四個孩子歡呼著聚到沙發的跟前,圍坐在一起等著看每天晚上的動畫片,可能是我剛才的表情太過嚴肅了,所以他們只能派出最不害怕我的雨光來爭取電視機的控制權,看著他們我卻突然對鄭板橋的那句「難得糊涂」產成了莫大的感觸,回想起現在還掛在我書房的王校長親手寫就的座右銘,我有時真的會生出一種無力感,難道「明白」也是一種罪過嗎?(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