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經濟泡沫破裂之後,日本也遇到了這個問題,你知道我們以前也將一個公司或工廠看作是大家庭,而領導者就是家長,我們正是靠著這種上下一心的模式創造了戰後經濟崛起,但是你也知道,一夜之間泡沫消失了,日本也失去了這種奮斗的基礎,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宮城坐在我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點著一支雪茄向我大發感慨。
其實我更感慨,如果是以前剛認識他的時候,此人應該是躺在沙發上打著哈欠來和我調侃,可人到中年的家伙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也變得深沉了。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以前的日本社會如同當今的中國,同樣都是在巨大的沖擊下原有的價值觀迅速瓦解,而新的、適用的價值體系還在模索階段,只是日本是經濟發展到一個高峰之後才出現的問題,而我們是在前進的道路上努力的避免障礙。
日本人的價值觀與道德觀一直被國人詬病,比如將他們崇拜順從強者的習慣稱之為變態,但是不可否認,正是這種奴性的順從才讓他們躲過了戰後的清算,所以他們將此自詡為「像德川家康似的活著」,從某些方面來看也的確算得上是臥薪嘗膽,現在他們成為世界第二經濟大國了,民眾反而失去了原先奮斗的動力,也許只有「入常」、「正常國的東西還能激勵起民眾的熱情,這一點是和我們大相徑庭的。
我們從一個絕對封閉的社會逐漸開放地歷程,就是我們原先的生活方式發生巨變的時刻,各種沖擊從各個方向向我們襲來。好在自己的政府在應對這種前所未有的挑戰時,比日本和台灣的政權靈活很多,而且我們也有著要付出幾代人努力才能達到的目標,所以這個國家雖然沒有深厚的基礎,卻逐漸地讓世界明白了我們再度崛起的腳步。而整個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就是錯綜復雜的內外環境下,國家開始轉型的陣痛期,當然這種陣痛還會經常犯病。但國人卻已算是經過大風浪的考驗,擺月兌了過去地幼稚與偏激,展現出自古中華民族所特有的凝聚力與向心力。
「我听說日本人至今仍對美國人有種敬畏的感覺,是因為他們在你們國家仍然有駐軍嗎?」我明知故問的看著宮城。
他只是苦笑了一下︰「你早說過日本是經濟上的巨人,心理上地侏儒。受你們的影響有兩千年了,雖然大家一直都當自己是歐洲文化地學生,但是骨子里的那種中原情結還是不能揮去,現在只不過將學習與崇拜的對象從盛唐換成了美國而已,如果有一天美國出現衰落的跡象。我想國內那些不甘心失敗的家伙們一定會他說地很對,不過在我熟知的歷史里。美國將是未來十年產業革命地倡導者與受益者,指望他們在短時間內衰落是不可能的,再說與其坐等對方衰敗不如自己奮發圖強,中國不是日本,我們沒有美國人強加地精神枷鎖,所以也真正是美國霸主潛在敵人中最危險的一個。
「對了。日本分部是不是也要拒絕那些日籍華人地加盟?」現在的宮城明顯是在轉移話題︰「你知道不僅是大陸的人,還有很多台灣人到日本淘金。他們是不是也平等看待?」
「我說過台灣是其他國家
他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現在有不少的台灣人在外工作。但是當問起他們的國籍之後,極少有人說自己是中國人。他們大多都會急忙的表白自己是台灣人,這和**思想是沒有任何關系的,因為他們覺得台灣的經濟與生活比大陸好很多,如果自稱為中國人很可能會被誤以為是從貧窮的大陸而來,當然這其中自然也有不少堅定的**份子,而我就在大陸見過這樣的台商。
那是上輩子我負責接待一個台商客戶,他們與其他台商的不同之處就在于極力的鼓吹台灣應該獨立,結果接待組中一個年輕氣盛的小子忍無可忍的質問他們︰「既然你們回島上來我們這里作甚!」
對方當然是氣憤的拂袖而去,而這個沖動的年輕人自然也丟掉了自己的工作,公司不是我的,我自然沒有能力挽救他,而真正讓我們這樣的人裝聾作啞的根本原因不是對方的囂張,而是許多國人為了經濟利益明知道對方是**份子,但依舊湊上前去。也許我們的確是缺少韓國那樣的極端民族主義,也許這也是中國固有的一個頑疾,我也曾經彷徨過,曾經憤怒過、曾經感到無助,但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發現,以前那些趾高氣昂總覺得高人一等的港商、台商、日商、韓商、甚至是歐美各國的商人們,都不敢再用輕蔑的眼光看著我們,都不敢在我們面前再放厥詞。是什麼讓我們贏得了尊敬?深思許久之後,我突然明白了,以前他們看不上我們是因為自己太窮,而到了新世紀當中國開始成為舉足輕重的地區強國之後,這些虛偽的家伙自然不敢再擺出那種嘴臉,這其中尤以港商、台商為甚。
這輩子早已看穿此事本質地我從沒有和王老頭他們談論過祖國統一地問題。因為我知道。只要我們自己不犯一些低級地愚蠢錯誤。在國力蒸蒸日上地之後。這些離開祖國懷抱地游子們必然會蜂擁著跑回來搖尾乞憐。于是我應對這種不肖子孫地態度就是︰做好內待。當我們地經濟超過他們時。其自然會以身為天朝上國子民而驕傲。
「爸爸……」貞子蹦蹦跳跳地從門外跑了進來。就連門外地秘書想攔住她都沒能得
前一秒鐘還嚴肅認真地宮城馬上就換了一副嘴臉。笑容甜地讓人想吐。然後彎下腰打算將自己地女兒抱起來。結果只听得喀 一聲……宮城倒在了沙發上站不起來了……
貞子像做錯了事一般躲在我地身後。而我一邊撫模著她地腦袋安慰著她。眼楮卻遺憾地看著被抬走地宮城︰「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量力而行。」
「誒……」趴在擔架上地他只是唉聲嘆氣︰「我來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拍攝《哈利波特》地動畫。還有最新版地《最終幻想》已經制作完成。本打算和你商量首發地問題。哎呦……」
他沒能將話說完。我倒是真地很佩服他。虧了他到現在才想起自己來地目地。當然真正地原因是想看見自己地女兒。但是即便我們心中都清楚。卻也一直心照不宣地保持這種狀態。畢竟當初是他力主自己女兒來華。現在雖然也證明了這個決定地英明。但為人父者尤其還是面對女孩。很難表達出自己地父愛。這才有事沒事地就往中國跑。如果我們揭穿了這點小心眼豈不是讓他很沒有面子。越重了!」牽著丫頭地手慢慢走出辦公室。
她對我的評語怒目而視,雖然年紀小,但是除了湯加的女人之外,沒有人喜歡別人說自己胖,于是她掙月兌了我的手,叉著腰站在我的面前,然後毫無征兆的在我的小腿上踢了一腳轉身就跑!飛也似的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追著自己的父親而去。我一邊蹲子揉搓著傷處,一邊惡毒的想,還虧我幫你在我老媽面前請假,這就是我讓你們父女團聚的代價?
走廊上都是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不少元老級的職員都看著我們偷笑,以前我和宮城就是公司里的一對活寶,現在他的女兒總算是繼承了老爸的衣缽,集團里又見到了當年沒有上下級只是一心創業時的融洽景象,當然現在的我也毫無架子,但身在其位,有時候某些事情並不是我能做主的。
宮城的「重傷」導致他必須在遠山我的家中休養!好在都是熟人,要不然我還真要在他的傷腰上再踢幾腳,這明擺了是想在我家親近女兒,但還偏讓他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雨光,你又胖了!」坐在沙發上我向正聚精會神玩游戲的小子發出警告。
他斜著眼楮看看我,又看了看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然後滿不在乎的繼續玩游戲。真不愧是我的弟弟,這就叫長自吧,反正都已經胖成這個樣子了,還怕你說嗎?
自討了個沒趣,我扭頭向身邊的宮城炫耀道︰「怎麼樣?這才叫宰相肚里能撐船!沒有這身肥肉你怎麼肩負起未來的重擔?」
沒想到此時的宮城並沒有和我開玩笑的心情,他抱著一個劇本已經聚精會神的看了很長的時間,確切的說是孩子們還沒有放學時就在看,現在他們都寫完了作業等著吃晚飯了,他還是在看,氣的貞子對自己這個忘我工作的父親直翻白眼。
「唉……」他在屋子里飄滿飯菜的香味後還是抬起頭來︰「我覺得你還是推遲制作《哈利波特》吧,我願意讓日本的工作人員全力參與到這部影片的拍攝!」(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