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為了不和我撕破臉皮,他說出了一個可以算是共同敵人的名字,而沒有將下一個目標定在香港。按說香港在抵抗了第一次的沖擊之後,已經沒有了多少還手之力,雖然被我轉移了炒家的注意力,但本質上說如果還采用以前的手段,那麼這個亞洲的金融重鎮必然會淪陷成索羅斯的「自動提款機」。可現在的情況是,索羅斯看中了俄羅斯。
表面上我在盤算這個提議究竟對我有什麼好處,但是在我的內心中卻是不停的分析著,這次見面布魯諾家族究竟起到了什麼作用?老布魯姆也是金融業的專家,他自然知道索羅斯找我肯定有著重要的事情,重要到了都需要這種方式來和我見面。但他難道就不想知道我們談論什麼嗎?還是他認為沒有這個必要呢?
「俄國的天氣太冷了,不適合在那里度過冬天。」我找不到合作的理由,所以就明確的表達了意見。
「的確是很冷,但是如果我們生起一堆火又怎麼樣呢?」索羅斯還是不肯放棄對我的游說。
「火堆嘛……」我裝出了心動的樣子︰「但是我要看見火堆的規模才能下達最後的決心。」
……
表面上我像是同意了這個.提議,但是人老成精的家伙知道我不僅是在猶豫成功的可能性,還同樣是在表態我不會站在他的對立面,更不會和那些投機者相對抗。其實這也是老頭找我的目的之一,那就是即便不能成為朋友,也盡量不要成為敵人。他不想和我這個攥著大量鈔票的人正面對立,同時也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他的同類。按照會談的結果,我既沒有給他肯定的答復,也沒有給他否定的答復,一切都是未知的,只有一點讓他搞明白了,我其實是一個為了賺錢而不擇手段的人。
「你現在就讓那些正賦閑的操盤.起精神。索羅斯要對俄國開刀了!」回到北京之後,我馬上就給宮城去了命令。
宮城興奮的去準備新一輪的.工作了,如果索羅斯听見了我的命令,一定會很滿意我這種行為,但是他並不知道我早就跟宮城定好了計策,只要他動手,我不僅會動用巨額資金來湊熱鬧,還會等著看他的笑話。
正如歷史上所出現的那一幕,當國際炒家們徹底.的將矛頭轉向這個問題國家之後,俄國人很痛快的就讓盧布貶的和廢紙沒有多少區別,但麻煩的是這個同樣是白人國家的地方不會將有限的外匯用來保住自己幣值,而是毫不在意的對萎縮的資產听之任之。沒有了那種上上下下的感覺,很多「投資者」驚訝的現以前那種手段施展不開了,因為沒有了資金上的比拼,那麼又如何制造機會為自己撈錢呢?
相反,當這個情況剛剛開始出現,人們還沒有覺.危險的時候,我卻指示宮城開始大量的吸納俄國優質企業股票,受到盧布貶值的影響,原先比較昂貴的某些股票變得有點不值錢了。考慮到我大規模的購買必然會托起大盤,甚至會讓人誤認為是俄國政府開始護盤的信號,所以為了迷惑那些投機者,我以一個剛在俄國注冊的公司吸納這些股票,造成一種俄國本地企業受到某人指使進行托市的樣子,其實這個過程中那些腦滿腸肥靠國難財起家的俄國富豪沒有掏一分錢。很可能這些人還在一邊看著我的笑話,認為我是某個腦袋進水的白痴。但是我同樣在打量著他們,因為我的身後還有一個目光陰冷的前間諜,他很清楚今天我為購買俄國企業所花出去的錢,今後都會從俄國人的身上再賺回去,況且我還是在股市狂跌的時候收購,其實根本沒有花費太多。
我買了什麼股票?其實大多是一些礦山企業的.股票,當地的政府攥著我一直垂涎的西伯利亞礦產資源,在這里他們能靠透支未來給自己賺取一輛豪華汽車,我所需要的僅僅是他們所能提供的產品,以及制定價格的底氣,這不是一朝一夕能看出效果的做法,但是卻會讓我成為一個礦山的實際擁有者,當世界出現原料供應緊張的時候,就是坐享其成大財的時機。
「空軍說想買兩.架運十!」趙宏林找到我之後並沒有對自己安保措施的失敗感到羞愧,反而是說出了一件讓我奇怪的事情。
「買飛機也不用和我打招呼吧?我又不是飛機制造商。」
趙宏林皺著眉頭︰「可是他們現在就需要,所以能提供合格產品的只有我們!」
「合格產品?」我對這個說法很在意,這次他又打著什麼主意?
「你看,當初我們家老頭指示說要給你按照軍標生產的飛機,當時的空軍沒有購買大量運輸機的計劃,而民航自然不會買過于昂貴的飛機,所以現在只有我們手中掌握著符合標準的貨源。」
空軍為什麼想起來購買新運輸機了呢?而且不是購買全新的機型,而是從我的手中淘換二手舊貨?既然說是現實的需要,那麼不訂購新飛機的做法我也能夠理解,畢竟按照一架這種飛機的生產流程,從他們下達訂單到最後收到成品,估計至少也要等上一年。如果真的是急用,顯然是無法滿足需要的。
「他們要客機還是貨機?」
「貨機!」趙宏林不假思索的就做出了選擇︰「不過如果沒有現成的貨源,那麼就是客機也可以考慮。」
我在心中將一個可能的理由劃掉了,至少這說明不是在購買某個領導人的專機,否則購買專用的客機不是更方便?那麼貨運型的前景也不是很美妙,我可以肯定飛機一旦到了空軍手中就會被改裝。這種改裝不僅是航電系統與操作方式的改變,恐怕還包括對內部結構的修改。在我腦中一瞬間就找到了幾個需要大飛機的可能性。
大型預警機?不可能!因為擁有大量成員的該型飛機不會需要全貨型。再說我們的雷達技術進步的沒有那麼快。
空中加油機?有可能,但是咱們的空軍不會為這麼重要的機型選擇一個不穩定的飛機平台。我說的不穩定不是飛機性能的問題,而是指主要零部件的自產能力。
軍用運輸機?開玩笑,軍用運輸機和民用貨機是有著天壤之別的,雖然運十比運八更大更快,但是民用貨機沒有快裝填大尺寸貨盤的能力,對機場的要求也更苛刻,這都不是軍用運輸機所能回避的問題。
那麼當我用排除法將答案縮小到一個很小的一個範圍。我自己卻對這個答案有點吃驚。
「空軍方面有沒有說可以掏多少錢來購買?」說到底如果真是這些可能性中的任何一個,我都沒有辦法死扛著不賣。所以最後還是一個價格的問題。
這次趙宏林的底氣很足,他似乎是得到了某種支持︰「錢的方面好商量,只要你不是獅子大開口,那麼都是可以具體談判的。」
這樣一來更加深了我的看法,這其中果然有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問題是我並不缺錢,我現在需要的是巨大的運輸能力,如果我出售了貨機,這對我的事業將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
趙宏林知道我說的是實話,尤其我的航空部門還是在他老婆的治下,如果現在我因為缺少飛機而停止某些業務,那麼最終損失的錢就不是一點轉讓費了。
「這樣吧,如果空軍能答應我直接轉借我三架運八加機組人員作為報酬,我可以將那兩架運十拱手相送!」我認為做出了很大的讓步。
不過趙宏林不這樣認為︰「三架運八?還有機組人員!你當空軍是凱子啊?」
「別這麼激動,我又沒說要那些飛行員轉業,只是讓他們來我這里臨時幫忙而已,我可以出雙倍的工資來補貼他們的零花錢,一旦有新的飛行員達到要求,我隨時可以送他們回空軍。」
「那你這究竟是……」趙宏林不敢再猜想,只是等著我自己說出想法。
其實我的確是因為現實的需要才購買這麼多運輸機。現在空軍打上了不多的運十的主意,當時可也是他們哭著喊著要我為了保住生產線而購買昂貴的版本,現在當我自己的運力還捉襟見肘的時候他們卻又要讓我賣飛機,不趁機敲詐點油水就太對不起我這些年的保養費用。
「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用一架運十換兩架運八,外加幫我培訓合格的飛行員,培訓費由我出。」我說出了最後的底線。
「為什麼不是要錢而是要飛機?」趙宏林奇怪的看著我。
為什麼?因為一個你所不知道的理由。但是就算我說出來你又會相信嗎?與其費那種口舌,不如我自己偷偷的準備比較好︰「我說了,業務上需要更多的飛機,那個放大版的運十剛剛試飛成功我就已經訂購三架了,只是還需要等上幾年才能加入我的機隊,此時你們還要向我要飛機,我能怎麼辦?」
趙宏林點點頭,因為他老婆就是我的航空公司經理,所以他很清楚我的需求︰「好吧,這種事我做不了主,回頭再給你答復。」
看著他即將轉身走出我的辦公室,我毫無征兆的突然說道︰「替我向未來的宇航員問好!」
這句話讓已經邁開步子的趙宏林一個踉蹌,險些在我的面前摔倒。先是用一種極為差異的眼神盯著我看了半天,然後才恍然大悟的緩慢的點了一下頭︰「原來如此!」
呵呵,我也想說一句「原來如此」,原來趙宏林也不知道空軍要運十干什麼,我只是猜測用來改裝成失重訓練飛機,因為我們手中沒有現成的運輸機能承擔這個工作,雖然歷史上曾改裝過老舊的運五,但是自從某人摔死在蒙古以後,中國的載人航天計劃暫時中止,當年的設備早就破爛不堪無法再承擔培養新一代宇航員的任務。按照我記憶中歷史的樣子,咱們因該是花大錢請俄國人幫咱們進行的這項工作,失重訓練也是用俄國設備完成的。但畢竟這個時代我們已經有了可以改裝的機型,為了將來自己能獨立的擁有完善的培養體制,擁有自己的飛機是勢在必行的。
可能是我過高的估計了趙宏林的級別,想來這種重大機密也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但是他能在一瞬間就從我試探性的話中猜出我的想法,想來他也是一個長期關注中國載人航天的人。否則一般人又怎麼能從空軍急切的態度與飛機的條件就分析出具體的目的。不過這也只是一種比較理想的猜測,因為真正的載人航天無論如何也不是在空軍的領導之下,說是空軍需要,可能也是考慮保密的原因而故意繞個圈子。他們究竟想用飛機干什麼,這只能停留在我的猜測之中,我只知道自己正坐收漁利在俄國撿便宜的時候,空軍很痛快的就轉讓給我兩架服役期不滿六年的運八,並且派遣了專業人員幫我將那些不成器的東西培養成合格的飛行員,而作為代價,天下航空的機隊中少了一架機齡四年的運十貨運型。
「看看,這就是空軍的保養水平,別看飛機已經服役六年,但是很多零件都被擦拭的像新出廠一樣干淨,咱們的地勤可沒有這麼勤快!」我拍著飛機月復部的蒙皮有感而。身邊的楊宮雖然也是好奇的模模這、捅捅那,但是他分不清各種儀器儀表與設備的功用,更不會有我這種感嘆。
因為飛機時在北京交接的,所以我帶著這些想開開眼的死黨們跑到了機場,可是除了倆小子之外,另外兩位女性似乎對這種大家伙並沒有多少熱情,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也要一起跟來。
「老大,這空軍的飛機……」建光看看不遠處的空軍飛行員,確認他們不可能听見我們的談話之後才接著說道︰「按照國際標準,空軍的飛機導航設備太過簡陋,國內航線還能湊合著用,畢竟誰都知道你這飛機的來歷,可要想執行國際運輸恐怕還需要電子設備改裝。看似這個買賣咱們虧了!」
他番話終于引起了女士們的主意,就連只是看熱鬧的楊宮都好奇的盯著我,等著我說出自己的辯解之詞,他們相信我這個精明的過了頭的人一定有重要的原因才會這麼做。不過他們恐怕只能失望了。
「的確是虧了!」我沉痛的點點頭︰「不僅機齡比我的舊,設備也比較落後,運輸能力更是不能相提並論,雖然兩架運八的載重加起來比運十大,但是飛行度慢加容積有限,所以綜合性能弱于噴氣式動力的運十。但是……我能不換嗎?」
他們很明智的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因為就是傻子恐怕都知道,這個買賣我必須干。但是他們不會知道我為什麼放著現金不要而選擇飛機,即便是我最親密的伙伴也不可能知道這個秘密,這是只能爛在肚子里的東西。
出了機場,一直都有點心不在焉的楊宮偷偷的拽了拽我的胳膊,見我回頭看他又有點不太好意思的傻笑了兩下︰「老大,你上次說的投資怎麼樣了?」
雖然他的聲音很小,但是我身邊的另外仨人還是同時停下了腳步,王秀並沒有看我,裝作不在意的看著別處,可欣比較大方的湊過來想一起听結果,建光看著他們苦笑了一下,然後也站在楊宮的身邊,亮出自己的態度。
哦……我說他們怎麼會如此主動的要求來看飛機呢,又不是幾歲的孩子,乘坐過多次飛機的他們應該不會對此很好奇,原來他們是想找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來問我自己的血汗錢怎樣了。其實他們主動的問我難道我還能賴賬不成?不知道這四個人私底下進行了怎樣的判斷,結果就推舉出楊宮這家伙來說出第一句話。我眯起眼楮掃視著他們,楊宮的扭捏,可信的期待,王秀的「無所謂」與建光的明確關心,都一個不落的看在眼中。
「最近你們都看新聞了嗎?」我所答非所問的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新聞?」可欣露出了不太自然的表情︰「看是看了,可是我就是搞不懂這怎樣賺錢。」
楊宮是打定主意不再出頭,所以只是站在一旁默不作聲,這時還是建光這個對錢不太「在意」的人回答到︰「豈止是看,這段時間他們可是將所有的金融類報紙雜志都抱了回來,又找了一堆金融系的學生請教問題,可以說天天比那些炒股的股民還認真的盯著行情,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忍道現在才問。」
這就對了,我才不信自己的全部家當都交在我的手中,他們會不關心,尤其我還名義上成為了王秀的債主,雖然自打她知道這筆錢要用來坑害東南亞人民之後就躲著我,但是她也沒有明說這筆交易作廢了。可以說在場的四個人中,她是最關心結局如何的人,不然真的要一輩子都給我打工還債了。
「還好,你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成為無產階級!」我並沒有明說這筆錢都已經月兌離了投資基金,也沒有說他們現在一個個都是富甲一方的人了。看著他們似乎有些如釋重負之後我決定臨時延長對他們的考驗︰「不過你們如果關注新聞的話,就應該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現在俄國人正做著殊死抵抗,我暫時還不能給你們分紅!」
楊宮看看建光,後者搖搖頭給他一個微笑。可欣的反應最直接干脆板著臉不理我了,只有王秀似乎還是那種毫不在意的表情看著遠處,但是從她越來越緊的眉頭可以看出,其實她的心中還是十分在意這筆巨款。
看著她的樣子似乎很好笑,我故意的跟她找茬︰「班長啊,你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讓我听听?」
這下其他人可就將目光都集中在了王秀身上,算上身在遠方的山子,如果說我們六個人之中誰是領頭的人,那自然是非我莫屬,可如果將我排除在外,那麼王秀這個班長兼生活委員就是他們第二領導,且沒有一個人能替代她的位置。這不僅是從小就管理他們的積威所致,還是王秀這個人的大局觀與生活能力要強于他們所造成的。甚至在有些時候她的作用還要過我,比如當年遇上洪水圍困在荒野的時候,只是因為她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我就深切的感受到了人心浮動的苗頭。所以現在她如果能說出關鍵性的意見,那麼將決定這些人是否繼續向我討債。
她好像沒有想到我會注意自己的反常,本來她並不想再過問我的投資方法,但是看到其他人期盼的目光後又覺得自己不站出來似乎也很不妥,所以很是猶豫了一會。這也是我最為欣賞的地方,可能和生長環境與家庭條件的關系,她的責任感是我們之中最強的,即便這件事自己並不像涉入太深,可既然自己的朋友都已經深陷泥潭,那這時再置之度外就不是她王秀了。
「我覺得……我覺得你應該收手了!」考慮再三,她終于說出了這幾個月來對我的第一句話。
「為什麼?」我面無表情的抱著胸看著他。
另外仨人也聞到了一絲火藥味,于是都慢慢地挪到一邊給我們讓開空間,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們。
「因為……」她看看三個不中用的朋友,然後堅定的告訴我︰「我雖然不如你聰明,但是這些天根據我的分析,這次你們對俄國的行動很危險!」
「為什麼?」我還是那副表情,也還是那三個字。
她對我這種執迷不悟的態度很氣憤,終于拿出了當年班長的做派︰「我這也是為你好,雖然索羅斯可能真的是什麼金融之神,但是俄國人也不是傻子,看著你們將東南亞攪得血雨腥風之後他們能搞不清楚你們的套路嗎?僅僅是試探性的進攻俄國人就放任盧布徹底貶值,難道你就看不出來大鼻子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你是怕自己會輸掉一切吧?」我再次加重了語氣、
這下可欣有些不忍了,畢竟王秀還是自己的閨中好友,而且听上去班長的分析也很有道理。但是她剛想張嘴就听我繼續說道︰「如果你真的害怕了我可以將你的那份現在就分出來。」
這下班長徹底的憤怒了,緊咬著嘴唇瞪視著我半天沒有說出話來,而站在一旁的仨人也沒有敢站出來緩和氣氛的。恐怕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事情會展成這樣。
「在你眼中……難道只有錢嗎?」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王秀的牙縫中擠出來的。看著臉憋得通紅,不停喘著粗氣的她,別說是邊上的仨死黨,就是我這個始作俑者都意識到玩笑開大了。
這時本不想再說話楊宮終于忍不住了︰「班長,老大不是那樣的人!」
可欣見事情越失去控制,也急忙的跑過來背對著王秀朝我擠眉弄眼︰「是呀,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不知道秀秀有多擔心你嗎!」
在這些人中,建光是最為冷靜的,可能是從小就遭遇了家庭的變故,讓他對金錢變得很敏感,並不是說他變得財迷,而是在我面前,絕對不會提起和財產有關的話題。所以在此刻也只有他沒有表態,也許內心中還希望我的投資真的失敗,到時他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安慰我一次,算作是解開心結。不過也正是這份冷靜,讓他感覺到了問題的不正常。
「呃……你們都先冷靜一下。」建光猶豫著開了口︰「我總覺得這好像是個玩笑!」
楊宮是一頭霧水,但冰雪聰明的王秀一瞬間表情數變,然後就是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似乎若有所悟的可欣也瞪大了眼等著我的回答。
「唉……」我搖搖頭︰「你們到現在都還這麼沖動,我這個做老大的什麼時候才能讓你們自己去獨當一面呀?」
既然裝不下去了,那就干脆別裝了,我招呼他們都別傻站在原地,所有的問題等上了車再解釋。當然為了保密的原因,我將自己的司機給趕下了車,讓他跟隨同來的另一輛車先會公司,而我自己坐到了方向盤前,掃視一遍更加吃驚的他們︰「都坐好了,你們將是世界上第一批使用億萬富翁做司機的乘客!」
還沒等他們手忙腳亂的系好安全帶,我就熟練地掛檔、微抬離合然後重重的一腳踩上油門飛馳而去。
「不好意思,因為沒有開過這輛車,所以起步的油門沒有掌握好!」我一邊扶著方向盤一邊大聲的道歉,因為剛才那生猛的一瞬間讓他們東倒西歪的摔成了一片。上輩子自己也是個老司機了,這輩子也曾經在無人地帶找了找過去的感覺,但集團中車輛眾多,我又不可能掌握所有車子的情況,沒想到自己這剛剛從俄國送過來的自產品牌竟然有這如此優秀的加性,不愧是出身名門的動機,就是比我上輩子貸款買的日系車優秀。
我在感嘆車輛的性能,但是乘客們顯然更加在乎我的駕駛技術,坐在我身後的可欣抱著我的座椅戰戰兢兢的問到︰「你什麼時候考的駕照?」
「駕照?我是自學成才!」毫不在乎她欲哭無淚的表情,我心情暢快的享受著駕駛的樂趣。
這下剛才還抱怨不止的他們馬上就安靜了,恐怕很後悔坐上了我的「賊車」,但是現在下車也來不及了,高公路上更不可能跳車逃生,此刻也只能祈禱我這個什麼都能無師自通的奇才在駕駛這種專業技能上依舊延續傳奇。
「別那麼緊張,雖說我是第一次載人行使,也是第一次開自產的車兜風,但是在這之前我可是很好的掌握了駕駛技術!就像我不會輕易對俄國復制東南亞的經驗一樣!」
我的這個說法讓他們面面相覷,剛才還為了這個問題差點鬧翻,原來我根本沒有對俄國動手!因為太胖而有幸坐在副駕駛上的楊宮興奮的回頭向他們炫耀道︰「怎麼樣,我就說老大不是那樣的人!」
徹底明白自己被騙了的王秀惱怒的使勁推了一下楊宮的大腦袋,可欣听到自己的錢安然無恙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在後視鏡中我看見只有建光還是那副不慌不忙的表情。這讓我對他的定力有了全新的認識,即便在涉及上千萬人民幣的巨款時他都沒有表現出慌亂。要知道當年他母親可是栽在區區百萬的鈔票而已。
「為什麼打我?」胖子有點不解看著王秀。
「他在開車,所以就用你撒氣!」王秀的解釋也言簡意賅,但她並沒有解開所有的疑惑︰「你說你並沒有對俄國下手,那現在新聞上的消息都是怎麼回事?」
此時我已經掌握了這輛車的脾氣,所以開起來也比較平順了︰「你們和我認識了這麼長的時間,是否知道我會駕駛汽車呢?」
看到我的動作如行雲流水,無論是車還是轉彎,一切都和正規司機沒有什麼區別,他們自然是驚訝于我的多才多藝。
「這就是經驗主義的問題,只因為你們沒有見過我開車,加上一開始我對車輛情況的不熟悉,你們自然而然的認為我是盲目上路的二愣子。那些投機分子也是因為看見了在東南亞的巨大成功,很武斷的認為在俄國這個外強中干的地方依舊能橫行無忌,這還是經驗主義的問題,同樣的,因為我告訴了你們自己將要采取什麼樣的手段,所以你們不假思索的也認為我會在俄國復制這種手段,可能只有班長認真的研究了對方的國情,看出了潛在的危險!」
楊宮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我不是不想動腦子,只是我看見那些數據都打瞌睡!」
「我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也不是計較你們不相信我,確切的說如果你們真的安心將自己的全部家當讓我揮霍才更危險,我只是想看看你們在面對這種局面的時候能不能保持冷靜,沒想到反倒讓你們誤會了。」
我這個說法並不能讓可欣感到滿意,她伸出頭湊到我的耳朵邊小聲說道︰「回家再和你算賬!」
我不理她這種威脅繼續分析︰「正如班長說的,俄國的情況從一開始就很不正常,索羅斯自以為這個剛剛變成市場經濟的國家對金融毫無經驗,也自信的覺得能再次上演輝煌,不怕告訴你們說,這次我去美國他還找到我邀請一起整垮俄國。不過我沒有給他明確的答案。」
「為什麼?同意還不同意直接告訴他就行了。」比較遲鈍的楊宮馬上就表了自己的意見。
「死胖子你給我閉嘴!」深感心靈受到傷害的王秀再次呵斥這個不長進的家伙。
「原因很簡單,同樣是剛進入市場經濟的我們比那些所謂的資本主義國家更了解俄國的情況,此時的俄國缺乏對國內經濟體的有效監管,也無法對除了軍工與礦產業有關的企業進行控制,這就造成了一種雖然是獨立國家卻無法調控本國金融資本的現象。其實不是俄國現政府沒有這個意願,而是因為在解體後的混亂中,各種無序的惡性政策導致了更為嚴重的,使得很多時候國家法令像一張廢紙,原先引以為傲的重工業也在各種黑幕重重的兼並操作下變成了少數寡頭控制的私有財產,而在當年就已經傾盡所有來購買糧食的他們會不會動用有限的外匯來干涉市場呢?答案是肯定的,有那個錢還不如干點真正意義上的實事,反正俄國的出口業也是一副不景氣的樣子,說不定還會因為盧布的貶值而導致出口受到刺激。而那些寡頭更不可能用好不容易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去維護國家的利益。只是苦了此時俄國的普通民眾,本就不多的財產還在不停的縮水,通貨膨脹的增長度能讓人瘋。可這一切又都是他們當年自己種下的結果!」
說道這里,本來還只是感覺不對勁,但說不出為什麼的王秀也只能點點頭,不得不說有時候表面上的金融問題還牽扯到很多的政治原因。這才是她所欠缺的東西,也就是對大局通盤衡量的思維。
「這麼說我們沒有破產?」投資最少的楊宮此刻還是要確認一下。
我笑著點點頭︰「不僅沒少,而且總量還翻了一倍!」
听見我肯定的答復,他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夸張的用手拍了拍心口︰「老大你嚇死我了,雖然我的錢最少,但是我賺的也最不容易,要真是全賠光了我會將眼淚哭干的!」
就你那尊榮,我估計就是哭得休克過去也沒有人會理你。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在看見王秀還是擺著一張苦瓜臉的時候,這個沒長眼眉的家伙決定要幫我緩解一下氣氛︰「班長啊,你就是關心則亂,就憑你和老大的關系他哪能真的要錢不要人。」
他是說者無心,可車中的氣氛卻變得有點微妙,這混蛋說點什麼不好,怎麼好話在他嘴中也變味了?必須裝傻不能深究的我只能指著一架剛剛起飛開始爬升的運八說道︰「看,我們的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