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斜對面的老爸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將目光轉向我︰小風,你為什麼邀請他?。
「因為他是一個人才,而且還是一個正在等待機會的人才!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讓趙叔叔解釋一下他了解的情況吧。」
趙宏林看看我又看看同樣好奇的我父親,掃視了一眼不遠處正在為春節家宴做準備的其他人,在確認了別人不會打攪我們之後這才說出了事情的真相。這個人本來是本地一個幫會的幕後操縱者。平時除了少數高級惡棍之外就極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這也是老爸找不著證據給他定罪的原因之一。不過在我們家老爺子雷厲風行的打擊下,幫會是無法再生存下去了,但關鍵是原先控制整個城市的那張無形的黑幕也被我爸撕得七零八落,所以他選擇退隱也不是一句笑話。
趙宏林掐滅了手中的煙頭,然後皺著眉頭抖落出全部的真相︰「關鍵是有些事情並不如你們想象的那樣簡單,他雖然很聰明,但是那些只認拳頭的打手們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听他指揮?還不是因為此人的身後還有著更為龐大的勢力在撐腰,說起來這還是你的老朋友了」。
「我的老朋友,」你是說太子燦」
他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但馬上又搖了搖頭︰「唉,,本來他應該極為痛恨你,並不是因為你一直在擋著他們財,而是」他的哥哥卻因你而死!」
不知道出于什麼樣的考慮,這次趙宏林如竹筒倒豆子般說出了全部的秘密,就連在我住院期間他秘密處決的那個人都對我實言相告。
「這麼說」他的哥哥想殺我?」我知道自己遭到了這群人的嫉恨。但想到竟然逼得他們使出了這最後的一招。
趙宏林還是點了點頭︰「他哥哥當年就是因為嫉妒你才最終走向了不歸路。如果這對兄弟能開誠布公的談談,那他那位天才的弟弟一定會說服自己的哥哥轉投到你的門下。這麼多年他們兄弟倆看似分道揚鍍,其實在私底下一直沒有斷了聯系。在這里培植親信與控制黑社會就是他們商量好的,為的是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無法戰勝你便還有一個。藏身的根據地。」
「把我從遠山調到這里也是出于這種考慮嗎?。老爸敏銳的察覺到了自己調令的不同尋常。趙宏林還是點點頭︰「只有你不會懼怕他們身後的背景,也只有你能在短時間內就連根拔起這里的毒瘤,某些斗爭已經到了血腥的地步,有你來掃清外圍,中央部分才好逐漸縮小包圍圈,其實你已經額完成任務了。」
這話說得對,只要將他們的根據地攪亂,就能使得那些太子爺們失去憑仗,沒有了這一個省的掣肘的確會讓某些事情的進程加快,只是我不打算再深入了解這個問題了。因為有些時候知道的過多並不是一件。
「其實他還算是留了一手,我覺的以他的智商不可能只看到了你這淺顯的目的,畢竟當初在我們這群人中也算是鶴立雞群的天才了,可惜和你這怪物一比還是差太遠了
在這個萬家燈火的夜晚,趙宏林就像喝醉了一樣不停的說著當年的往事,向我完全的展示著歲月帶來的不可磨滅的印記,窗外不時的響起煙花爆竹的巨響,昭示著新年的喜慶。許多曾經被欺凌的普通人都在盡情的宣泄著感情。不知道此時此玄在那間咖啡廳里,他是不是也坐在窗前望著這種景象若有所思?很早以前我曾經在教育雨光時說過一句話︰「無論你的動機是什麼,如果你的行為對無辜者造成了傷害那麼你就是錯誤的並毫無辯解的余地。」現在我也想將這句話奉送給他,一個聰明卻走上了邪路的人。
當時鐘指向十一點的時候,只喝了幾罐啤酒的趙宏林已經到在沙上睡著了,熬夜看春晚的四個孩子已經是哈氣連天,老爸站起身披上了自己的外套,我們都知道這是他例行的公事,每年的春節他都會到主要的敬老院與孤兒院去轉轉,不是為了拍個鏡頭走個秀,而是他自內心的關心這些沒有親人陪伴的人群。在遠山市民們都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每當我父親一個,人猶如串門一樣走進那些大門時,大家也都如同是見到一個熟悉的鄰居一樣,熱情的打個招呼奉上一杯茶水僅此而已。在這里一切都不一樣了,我順著窗戶向外看去,在這間臨時住所的外面已經等候著十幾名工作人員,雪亮的車燈照射出空氣中的火藥煙塵,車隊的周圍已經被人拉開了警戒線。
「唉,」臨出門前父親微不可查的
果然,大年初一的早上,本地新聞著重的報道了省長大人于除夕夜視察的新聞,特寫鏡頭毫無遺漏的展示了我老爸那憂慮的面部表情,新聞播報員則用帶有煽動性的音調盛贊新省長心憂民生的偉大精神。其實這條新聞讓任何一個遠山人看見。都能馬上就看出我爸不是為民生問題愁,而是對這種作秀的表演十分反感。可惜在這里是沒有人能看到這一點的,,也不是沒有人。
「大年初一我們是不營業的!」沒想到我會站在門前,那位店主終于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雖說是轉瞬即逝但是我心中清楚自己的行為已經出了他的預想︰「我不是來喝咖啡的,而是鄭重的邀請你加入天下集團!」
「你」因該听說了我的身份吧?那為什麼還會邀請我?你又有什麼樣的把握認為我會同意呢?。
「多!就憑我們都是聰明人,你會躲在這里隱居,就說明你已經被原先的主子拋棄了,不過也證明你當初的選擇是錯誤的,這些人並不明白你有多優秀!」
他接了搔沒有梳洗的頭︰「優秀的是你才對,我和哥哥兩個人想出了無數的辦法就是要制你于死地。可最終我們卻落得現在這個下場,聰明絕頂的你雇用我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吧?」
「你錯了!」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那麼我在說話時自然帶著一分勝利者的霸氣︰「你不是輸在了智商上,而是沒有看清歷史的潮流,而只有我才能真正的揮你的才能!」
「他最終還是沒有答應你,看來這仇恨是沒辦法化解了。」酒醒之後的趙宏林還是習慣性的叼上了煙卷︰「你也真的不擔心他會害你嗎?」
「害我?不會的。這種人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用其他手段來戰勝我。他要麼是完全歸順于我,要麼就是積攢實力卷土重來。而現在的情況是他苦心經營的根據地被我爸佔領了,已經沒有了任何翻盤的籌碼。除非他進入正規的商業範疇。否則沒有任何能威脅我的手段。」
「指尊著在有生之年通過正常手段戰勝你?就算他很聰明卻也沒有這個希望!」
我對著鏡子整理著服裝,今天難得穿上一件中山裝︰「所以我確信他已經心動了,只是還拿不定主意而已。只要他還有一展所長的報復就不會對我的邀請置之不理
「你有信心能駕駐這頭烈馬?」
「不是駕馭而是合作!作為一個聰明人他盡量的不想在我面前展現出對我的仇恨,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已經放下了,但這不太可能。
二是他在謀利著什麼,就結論來說,我能看到的只是他想進入天下集團這一個可能性!」可能是穿不習慣的原因,這衣服總是讓我感覺不太合身。
「既然猜出了他的目的,你就不怕他來個里應外合中間開花?。終于看不下去我別扭的樣子,一直倚著牆的趙宏林伸手押了押我衣服的下擺︰「怪不得紅娟總說你沒長大。」
「他有多大能耐就讓他使去。反正股東也不是我一個人,哥說我認為環境能改變一個。人,既然他哥哥在臨死前曾經後悔自己站錯了隊,那麼就證明這個更聰明的弟弟也能看出哪邊對自己更有利。再說了雖然我們的相逢有點偶然,但是從他的表現上看是急于抓住這次機會的。我不認為那些已經改弦更張的太子黨會指使他這麼干,也就是說他想找一個更大的靠山來做自己的憑仗,那麼我這皂就是他不二的選擇。」
趙宏林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我的說法︰「你認為他會被你感化嗎?」
「呵呵,,我不需要感化他。在天下集團這樣的企業里,在那種以助人為樂為己任的風氣中,就算是一些人有著自私利己的毛病也會收斂的。再說了他要想得到提拔先就必須展現自己的能力,我為什麼放著河水不洗船呢?」
「這就是你要求今後員,升遷考核中,有著在公益機構服務經歷的人優先加分的理由吧?」
對!也不全對。先我即將建設的那龐大的公益機構需要大量的工作人員,而我自身又擁有很多優秀的人才,讓他們到那里去鍛煉一段時間即保證了基層的人力充足,又能讓這些即將升職的人去體會一下什麼叫慈悲與感恩,這對他們今後的展有著莫大的好處。可以說是一舉數得的買賣。
「那些事情過些時候在公布吧,今天我們先要讓全中國的人明白自己現如今的生活有多麼的來之不易!」說完我抄起身邊的拐技鄭重其事的走出了自己的化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