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剛被放倒的野豬個頭自然是不小的,看著被甘寧一刀搞定,陸議自然也是佩服甘寧的厲害。在陸家幾個下人的幫助下,野豬被搬到了路邊。
「接下來怎麼弄?」甘寧出了力,鄧瀚和陸議自然是要動腦了。
「那還不好說,我們就把他吃了吧!」把野豬搬到一旁,短短幾步路就讓幾個下人累的夠嗆,「要是往回直接運卻是不太方便。」
陸議卻是沒有說話,畢竟這野豬是甘寧斬殺的,他倒不好開口處置,等著鄧瀚說話。「這樣吧,剛剛我隨口一說,興霸倒是給我找了個難題,畢竟這里不是殺豬場,出門在外也不方便,不如看看附近有什麼村子,或者山寨什麼的,找他們一起殺豬吃肉,我們還要趕路,而且看著這家伙的重量,倒也不方便帶走,你們看怎麼樣?」
「我倒沒問題,原本平淡的路上,能吃上一餐野味,卻也是好享受!」陸議微笑著道。
「隨便少爺怎麼處置,不過,我可是要吃到你親手給烤的肉,才行!」甘寧卻只有這個要求。
幾個主要人物這麼一決定,下人們便去附近尋找附近的村寨。
此時他們行走的這條大陸,卻少有人行走。行商們多少也知道,又到了山越人下山的時段了,自然很少行走這邊。要不然,鄧瀚陸議他們倒是可以走在路上踫見其他商隊的時候,把肉給分分,倒也是個解決的辦法。
下人們都去尋找村寨,這路上想來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一時之間,自然不好找,卻是需要耗費些功夫。
「鄧賢弟,不想你這匹白馬卻是匹好馬啊!剛剛還敢上去和野豬爭雄!」陸議卻是不懂相馬之術,江南之地都很少騎馬,這倒也平常。
「陸兄弟倒是有所不知,這馬可是名馬,喚作的盧,卻是行動迅速,而且沉穩。」甘寧卻是介紹道。
「哦!甘兄懂馬麼?」陸議自是好學。
「我也不是很懂,不過是跟著少爺在他師父那里看了些書,如此而已!」甘寧卻是實話實說。
「鄧賢弟竟然懂馬,倒是我卻是對此一竅不通,還請賢弟有以教我!」
「陸兄過了,小弟怎敢說懂馬,也不過是知道些書本上的東西罷了!求學時,家師倒不像是一般的師父,只求得弟子為學之道,我那先生卻是不禁我看些雜書,故而知道的多了些。」
「尚未敢說懂馬,只是知道點而已。我這匹馬稱為的盧,我能認出也只是因為這里,」鄧瀚卻是領著陸議站到的盧的頭前,「你看,它的雙眼下卻是都有淚槽,恰好和書上的條件符合而已。」
「賢弟卻是坦白!」陸議說道。
「其實以我之見,馬,是有靈性的,好馬自然其靈性也足,要鑒定一匹馬是否是好馬,除了其外觀要符合馬經中‘得兔與狐、鳥與魚,得此四物,必相其余’的要點,還需要人去感受一下馬的靈性。當然對我們來說,行商時,要騎乘一些道馬就可以了,至于好馬,名馬多是戰馬,如當今天下知名的赤兔馬,自然是一等一的戰馬!」
「賢弟之言倒也別致!」陸議卻是言道,「如赤兔者自是天下知名,不過听聞赤兔卻是被曹操賞賜給了關羽,不知賢弟還有興霸兄,在荊州時見過沒有?」
「關羽關將軍如今只是駐軍在新野,而我等只是居住于襄陽,還很少去江北,卻是沒有見過!」甘寧說道。
「想來會有機會的!原本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不過呂布雖有蓋世的武功,不過卻是人品配不上他的武力,如今赤兔能得關將軍這樣的主人,也算得是相得益彰吧!」陸毅說道。
這時候,卻有陸家的下人回稟說,在前方大路邊上數里處,有一山越人的村寨。
「哦!不知那寨中人對我等的觀感如何,是否有敵意?」
「少爺,我剛才卻是還到那寨中討了口水喝,那些人倒還客氣,不是很凶惡的樣子!」下人道。
「呵呵,你倒也有心!」陸議說道,「賢弟,你看?」
「那就去那吧,不過最好能讓那邊派些人過來幫著搬這頭野豬!也好讓我們的人歇歇,想來他們會同意的,這麼大的一頭豬,肯定夠他們都分吃上了!」鄧瀚言道。
隨後下人們自然去和那寨中的頭領們商量,那頭領卻是姓姒,只因他也時常的下山去附近的城市中來往經商,卻是對漢人不敵視,聞得有行人獵的一頭野豬,想在寨中與大伙共享,自然是很高興,連忙派人前來幫忙將那野豬抬往寨中。
鄧瀚陸議和甘寧三人自然也隨著大隊人一起來到了寨子里,卻是被那寨主請到了主寨之中。那寨主卻是一副士人裝扮,迥然不同于寨外正忙著收拾野豬的寨民。
雙方自是互相介紹。得知那寨主姓姒,叫隱,卻是曾求學于江東各地。鄧瀚看到他這副打扮自然知道這寨子卻是將要被同化了,他們的安全自然也就不會是什麼大問題了。
待那姒隱知道陸議乃是鄱陽陸家的當家人時,卻是更加的高興,自然是想和陸議打好關系,好在以後的交易方面得些照顧。陸議倒也樂意,他本來就是要不斷的開拓自家的事業,此事卻也是好事。
一時之間幾個人倒也頗為談得來。這姒隱倒也開明,卻是從深山中才搬出來,領著一眾不願再在山中過清苦無糧生活的人們遷到這里,卻是方便他們去城市中買賣。平日里他們也靠山吃山,打獵求皮,采些藥草,送到城中,再買來一些糧食,同時他們還籌謀著要在附近開出一片土地。
「話到此處,在下卻是想問一下,不知幾位是怎麼踫上的這頭野豬的,又是如何斬殺與它?」姒隱卻是問道。
「怎麼寨主有此一問,想來貴寨中必然也曾獵到過野豬這等大伙食吧?」鄧瀚反問道。
「不瞞幾位,以我所知,就這一帶的野豬卻是極少的,卻是因為多少代以來,山上人總是缺糧,打獵自然是為求得一口吃食,到如今,卻是很少還能見到這麼大的野豬了!偶爾得聞,也只是有人在極深的山林間看到過,卻是不再好打到。」
「哦,原來如此!」鄧瀚點頭道,
接下來卻是甘寧說了一下那非常簡單的過程,卻是沒有說到有關的盧的事情,不過也听得寨主姒隱對甘寧十分佩服。
不一會兒,外面的人來報,道是那頭野豬自然已經是收拾整齊,已經可以分吃了,寨主姒隱自是吩咐道,讓大家就此機會不若聚會一番,也好讓寨民們快活一下,這一提議自然沒有人反對,寨民們卻是各自興高采烈的準備去享受這臨時的快樂。
夜色深深,一輪明月高掛,天底下卻是一眾歡笑的人們,正圍著一堆篝火且歌且舞且吃肉。陸議此時卻又發現這寨中人給他們上的酒和平日里的不同,自然便向姒隱探詢。
在邊上的鄧瀚不由得插口道,「不若陸兄就采購些這種酒,回去看看銷路如何?」一言之間倒讓姒隱和陸議在買賣上多了一處共通點。
就在眾人正高興間,卻是有人向姒隱報道︰「寨主,老寨里來人了,是您的妹妹!」
「哦,我妹妹來了,那就請上來吧!」
「是,不過,好像您妹妹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嗨,那有什麼,等她過來唱會歌,跳會舞就好了!快去吧,把她叫來!」下人自去了。
姒隱剛剛和陸議交談好了有關酒的生意,自然很是高興,指著剛剛下人們端上來的烤好的豬蹄子,卻是剛好四個,姒隱,陸議,鄧瀚,甘寧一人一個,連連相請。
正當鄧瀚他們剛拿起,就要開始啃的時候,卻是一個穿著很是華美的嬌麗少女出現在姒隱的邊上。
卻是指著姒隱手上拿著的豬蹄,說道︰「二哥,你手上的豬蹄子怎麼少了一趾?」
「說什麼呢,不見你哥我正要開吃呢,說我少了一指,怎麼說話呢?」姒隱卻是開玩笑的打趣道。
「不是,我是問你,你那的那個豬蹄是不是一直就少著一趾?」
「好像是吧,等我問下,烤肉的人?」
隨即便有人去打听,回話道,卻是從豬身上卸下來的時候,就少了一趾,那人還回到,不想怎麼給寨主上了這只。
「二哥,我恨你?!」那女孩突然間,就直愣愣的向姒隱開口道。
「你這是怎麼了,一來就說些莫名奇妙的話!」姒隱卻是迷糊了,而一旁的鄧瀚等人,自是也搞不懂狀況。
「怎麼了,你正吃著的是我養的小豬的前腳,你們這里的人竟然將我的小可愛給殺了吃肉了!哇啊!」便是一陣高亢的女聲獨唱,響徹了月亮底下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