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雲台 第四十八章 傷寒

作者 ︰ 無心楓

好多人都說三國人口的銳減,都源于軍閥混戰,各地群雄相互爭斗不休,為了實現各自的野望,紛紛消耗著大漢民族的精血,以至于最後原本將北方草原上游牧民族打得屁滾尿流的中原王朝,卻在司馬氏一統之後不久,便被五胡亂華。

然而除了這明顯的原因之外,作為**之外的天災卻也是這迅速銳減人口的重要緣由。相較于水澇,旱災,飛蝗過境這類,遭受其害的人們實在忍受不住的時候,還可以去逃難,而若是遇上了瘟疫之類的,卻只會造成更多的傳染罷了。

而在這江南之地,卻是傷寒多發之地。

看著眼前這躺倒在榻上,滿臉病容的青年,根據之前鄧瀚與張機片刻的談話,原本並不識杏林之術的他,卻也可以從這人所表現的癥狀中,判斷出,他是患了傷寒。

劉備領著趙雲和陳到,星夜馳往長沙,而到得長沙後,卻也只是稍作停留,慰勉了一番韓玄之後,他卻是又奔向了巴邱,要與駐守在那里的黃祖合兵一處,以擋孫權大軍。鄧瀚自然是相隨在側。

而在他們行軍的路上,卻是遇上了這個倒在途中的青年。劉備看著這人相貌堂堂,卻是仁心發作,不願此人就此命喪荒野,無奈此地已遠離了長沙,片刻之間,卻也找尋不到合適的地方安置于他,只好先隨軍帶著他,待到了巴邱再作打算了。

誰想,到得巴邱時,軍醫自也是將這人的病狀看作是普通的風寒之征,對其漫灌了腰下去,卻依然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好在此人的身體看上去不錯,竟然還有一口氣吊著。

鄧瀚卻也是無意間到得那人的帳中,看出了這人所患的病癥,卻是當即稟告于劉備,對于這樣的局面,劉備卻是未曾預料的,誰會想到,于路上救得一人,居然會讓全軍有了覆滅之虞。盡管此時這傷寒之癥的傳染性並不明顯,卻也有了先前與那病人接觸後,身體稍有不適者。

瘟疫一起,不管你是達官貴人,又或者是販夫走卒,它卻是全然不顧的。而對于此,鄧瀚能做的卻是當即將先前與病人有過接觸的士卒們先行隔離,而後又向劉備建議整頓營房事務,清理糞便,並且命令不能隨地大小便,還嚴令各軍士當禁止喝生冷水,倒是減少了繼續傳染的機會,不過對于如何治療那些人,鄧瀚卻是無能為力了。

「使君大人,你看這可如何是好,莫若此時將此人棄之荒野吧,任他自生自滅!」卻是黃祖得知消息後,建言道。雖然大家都知道此時荊州的主事人就是劉備,可是這名份上的稱呼,卻也只能依照舊時。

「哎,殺一人而免去眾將士之危,雖是智者所欲,卻非劉備所願,讓眾將士陷入這等危境,實乃是備一人之責,若上天有靈,還請將這禍事讓劉備一人擔了吧!」縱是此時的劉備虛偽成性,但是這等言語卻也讓得聞的眾位將領為之嘆服不已。

一時間帳中,卻是跪倒了一片。于人群中,鄧瀚卻是開口道︰「啟稟主公,當此時,或可將張機先生請至此處,張機先生卻是多年以來對此病癥甚為了解,或能診治一二,先前在下委托給張先生診治的,便是一位傷寒患者,近聞已是打好了!」

關于張機的行蹤,劉備卻也是知道的,「莫不是那黃忠,黃漢升的兒子,若是如此,子浩當速速將張機先生請來軍中,以安眾將之心!」先前受到感染的都是劉備軍中的精銳,雖然人數尚不多,可是在劉備心中,卻也不願失去,畢竟都是他的手下辛辛苦苦為他訓練的,當然听聞到張機能夠診治這類病患,或許才是劉備心中最感重要的事情,也未可知。

從上庸到長沙,自然一路上車船走馬,暢通無阻,張機原本還對于打斷他在對黃敘的病情研究中而有些憤懣,但是當他得知卻是江南又出現了傷寒之癥,卻是恨意全消,不顧此時已過半百的身體,不斷的催促著隨行的軍士加快趕路。

就在張機趕路的時光中,好在鄧瀚先前的舉措還算得力,倒也沒有讓受感染的人數增多,而且看那幾個患者,雖然癥狀在持續的加重,可是看樣子,幸虧他們的身體不錯,倒也可以堅持。而那于路上發現的那個人,更是讓鄧瀚等人驚訝于他的體質,似乎那人更比那幾個被感染的軍士的體質優越些,還在昏迷中堅持著。

而與此同時,與劉備相對的孫權自領的大軍卻是漸行漸慢,距巴邱尚有百里處時,便停下了前進的腳步。但是南面太史慈所部,卻是對攸縣攻打不止。太史慈自是領兵兩萬,四倍于劉磐所率的攸縣守軍,不過兩個人卻是知己知彼,而加上劉磐多年來鎮守攸縣,與城中百姓們秋毫無犯,相處融洽,卻也使得軍民一心,此際的攸縣雖小,卻也讓太史慈為之頭疼不已。不論他是如何攻城,總是能夠被劉磐給化解了,即使他誘敵擾敵辱敵,敗兵詐敵,劉磐卻是不為所動,一心穩守城池,一時間雙方卻是僵住了,太史慈攻城無果,而劉磐兵少,卻也不能退敵。

而周瑜所領水軍,自初始時活躍的很,江東水軍先前就于巴邱附近布置有巡邏的戰船,待得起兵,從巴邱而下,以至長沙附近的江面上都有江東水軍四處游移的身影。有時候,他們甚至在周瑜的率領下,棄船登岸劫掠一番長沙附近的地方,不過好在他們最終的目的乃是為了奪取長沙,故而周瑜卻也不願過多的惡了附近的百姓,這樣小打小鬧一番其目的不過是為了削弱劉備軍的士氣軍心而已。

甘寧和陸遜自是不會無動于衷,任江東的水師橫行無忌,既然正面無法迎敵,那便多用騷擾之計,以甘寧的本性,自是要多佔便宜少吃虧,不停地對周瑜水軍的側翼和後方進行著襲擊,時而在他的輜重上燒殺一番,又時而縱快船奔襲周瑜水軍的後方,雖然周瑜守御有方,對于甘寧這種如狼般的襲擊戰術,卻也只能罵了一句︰賊性不改!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江東的水軍卻是漸漸的安定了下來,當孫權大軍再次進軍至巴邱城外三十里處時,周瑜的水軍卻也是停靠在孫權大軍的附近,兩路軍馬卻是相鄰駐扎,互為犄角,卻又不進兵,讓巴邱城中的劉備等人迷惑不已。

先前,雖然將軍們都是努力的安撫著手下,但是關于瘟疫的傳言卻是使得人心惶惶,若不是劉備吩咐手下們耐心的給軍士們善言解釋,溫言勸導,還將原來感染將士的情形告知于眾人,以及還請了張機先生即將來此給眾人醫治,雖然人心惶惶依舊,卻也勉強維持住了大軍的士氣,畢竟張機神醫之名在江南之地已是確實無誤的。不過,好在此時張機先生已然到得了巴邱,一時之間,不僅劉備安心,眾位將軍也是心下大定,連帶著全軍將士也是軍心大振。

原本張機未到來之前,巴邱城中即便是百姓們做飯升起的炊煙都是稀稀落落的,可是張機來了,原本蕭索的氣氛,登時如同遇到暖陽的白雪,消弭無蹤了。

世事總是無常,原本若是沒有鄧瀚將張機延請至荊北,或許江南此地的這些傷寒早就被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張機發現並消滅于萌芽之中了,當然那樣的話,或許黃敘那條小命也就沒有了,不過這江南的傷寒終究還是要靠張機來診療,無他不成事。

相較于巴邱城中略帶著喜意的氣息,而城外的孫權大營卻是有些愁雲慘淡萬里凝啊!

水寨中,一處大帳中。

「公瑾,可好些了!」卻是魯肅正站立在距離床榻很遠的地方問道,之所以如此,卻是因為他問候的人,也是一個病人。那人自是斜躺在榻上,雖是病體纏mian,可是塌旁幾上卻是布滿著書信竹帛,看樣子,即使這般情形下,這位還在努力的籌謀著什麼,這卻是周瑜,江東水軍的都督。

「還好,」說這話時,卻忍不住,很是一陣咳嗽,憋得那人滿臉通紅,紅的在那張俊美的臉上泛著妖異,魯肅自是要上前撫慰,周瑜卻是硬撐著示意阻止,待緩過了這口氣,那人卻是續道,「主公那邊如何了?」

魯肅卻是嘆氣道,「哎,公瑾,你還是先好好的將養吧,這些軍務且先放一放再說吧!主公那邊尚好,只是兵士們多有傷患,至于將領們卻是沒有帶病者!哎!」說道這里魯肅不免又嘆了口氣。遍觀全軍上下各級將領,唯有這甚為重要的都督竟然也患病了,這個可如何是好!以周瑜如今在江東的地位,若是其一旦不測,卻是不啻于損了孫氏的擎天一柱。

「呵呵,咳咳,子敬,我不礙事,只是有些不甘心,原本我等都希望趁劉備立足未穩,為我江東再在荊州謀奪一地,看來如今卻是有些關礙!謀事在人,城市卻在天啊!」言語至此,周瑜的臉上卻是稍顯落寞,看來這場突如其來的病,不僅消耗了周瑜的身體,還影響了他的心神。

傷寒,傷寒真是傷了身,寒了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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