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自是尚未婚配,而馬雲祿卻也對他甚為佩服,想來也是神交已久,而今卻又見著了真人,一表人才,英武非凡的趙雲自是更加讓她牽掛。
于西涼時,如今已過了豆蔻年華的馬雲祿自然也是追求者甚眾,可是身邊有這麼一位被稱為神威天將軍的哥哥,看著其他人自是索然無味得很,況且馬氏兄妹中卻也僅有這麼一位姑娘,自是父兄眼中的珍寶,若是讓一個平凡無奇之人給娶了去,以他們的心高氣傲卻是定不能成的。
不管怎麼說,眼下的趙雲卻也和馬雲祿有些千里姻緣一線牽的感覺。馬雲祿豪爽,趙子龍雖然謙遜可也有擔當,對于這位姑娘卻也有些對上了眼,要不然怎麼說,緣分一事,終究是妙不可言的。先前荊襄安定時,從主公劉備到兩位軍師,以及趙雲身旁的至交好友,加上鄧瀚都有心為其謀一門親事,可是都沒有如願,如今卻也算了卻了大家伙的一份心事,畢竟如今的趙雲卻也有三十好幾了,十足的一個剩男!
趙雲和馬雲祿,一個是忠心耿耿,矢志輔佐劉備以興復大漢,自己卻也是天下間有名的戰將,另一個卻也是家學淵源,馬騰一心為國,馬雲祿自是忠良之後,卻也是一位開朗豪爽的西涼美女,兩人在一起,倒也是當得起郎才女貌,門當戶對,還兼有志同道合,自然是好事切近。
另一邊,算得上打遍西涼無敵手馬超,此時卻也頗感此趟荊州之行實在是暢快,自那日在荊州牧府中和張飛于言語間惺惺相惜,好武成癖的他卻是在隨後便從驛館中搬到了張飛的家中,這兩位在後來就上演過一場葭萌關大戰的絕代的猛將,這一世卻是早早的相識了。
只見將軍府的練武場上,卻是一團黑影正和一重白光往來沖鋒。黑影自是張飛,那白光自然便是馬超。
張飛自是穿著一身的黑衣。昔年他未曾起兵時,自是以殺豬宰羊為生,憑著他天生的力氣,自是大開大合,由著他生就的秉性,自然而然便有了眼下這身橫沖直撞,蠻不講理的武功。常年單手架起好幾百斤的大肥豬卻也使得他握著那丈八蛇矛如同一根白拉桿子,挑,扎,刺,戮,掃卻是他常用的招數。不過此時的張飛卻只是和馬超以拳腳相對。
張飛出拳時,自是連聲大喝,喝聲如雷,卻是震得馬超雙耳發麻,頭腦也發暈,不過馬超卻也不是泛泛之輩,小試了幾手,他雖然也自負力大無窮,可是卻也覺得若是單論臂力,卻也稍遜張飛一籌,不過驕傲如他卻也不是那麼不中用的。張飛自是拳出時,橫沖直撞,提起他那小缽似的拳頭就是一陣的猛捶。
馬超卻是收斂的心神,平心靜氣,相比于張飛,他卻是腳下靈活一些,憑借著常年騎馬練就的腰馬之力經過身體的翻轉回環,拳出如鉤,避實擊虛,卻是增加了些出拳的威力。
其實以張飛,馬超這種級別的武將們爭斗,不管其技巧如何的精妙,最終的結果都要落在個人對力量的使用,以及運用力量的技巧上。
兩個人的比試卻也終究不分上下的,臂力上張飛為先,可是讓全身之力合一的技巧上張飛卻是略遜于馬超,兩個人自是心下明白,兩個人拳腳上卻只能打個平手。
「翼德將軍果然不凡,在下佩服啊!」馬超自身為客,卻也知道謙虛謹慎。
「孟起才是英武,不想你這般瘦弱,卻也有一把子好力氣,卻是快趕上子龍了!」張飛直言快語卻也捎上了趙雲。
「哦,有機會倒要和子龍也比劃一下!」說完馬超卻是嘆了口氣,「在西涼那邊,卻是沒有這麼多好對手可以比試啊!」
「呵呵,孟起何必這般說,你要是真想和咱們時時比試,就留下來不就可以了!」張飛卻是粗疏的面貌之下,隱藏著一顆偶爾爆出的細心。
听到張飛這般說,馬超卻是臉上流露著一份思念,對于張飛的提議,馬超自是十分想,可是槐里有著他對父親的牽掛,西涼那邊卻也有他對母親妻兒兄弟們的羈絆。
看著馬超這般模樣,張飛卻是轉言道,「剛才雖說也是舒爽了一陣筋骨,可是畢竟這府中地盤太小了,施展不開,要是有空,我們就去校場上,好好的再試試兵器如何?」
「甚好,甚好,在下卻也有此心思,可是這般去,我們是不是有些冒失?」
「冒失?」馬超的話,張飛轉眼間卻也明白了,他這是害怕讓曹操的探子們得知,馬氏兄妹在荊襄的事情,為他們的父親和家人惹來麻煩,「孟起多慮了,呵呵,好叫孟起得知,若是在別處,如在除了襄陽和江陵之外的其他城池中,有這種顧慮當得極是之語,可是在這里,卻是不需這般想的!」
「為何,江陵和襄陽兩地卻是我荊州雲漢貨棧的兩處根基之地,你豈不知雲漢貨棧在我們這里可是掌握情報,保障我軍機密的情報處,有他們在,卻是將這兩地都把手的密密實實的,說實話,就算有些人能從這兩地搞到情報,恐怕多數還是鄧瀚那小子故意給露出去的呢!」張飛說這般話時,卻也是一臉的得意!
「哦,荊州果然不凡,竟然有這般事,可是他卻是怎麼做到的,看他不過十五六歲年紀,居然有這般本事?」馬超自是有些不信。
「呵呵,原本我也有些不信,可是事實擺在那里,自是不得不信,就說你們這次來荊州,你那日冒雪從長安趕回槐里時,我們這邊就有了你這份行動的記錄了!」
「仔細想來,卻是有此可能,當日我兩兄妹剛一進入上庸,就遇上了關將軍暗中派遣的人員迎候,當時我還以為是巧遇呢!」馬超卻是有些相信了張飛的言語。
「那小子可不知這點本事,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相信那些個文人說什麼生而知之者上也的,可是在見了我家徐軍師時,我就是覺得也許那些個說法有些道理,等我們再見到鄧瀚還有諸葛軍師後,才發現聖人的話還是要听的,光靠打打殺殺,蠻不講理卻是不行的,這不現在,我有空時,還練練字呢!」張飛說道。
「不是吧,你那雙手,還能拿筆寫字,不會一使勁就把筆給捏碎了吧!」馬超卻是有些吃驚,不想在荊州如張飛這般的莽漢也習文練字,誠不可思議啊!
「扯得有點遠了,你剛才說鄧瀚那小子還有什麼本事,听說他的老師是水鏡先生,想來不過是些文字上面的功夫吧!」馬超說道。
這時遠處卻是走來了趙雲和馬雲祿兩人,耳聰目明的趙雲卻是听到了剛才馬超最後的話語,「孟起所料有差,子浩除了文事上可遇兩位軍師相提並論,與軍略上卻也襄助主公多矣,除此之外,以在下看,在荊州境內,若論刀法,當屬二將軍關軍侯為首,若論長兵器上,翼德兵器比我的長,我卻是要比他的精巧,若論箭術,黃老將軍,當屬第一,甘寧自是荊州水戰第一,可是若要論劍法之深奧高絕,卻要數鄧子浩為先,就是最善劍法的主公,也曾言道子浩的劍法不僅精妙絕倫,而其劍意卻也奧妙非凡!」
「果真如此乎!」馬超卻是一臉的不信,而一旁的馬雲祿卻道,「怪不得他一個小小的孩子,卻也敢和你一起領著千余白馬義從便迎擊夏侯惇的數萬大軍呢!」
「嘿嘿,諸位,背後議論他人可非英雄所為,幾位都是當世的絕代猛將,卻躲在這偏僻處,議論我一個孩子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卻是鄧瀚突然冒出來了,他來此自然是想著這幾位武將在一起,總會踫出一些戰斗的火花,他雖然不想參與,可是實地的欣賞一番卻也是千年之前難得一見的場景啊!
「喂喂,小鄧瀚,我可是不是英雄,縱然我再有英雄氣,卻也不過是個英雌,你可是言語失當哦!」馬雲祿卻是開口道。
鄧瀚卻是聞言大笑,果然西涼的姑娘,毫不忸怩,「子龍將軍,你可是要好好管管你家夫人啊,還沒進門就這般的厲害,若是總是如此,我卻是不敢再去貴府上拜訪了!」
「子浩啊,我倆彼此彼此吧,鄧府上如今卻也有只母老虎在,為兄卻也不敢隨便去了!」趙雲卻是截口調笑著鄧瀚,不過目光所及處,鄧瀚卻是一臉笑意看著他的身後,猛然間趙雲卻是驚覺道自己還是說錯話了,臉上的笑容變的有些尷尬。
這時,鄧瀚卻是道,「翼德將軍和孟起將軍,豈無意于校場上縱橫馳騁一番,稍展身手,為軍士們壯壯軍威,看看眼界?」
「我要去,」卻是趙雲當先開口道,「恩,有段時間沒有去教白馬義從了,這番卻是個機會,也讓他們瞧瞧翼德現在的威風,還有孟起的英雄,你說是麼,雲祿,哈?」
「是麼!」
對馬雲祿的反問,趙雲自是連連點頭,「那好,就去吧,有小鄧瀚作保,想來定是安然無憂的!哥,我們也去吧!」馬超自是應聲同意
「喂,我可都成親了,卻是不能再稱呼我是小鄧瀚了!」
「嘿嘿,就是你成親了,你還是比我們小,稱呼你小,難道還有什麼不對麼,」張飛卻又要蠻不講理了,「行了,你們也別聒噪了,我可是等不及了,我們還是趕快去校場吧!」不等眾人反應,張飛卻是一手一個生拉硬拽的將馬超和趙雲拖著邁步而行,後面跟著的自然是小跑著的鄧瀚和馬雲祿。
「真是個急性子啊!」